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吓破你狗胆

当吕翔认出颜良的刹那间,他竟有一种肝胆将碎的错觉。

刘表可以小视颜良,马超可以小视颜良,甚至是黄祖也可以小视颜良,吕翔却万万不敢。

曾经做过同僚的吕翔,身为兖州士人,尽管跟出身河北的颜良属于不同的派别,心中素来存有敌视之意,但是,吕翔却不得不承认,以颜良的武艺之强,自己万万不是敌手。

此时眼见着颜良杀奔而来,吕翔先前在许都时的那份轻蔑,转眼间就烟销云散,化为了难以克制的惊恐。

“快,快给本将挡住那叛贼!”

惊恐之下的吕翔,一面拨马撤逃,一面喝令着部将去阻挡颜良。

颜良虽为河北名将,但却并非是人人皆识,可怜吕翔的那班部属,根本不知那杀来的敌将有多强,十余骑人马呼喊着向着颜良冲来。

“鼠辈,也敢挡你老子的路,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眼眸充血的颜良,杀意暴涨,坐催黑驹如电而上,手中长刀挥舞出重重铁幕,挟裹着猎猎的刃风狂卷向敌人。

寒光流转,刀锋如电。

当那些炮灰袁军还未看清敌将的招式如何发动时,颜良手中的大刀,已如绞肉机一般撞上前来。

惨号之声骤起,一颗颗人头飞上半空,一具具断头的躯体,鲜血如泉而喷,化作漫天的血雾。

哀嚎与惨叫声中。颜良如摧败絮一般斩出一条血路,几如杀神一般可怖。

顷刻之间,颜良便撕破了那些炮灰的阻挡,纵马挥刀直扑向吕翔。

眼见颜良狂杀如魔,吕翔连挥鞭的手都软了,额间冷汗如雨而下,只强撑着几分意志。拼了命的抽打**坐骑。

只可惜,『乱』军之中,自家溃败的士卒。还有颜军的骑兵,无不阻碍了吕翔的逃跑。

转眼间,颜良已纵马追至。

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暴喝。颜良长刀递出,寒光凛凛的刀锋拖出一条血『色』的尾迹,直向吕翔的腰间斩去。

眼见避无可避,吕翔无奈之下,只得擎起枪来,竭尽全力的回身一挡。

哐~~

一声闷响,一声惨叫。

吕翔残缺的身子,拖着淋落的鲜血飞出马去,重重的滚落于地。

竭尽全力的他,虽是挡住了颜良致命一击。将那股袭卷而来的巨力卸下三分,但那刀锋却依旧斩断了他的右腿。

滚落于地的吕翔,抱着那喷血的断腿,痛苦不堪的打起了滚。

颜良拖着滴血的长刀,拨马上前。俯视着地上的吕翔,冷笑道:“吕翔,官渡一别,好久不见,怎的故友我千里上门前来,你却紧闭城门不出来相迎。非得让我在此恭候你的大驾。”

颜良言语戏虐,但眉宇间的杀气却剧增。

吕翔也顾不得断腿之痛,苦苦哀求道:“颜兄,看在你们同僚一场的份上,求你饶小弟一命啊~~”

又是一个胆小的鼠辈。

“饶你一命也可以,不过本将却要借你一物,却攻破你那大哥所守的丰仓。”颜良道。

“只要颜兄能饶我一命,借什么都可以。”

吕翔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他以为颜良当真打算饶他一命,痛苦的脸上也不禁挤出几分喜『色』。

颜良冷笑一声,刀锋向他脖子一指,“本将要借的,就是你这颗项上人头。”

吕翔愣怔了一下,神『色』陡然惊变。

“颜兄——”

正欲哀求时,颜良手起刀落,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然滚落。

主将被斩,那两千袁军更是溃不成军,只被颜良这一千骑兵,来回的辗杀。

两千兵马被斩杀几尽,除了一百多幸存的降卒外,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分逃出了埋击。

战斗收敛,杀得痛快的部将们围将过来,询问颜良如何处置那些降卒。

颜良扫视了一眼那些战战兢兢之徒,冷冷道:“把这些家伙统统割去耳朵和鼻子,连同吕翔的人头一同放归丰仓。”

号令一下,那些跪伏的袁卒顿时哭嚎成一片,正杀得眼眸充血的这班虎狼之士,哪里还管袁卒的哀求,手起刀落,成片成片的耳朵便是落将下来。

夜幕之中,鬼哭狼嚎之声又起。

斩杀吕翔和这班援军之后,颜良率领着得胜之军,一路赶往了西南方向的丰仓。

此时已完全入夜,狂攻了一天的吕玲绮,却欲待继续彻夜狂攻,不拿下丰仓势不罢休。

闻知颜良率军赶来,吕铃绮只得暂时下令收兵,亲自纵马前来相见。

“义兄,小妹未能及时攻破丰仓,还请义兄责罚。”

吕玲绮滚鞍下前,拱手伏拜,以向颜良请罪。

颜良跃下马来,伸手将吕玲绮扶起,淡淡笑道:“丰仓乃袁军屯粮之所,必定营盘坚固,小妹你又有伤在身,一时片刻攻之不下也是常理,为兄又岂会责怪。”

吕玲绮『性』情骄傲,颜良这番话,也算是给他这新认的义妹一个台阶下。

“多谢义兄恕罪。”

吕玲绮愧然的神情方才缓和几分,起身之际却是秀眉微微而蹙,似有痛苦之状,想来是牵动了伤口。

“玲绮,你的伤势怎样?”

