吕蒙抵不住当面徐晃的猛攻,只得率军退守城中的太守府。
这会稽郡的太守府的地形颇为奇特,由于会稽滨临大海河流,所以其城内也是河网纵横,许多街道其实就是河道。
因而这里的太守府被一圈河流环绕在其中,只有一条道路可以进出,俨然独立于城市其它区域之外,仿若城中之城一般。
吕蒙迅速退入了偌大的太守府中。顾不上去回味刚刚的惨败滋味,急令手下官兵布置防御,准备战斗。
而就在这时,吕蒙身边的一个将官突然指着外面叫道:“有大军过来了!”
吕蒙立刻朝太守府外看去,只见太守府外的街道上人潮涌动,仿佛有无数人正在涌来。然而乱糟糟的一片,透出惊慌失措的气氛,竟然是他们这一边的军队战败奔逃下来了。
吕蒙不用问也知道那定然是黄盖率领的大军,当即喝道:“弓弩手全都做好准备,立刻打开大门!”
一众弓弩手立刻奔到围墙上、屋宇上,弯弓搭箭蓄势代发,而大门则在同时打开了!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独臂大将奔了过来,正是黄盖,跟随在他身后的军队成千上万,一时之间竟然望不到尽头。
溃兵从大门口奔涌而入,轰隆隆的脚步声中透出十分慌张的味道来。
而就在这时,另一支溃兵也奔逃过来了,竟然是从北城门那边过来的,领头的赫然正是张昭,他们迅速汇聚于黄盖的溃兵潮中,一同奔入太守府!
而就在这边匆忙退却的时候,前面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了巨大的马蹄声和冲杀声。
吕蒙等人心头一惊,连忙朝前方的街道看去,赫然看见刘闲军战骑已经追杀上来,撞入正在撤退的人群狂冲猛杀!
正在撤退的吴军官兵心慌意乱,眼看对手骑兵杀到,惊恐交加,完全没想到要抵抗,纷纷四散奔逃!现场一下子大乱起来!
铁蹄声和着长刀砍入人体的大响,凄厉的惨叫声和着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吴军不管是官军还是民军,人人惊惶万状!
此时此刻他们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命,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赶紧逃离这些可怕的家伙!
“关闭大门!关闭大门!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吕蒙眼看刘闲军战骑撵着己方的溃兵如同狂风一般直朝太守府这边席卷而来,当即吼道。此时此刻也不顾上外面的那些官兵了。
大门迅疾关上,转眼之间,一支刘闲军战骑便撵着溃兵冲到了太守府的大门外!
“放箭!放箭!……”吕蒙扯着嗓子吼道。
站在围墙上和屋宇上的吴军弓弩手以及横江射手连忙朝冲到近处的刘闲军战骑放箭,空中顿时响起一片箭矢破空的风啸声,无数箭矢飞蝗一般落入刘闲军战骑中间!
顿时只见大门外马嘶人喊人仰马翻,冲到大门外的许多骑兵被射翻在地!
刘闲军战骑在发现对手已经布置好了防御阵线仓促之下难以突破之后,立刻勒转马头奔了下去。
不过那些骑兵并没有离开,而是全力剿杀没能退入太守府的吴军。
只见那些骑兵纵横冲杀如入无人之境,混乱的吴军官军和民军就如同被虎狼追赶的羊群一般惊慌失措,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了,倒像是刘闲军方面在收获他们的猎物!
退守太守府的吴军官兵看着外面的景象,人人面色苍白,眼神惶恐。挤满了人的太守府竟然没有一点声音,诡异的寂静。
……
当外面终于安静下来之后,那些没能退入太守府的吴军官军和民兵几乎已经被扫**一空了,他们被杀的倒是不多,基本上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向对手投降了。
这时,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旭日的光辉驱散了黑夜,大地亮堂了起来。
经过了一夜的激战,吴军方面可谓惨败。原本是想算计刘闲,却被刘闲将计就计利用这一点一举击破了会稽。
如今城池已破,残存的吴军退缩于太守府中,失败和绝望的情绪在整个太守府中蔓延着。
吕蒙站在大厅的门口眺望着外面,此时此刻,刘闲军正在调动着,眼看着聚集到周围街巷中的刘闲军越来越多了!
黄盖和张昭两人快步过来了,一起见礼道:“副都督。……”
吕蒙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的神色都很不好的模样,禁不住问道:“情况如何?”
黄盖皱眉道:“各军均损失惨重!民军全都没有了,目前退守太守府的只有两万多官军!且士气非常低落!……”
张昭则道:“太守府的库房之中,虽有粮食,却只够我们两万多人支撑三天左右的时间!另外箭矢只有不到十万!情况非常不好!……”
吕蒙问道:“轰天雷有多少?”
张昭看了吕蒙一眼,摇头道:“没有。……”
吕蒙一愣,皱眉道:“没有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守府的库房之中没有轰天雷了?”
张昭点了点头,道:“之前按照副都督的命令将所有的轰天雷都运到了城墙上,所以现在除非是官兵的身上还携带有轰天雷,否则我们就已经没有轰天雷了!”
吕蒙沉默起来,眉头紧紧地皱着。他虽然知道己方的处境十分不妙,可是却没想到竟然会不妙到这样的地步!!
黄盖看了一眼吕蒙,禁不住叹了口气,道:“副都督,为今之计,也只能放弃会稽突围了!”
吕蒙皱眉道:“如今这种情况下想要突围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黄盖沉默起来,他知道吕蒙说的是事实,可是如今也只有突围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继续困守此地,根本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张昭皱眉道:“不久前接到吴王和魏王他们的回信,他们都被对手牵制住了,根本没法救援我们。就算我们粮草充足,恐怕也没法坚持下去了!”
抬起头来看向吕蒙,犹豫了一下,道:“副都督,我有一句话不知,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