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异看着不断走近的夏侯渊,感觉到自己的死期正在迅速逼近。
然而此时此刻,王异的内心却出奇的平静,并没有丝毫的恐惧,不过内心深处却有几分遗憾。
暗自叹了口气,只觉得一切都要结束了,如此战死沙场总算是死得其所了,总算是报答了他的恩情了!
呜呜呜……!巨大的号角声突然划过了天际!
神识已经不太清楚的王异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一动,随即自嘲笑道:“ 看来我真的快死了!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幻觉!”
然而夏侯渊等曹军将士听到这个号角声却齐齐流露出惊容,不由得停止了进攻!因为在以前的战争中,每当这样的号角声突然响起,那便是如风似潮的刘闲军席卷而来的可怕时候!
一名军官策马奔了过来,心急火燎地冲夏侯渊叫道:“不好了将军!是刘闲!是刘闲军!他们,他们全来了!”
仿佛是应和他的话一般,巨大的杀声从东边传来,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整个大地都随之颤抖起来了!残存的刘闲军官兵个个欣喜若狂,高声大叫:“是我们的人!是我们的人!”
夏侯渊却是大惊失色,也顾不上眼前这唾手可得的王异了,匆忙率军离开了治所府邸。
一从府邸出来,就看见己方军队从大街上惊慌失措地倒奔下来,而远处铁蹄轰鸣,战骑如潮,正以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席卷而来!
曹军官兵完全乱了套,在那铁骑洪流的无情冲击之下连片摔倒在地,血水漫天飞舞,刀枪砍杀的声音和着铁蹄践踏的大响响成一片!那是摧枯拉朽不可阻挡的可怕风潮!
夏侯渊又惊又怒,急声吼道:“不要乱!不要乱!”
然而刘闲军战骑的攻势太猛,如狂风席卷,如烈焰焚野,曹军完全被打懵了,混乱之中只以为到处都是敌军骑兵,惊恐之下便不由自主地跟着人流逃命去也!
这样的景象就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瞬间传导到整个城中,曹军各部都混乱起来!
夏侯渊突然看见不远处的骑兵群中竟然出现了刘闲的身影,不禁眼睛一亮,当即打马朝刘闲冲去。
此刻局势危急,夏侯渊打算擒贼先擒王,准备拿下刘闲以要挟对手。
夏侯渊挥舞着大刀冲入刘闲军中,普通的兵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纷纷被他的大刀砍落下马。
转眼之间,夏侯渊已经冲到刘闲前方不远了,厉声吼道:“刘闲,不要跑!”
刘闲面对着这如虎凶悍的夏侯渊并没有逃跑,只是勒住了战马立在原地。
夏侯渊直朝刘闲冲过去,高高举起了大刀!
就在这时,一个彪悍绝伦的身影突然从刘闲身后闪出,挥舞着一对大铁戟攻向夏侯渊!
夏侯渊骤然看见典韦的大铁戟挟风雷之势横扫而来,心中大惊!当即顾不上攻击刘闲,连忙收回大刀抵挡!
呯的一声大响,双方兵器相撞,夏侯渊只感到磅礴无俦的巨力席卷而来,整个人连同**的战马都不有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典韦得势不饶人,厉吼一声猛攻而上,一对大铁戟大开大合,如同翻转的风车一般不断砸向夏侯渊。
夏侯渊奋起全力抵挡,却被压制得不断后退。
这时,刘闲军各部骑兵已经冲入了城中所有的大街,曹军被冲得稀里哗啦,处境十分不妙。
夏侯渊见此情景,无暇与典韦拼杀,当即虚晃一刀骗过典韦,趁机勒转马头脱离了战斗。
典韦见状,当即策马追赶上去。
此时,城中各部曹军都兵败如山倒,在刘闲军战骑的冲杀之下仓皇逃出城去!
刘闲接到王异在治所府邸的报告,当即带着黑衣队赶来了治所。治所内残存的官兵当即赶来迎接。
刘闲没看见王异,连忙问道:“王异在哪?”
一名军官一脸焦急地抱拳道:“王异将军她受了重伤,快要不行了!……”
刘闲心头一惊,喝道:“带路!”
此刻,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曹军在刘闲军战骑的凶猛突击之下纷纷逃出了荥阳,逃入城外的营地,准备依托营地抵住刘闲军的猛攻,先稳住阵脚再说。
然而就在这时,刘闲军的步军大队竟然也赶来了!他们出现在曹军营寨的后方,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
夏侯渊震惊之下,赶紧分兵守御。
就在这时,正面的骑兵却发起了山崩海啸一般的冲锋,铁蹄如潮,从正面猛突入曹军营寨!
军心混乱的曹军顿时被这滚滚铁蹄给冲得七零八落,整个正面防线几乎是瞬间便被冲得土崩瓦解彻底崩溃了!
夏侯渊眼见正面防线崩溃,大为震惊。知道此战已经没有希望,连忙率军往东南方向撤退。
刘闲军衔尾追杀直追杀到了济水河边!
……
夏侯渊率领着残兵败将一路狂奔而逃,耳听见山间的风声,还以为是对手的号角声,看见远处的树荫,还以为是追赶上来的敌军骑兵!
人人惊恐万状,哪里敢稍作停留,全都在没命地奔逃!
差不多两天之后,夏侯渊率领的残兵败将终于逃入了陈留。夏侯渊惊魂甫定,当即令人清点损失。
不久之后,有将官来报:“启禀将军,回来的军队只有,只有五万左右的人马了。”
夏侯渊震惊不已,心里升起了巨大的挫败感。
此时,在荥阳治所府邸的卧房之内,王异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起来,她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
呆了一呆,不由的朝旁边看去,只见董媛正坐在不远处的圆桌边看着书册。心头一惊,连忙想要坐起来行礼,却不想牵动了伤口,禁不住闷哼了一声。
董媛听到声音,连忙朝床榻看去,见王异已经醒来了,脸上顿时流露出喜色,立刻放下书册走了过去,扶着她坐了起来,微笑道:“你的伤很不轻呢,可不要乱动!”
王异看向董媛,抱拳道:“末将见过二夫人!”
董媛轻轻地拍了拍她,笑道:“你有伤在身,就不要管这些礼数了!”
在床榻边坐下,看着王异的脸孔,关切地问道:“感觉如何?”
王异低下头来感觉了一下,摇头道:“属下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