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九年冬,唐、魏两军战于关外,鏖战数月之久,魏军大败亏输,折兵十余万,曹仁、曹彰战死,另有各级将校数十人,皆殁于此役。曹操心伤不已,无奈之下,只得采用贾诩之计,退守虎牢关。
函谷关,乌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安顿好饥民,疲惫不堪之下,奔回关内,面见马超复命,拜见毕,拱手道:“禀唐公,诸事皆已完备,唯录入户籍之事末将不知如何下手,只因关内百姓多为目不识丁之徒,只知晓家住何方,但不知究竟归属是何郡县,所报地名亦千奇百怪,军吏无从下笔!”
马超见,愕然问道:“河洛各郡县岂无官吏?可令其等聚拢辖地百姓,统一记录便是。”
乌托摊手道:“末将已遣亲骑前往各郡县捕拿,但回报府衙、县衙皆空无一人,众百姓之中,职位最高者不过县吏、亭长,眼界至多百十里,恐无能为力。”
马超闻之,顿时勃然大怒,切齿大骂曹操、贾诩!却一时无计可施,只能调拨军粮,暂时安置百姓。
时李敢已至,见此,即出列进言道:“主公,关内百姓何止十数万,日耗粮草无算,长此以往,大军无力征伐矣!故依末将之见,不如各自发放十日口粮,令其等归乡,继而长驱大进,直取虎牢关!”
马超正焦头烂额,见大怒,斥之道:“存孝欲令关内十数万百姓归家等死乎?!”言毕,喝退一干人等,伏案苦思应对之策。
忽丁禄入报,言称陛下有旨,天使已至关门。
马超闻报,不由诧异万分,暗忖道:“这尼玛哪跟哪啊?难道曹操连洛阳的粮食也抢了,然后皇帝断顿了,所以下旨要粮食?不然好好的,传什么圣旨啊?”思及此,顿时莫名其妙,便令其等入见。
丁禄见此,愕然道:“陛下降旨,依礼主公当出迎之。。。”
马超见一愣,心下腹诽道:“充其量就是个傀儡而已,添什么乱?老正烦着呢,惹毛了老,统统砍了!”恨恨片刻,再暗骂几句后,即引丁禄并十余亲卫前往关门接旨。
关门左近,一人峨冠博带,引十余从者,当道而立。遥见十余人出迎,料定乃马超当面,即取出圣旨,扬声道:“陛下有旨,唐公马超跪接!”
众亲卫闻之,顿时面现不豫之色。
马超剑眉微挑,朗声道:“天使且慢,此地简陋,待超备下香案,沐浴更衣后,再接诏不迟!”
使者闻,面色一变,正欲出言时,丁禄早已上前,拱手道:“天使一路劳顿,还请入关暂歇!”
忽一从人排众而出,斥之道:“天使当面!尔乃何人,安敢随意出言?!”
丁禄闻之,顿时脸色铁青,欲待发作时,马超已大笑上前,挥退丁禄,顾谓使者道:“此皆军中莽汉,不知仪礼,还请天使勿怪!”
使者见此,暗忖道:“素闻马孟起虽骁勇悍烈,却非嗜杀之人,待某再冒死试探一番,看其如何应答,也好回复魏王。”念及此,乃干笑数声,拱手道:“唐公言重了,在下圣命在身,不敢耽搁,还请唐公接旨!”
马超顿时僵住,暗道:“尼玛,还不依不饶了!可气的是老还真不好翻脸。。。等一下!传旨的差事一般不都是宦官出面吗?这人看起来不像啊!到底什么来头?”思及此,也不作答,反问使者道:“观天使衣着,并非黄门,敢问尊姓大名?官居何职?”
使者见问一愕,即微微躬身,朗声答道:“不劳唐公动问,在下复姓司马,单名防,字建公,愧领京兆尹之职。”
马超闻之,暗忖道:“原来你就是京兆尹,那老可得好好杀杀你的威风了,看你还怎么逼老下跪领旨!”心下定计后,遂连道久仰,继而面色一沉,就指关内百姓道:“司马公即领京兆尹一职,可知河洛百姓为何聚集于此?”
司马防见问,心下一突,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马超见之,神色转厉,戟指道:“魏军掳掠之时,百姓遭殃之日,敢问京兆尹何在?!司马公一路行来,眼见十数万河洛百姓饥寒交迫,生死一线,可曾驻足探问?!公身为京兆尹,却尸位素餐,视治下百姓如草芥,还有何颜面偷生世间?!又有何德何能,竟敢代天传诏?!如今饥民当面,行伍之前,公竟再三逼迫,若非陛下金面,孤早已取汝首级,以慰屈死之百姓在天之灵!”
一席话落地,犹如石破天惊,司马防顿时面红耳赤,羞愧难言。身后从者亦面带惭色,唯方才呵斥丁禄之从人不忿,作色道:“河洛饥民皆为汝等强起兵祸所致,司马公虽领京兆尹,但眼见乃陛下钦使,更与此事无干!倒是唐公拒不接旨,该当何罪?!”
马超闻之,勃然大怒,转头呵斥丁禄道:“何处犬吠?!”
丁禄早已怒不可遏,闻言即垫步上前,揪起那从人,奋力掼出数步之远,继而拔刀抢上,力斩之!
司马防见此大骇,顿时面如土色。
却见马超上前数步,微笑躬身道:“还请天使入关暂歇,容超更衣熏沐后,摆香案接旨!”
司马防不敢不从,遂收起诏书,引一众从人,随马超入关。
步入正堂后,马超站定,抬手道:“天诏令何在?”
司马防闻言,惊怒交加,欲待呵斥时,忽见丁禄等亲军皆神色不善,按刀环立,忙强作镇定,摇头道:“唐公差矣,自古尊卑有别,司马防万难从命!”
马超见此,即令丁禄道:“将此间人等拿下,若有聒噪者,立斩!”
堂下所立者皆为马超亲军,方才目睹主公受辱,早已义愤填膺,闻令,即一拥而上,将司马防等按倒在地,十余从人竟无一人敢言。
马超缓步上前,亲手取出诏书,轻嗤道:“孤纵横西北十余年,诸蛮夷心惊胆裂,曹操、孙策望风远窜!司马公不过一介文士,安敢令孤下拜?!”言及此,忽心下一突,暗忖道:“复姓司马的并不多见,这人叫司马防,不会是司马懿的亲戚吧?话自从曹操立魏国,司马懿得领太傅职位后,就销声匿迹了,会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历史上司马懿可是狠角色,还有他两个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不问问这个司马防?”思及此,先起身将诏书置于案几之上,复回身问司马防道:“曹公帐下,孤与一人神交已久,惜无缘一见,此人亦复姓司马,单名懿,表字仲达,不知司马公可曾识得?”
因马超突然发难,司马防猝不及防,正忐忑间,忽闻马超问及其次司马懿,且似有推崇之意,顿时满头雾水,略作斟酌后,答道:“好教唐公知晓,司马懿乃在下次,现染恶疾,卧床不起,已于许都府中静养数年矣。”
马超闻之,暗自纳闷道:“不可能啊!司马懿可是拖死了曹操几代人,顺带把诸葛亮都熬死了,怎么会瘫在**?”一时思之不透,遂佯作长叹道:“司马仲达深通韬略,善晓兵机,乃擎天架海之才,若得曹公见用,孤未定可攻入函谷关!不想,其竟缠绵病榻,莫非诈乎?!”
司马防闻言震怖非常,乃就势下拜,连声逊谢,言称司马懿确系染病,绝无虚假!然袍袖之内,双手竟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