颜良询问着,关怀之下也没多想,伸手便扶住了她的肩膀。

吕玲绮这颜良的关怀所感动,但当着这多将士的面被触碰肩膀,脸畔却悄然涌现几分晕『色』。

只是她苦战半日,已是累得面『色』『潮』红,那几许异样的红晕倒也被掩盖了下去。

“吕玲绮啊,他可是你的义兄。长兄为父,碰一下你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何致于如此胡思『乱』想……”

内心中的一个声音告诫着自己,吕玲绮深吸了几口气,极了的屏却了心中的杂念。

她便抬起头来,拱手道:“既有义兄的援军赶到,小妹请和义兄各率兵马。前后一起夹击,今夜必能攻破敌营。”

吕玲绮也不顾身上有伤,依旧是急着要攻破敌营。

颜良却不心急。只笑道:“丰仓今夜是必然要破,不过却要稍等一时片刻。”

“义兄,还要等什么?”吕玲绮面『露』茫然。

“等到敌人胆寒。”

夜凉如水。丰仓营中,灯火通明。

放眼向东望去,但见烟火重重,那是外围鹿角燃烧的痕迹。

敌军半日的狂攻终于沉寂下去,吕旷只恐稍后会有更猛烈的狂攻,急是喝令着士卒去扑灭鹿角,重新构建新的防御工事。

苦战半日,士卒皆已筋疲力尽,每个人的脸上都多少隐现着几分惊悸之『色』,显然已是为这突然其来的敌人狂攻所震慑。

“怎么回事。这么久了,二弟怎么还不派援兵来。”

吕旷凝目遥望许都方向,咬着牙自语。

话音方落,营门处的士卒们忽然又喧嚣起来,吕旷心头一紧。以为敌人复攻而来,急是提枪策马奔去。

驻立营门处,极目远望,却见一群穿着自家衣甲的士卒正仓皇而来,边是落魄而奔,边大叫着自称是许都方面的败军。要求入营。

吕旷眼见那伙兵马不执寸兵,人数又只有百余人,不似敌人伪装,便叫全军戒备,打开营门放他们入内。

不过多时,几百狼狈不堪,哭哭啼啼的败卒逃了进来。

当吕旷和他的丰仓军看到这些人形容时,所有人都几乎吓坏了,就连吕旷也惊得喘不过气来。

几百败卒,个个血污不堪,每个人的鼻子和耳朵皆已被残忍的斩去,模样狰狞可怕之极。

如此鬼一般的模样,若非营中有灯火照『射』,这大晚上的看去定会让人误以为是鬼。

整个丰仓营的守军转眼都鸦雀无声,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几百个惨烈的同袍,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涌动着强烈的惊怖之『色』。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旷从惊骇中回过神来,随手抓起一名败卒怒问道。

那败卒哭哭啼啼道:“小的们随小吕将军从许都赶来援救,谁知半路中了敌军的埋伏,兄弟们都死得干净,只余下我等被擒住,那颜良便割了我们的耳鼻驱赶我们逃来了丰仓营,呜呜——”

颜良!

这个叛将,他竟然亲自来了!

听闻颜良名号的一瞬间,吕旷心头剧烈的一震,身子竟是微微颤了一颤。

极力冷静下来,吕旷猛然间想起什么,厉声喝问道:“小吕将军呢,他人在何处?”

“小吕将军他……他被颜良杀害了……”

败卒哭着道出了这个噩耗,接着,又有另一败卒,战战兢兢的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献了上来。

当吕旷看到弟弟那血污的人头时,瞬那间,内心底涌起了无限的恐怖,整个人竟是惊得退后两步。

吕旷吓得失了分寸,丰仓营的守军们均也无不胆寒,个个吓得是双腿发抖。

这一刻,他们恍惚有种错觉,仿佛他们在与之交手的,不是那个袁家的叛将,而是一个可怕之极的魔鬼。

“颜良狗贼,你竟敢杀我兄弟,我吕旷誓报此——”

吕旷咬牙切齿,欲以复仇的誓言来激起将士的愤怒的斗志,怒言未及说完时,却忽然东西两面,营前营后陡然间喊杀声大作。

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将军,大事不好,敌人同时从前后两面发起了进攻。”

吕旷本是愤怒的神情,瞬间为惊惧所取代。

而那些本将处于惊惧中的守军士卒,听闻颜良再次来攻,而且还是前后夹攻,所有人顿时都吓得手足无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