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朴一听,忙看向旁边一人,那人急出列道 “回将军,宋大户乃真定第一大户,卑职恐他人传话不明,乃卑职亲自去传话。将军所言戌时三刻未到者,杀无赦。卑职连说三遍,传得甚明。”

公元一八四年。汉灵帝刘宏宠信宦官,张让、赵忠等十常侍把持朝政,横征暴敛,卖官鬻yu爵,使原本就风雨飘摇的东汉皇朝更加动**不宁。

二月,有济南唐周告密,其师太平教大贤良师张角欲作乱,并遣马元义往洛阳拉拢中常侍封谞xu、徐奉等,以为内应,准备于三月五日内外俱起。灵帝刘宏惧恐,下旨三公、司隶,严查此事,传钩盾令周斌调三府掾属,捕抓有信太平教的百姓千余人斩首,捉拿马元义车裂示众。后又发诏往冀州捉拿张角等人。

张角知事情败露,连夜逃走。告知各地信徒、弟子,以黄巾为标帜,聚众造反。一时间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之地,应者百万有余。

四月。朝廷改初平元年,诏令个地州郡自募精兵,各自把守城池。刘宏更于洛阳设函谷、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置都尉,召群臣会议。

时有北地太守皇甫嵩上谏,要求解除党禁,拿出皇宫内帑及西园良马赠与军士,提升士气。

又有中常侍吕强劝灵帝刘宏道:“党锢久积,若与黄巾合谋,悔之无救矣。”

刘宏此时也知事大,便接纳提案,大赦党人,发放被囚禁的党人,吕布岳丈蔡邕也在列。并要求各公卿捐出战马、兵器,推举将领领兵镇压黄巾贼。

时又有北中郎将卢植奏道:“皇上。可调北疆吕布南下镇压黄巾贼。”

刘宏一听正要答应,不想司空袁逢阻挠道:“不可,皇上。臣多闻吕布于北疆劫掠鲜卑游牧,手段十分残暴,其兵日杀百人,老幼不留活口。吕布虽悍勇,却暴戾无度,此人只宜守边。臣恐一旦调吕布南下,中原将不宁矣。”

卢植反驳道:“吕布暴戾不过耳闻,今黄巾乱国,天下不宁,吕布善之善战,岂可因一时耳闻,便弃之不用。此有偏激。皇上,今正用人之时,不可多疑良将。”

太傅马日磾道:“臣以为不如以北中郎将卢植领北军五校之士统领镇压,再迁调各地良将辅佐。以统帅节制各处良将,如此有保障。”

议郎何颙举荐道:“臣同太傅之言,臣荐北地太守皇甫嵩可领兵镇压。”

尚书郎张温也道:“臣以为右中郎将朱隽亦可领兵。”

新大将军何进道:“河东太守董卓亦可领兵。”

如此。刘宏便以北中郎将卢植为官军统帅,调迁皇甫嵩为左中郎将,董卓为东中郎将,合右中郎将朱隽,北疆护卫中郎将吕布各持节,各率官军镇压黄巾。

却说吕布在北疆败鲜卑,和连为巩固鲜卑王之位,一时无暇南犯。吕布又得欧质子助,正励精图治,改良各种攻防器械、兵甲,正忙得不亦乐乎。不想侍中荀悦又领圣旨及节钺来代郡传刘宏旨意。吕布得知张角造反,心中多有烦恼,黄巾之乱还是无法躲避,中 国内战想来已不远了。

吕布与荀悦有过数次交流,彼此都多有熟悉对方。今吕布见荀悦依旧面有忧色,便再次邀荀悦来代郡与他共事,同抵北方鲜卑。荀悦已厌倦宦官持政,便答应回去复命后,便辞去京中官职,再来代郡投吕布。吕布大喜,彻夜与荀悦畅谈。

吕布虽然很不想同胞相残去战黄巾,可皇帝的命令也不能违抗。于是吕布便写了封奏章,言北方苦穷,无多余钱粮,若只在北疆防鲜卑还力有所及。可要北疆军南下镇压黄巾,除非朝廷调拨钱粮,或是允许吕布军沿途征召粮草,否则无力南下。

于是荀悦便带着吕布的奏章回京复命。而吕布也料想南下可能不可避免,便调布各处军马,做好准备。一旦朝廷旨意一到,便南下剿黄巾。

四月中旬,官军兵少,首战失利。卢植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与张角主力周旋,朱隽军被黄巾将波才所败,撤退与皇甫嵩一起进驻长社防守,被波才率大军围城。朱隽乃上表召募下邳孙坚为佐军司马。孙坚带同乡里少年及募得各商旅和淮水、泗水精兵,共千多人来援。可惜官军依旧人少,士气低落。又汝南黄巾贼在邵陵打败太守赵谦,广阳黄巾军杀死太守刘卫,张曼成攻杀南阳郡守褚贡。

一波波不利消息传入洛阳,刘宏急恐,忙下诏允吕布军可沿途征召钱粮,火速南下剿黄巾。吕布得诏,便调高顺回高柳主理军务,由贾诩辅佐,调阎柔与其弟往雁门关代替高顺。吕布自带张辽领近卫军三千骑,并徐晃领北疆军二千骑,共计五千骑,只配兵器及一日干粮,却不带辎重,轻装南下来剿黄巾。

吕布劫掠鲜卑游牧又建牧场,多有良马。为出奇不意,吕布五千骑每骑多带一匹战马轮流交替。每一时辰便换马再骑一时辰,而后休息一时辰,如此一日可行军三百余里,军士、马匹依旧战力不凡。

军队南下出代郡地界便是冀州中山国,不一日便过中山国入冀州常山郡,入夜前入已到常山郡治真定县。吕布军到真定县时,正见真定城门紧闭。吕布便一面命徐晃带军士在城外择地扎营,一面命张辽唤守门官打开城门。守门官见有军队到来,不敢怠慢,忙请来真定县令白朴。白县令见来军是大汉北疆护卫中郎将吕布的军马,是来剿黄巾贼的,急忙命县卒开门迎接。吕布带张辽并近卫五十人随白县令入城,刚进衙门大堂,吕布便取出刘宏圣旨交与白县令观读。

白朴看完后,吕布收回圣旨说道:“白县令可看清圣旨?”

白朴忙道:“下官已看清,不知吕将军有何差遣?”

吕布道:“今黄巾做乱,吕布奉旨讨贼,皇上已允吕布沿途征召粮草。白县令当与吾配合,吾军若无粮草便无力与黄巾贼撕杀,故此征粮一事关系重大。白县令现便去召集城中大户来衙门议事。”

白朴不敢违逆,可见天色已黑,又问道:“现在便要召集城中大户?”

吕布不喜啰嗦,大声道:“废话。吾军干粮已用尽,明日破晓便要再出发,白县令速去速回,吾还有话要问。”

白朴忙往门外走,走一半又折回道:“可是将军,城中有些大户其势颇大,下官恐一时难以招齐。”

吕布一听,以掌拍案道:“军需所急,何人敢怠慢,戌时三刻未到者,杀无赦。”

白朴一听杀无赦,吓得不敢再做声,忙叫县掾yuan速派人去召集城中大户家主。

戌时三刻有多数大户已到县府。吕布居中跪坐案后,张辽立于旁,县官、大户分列两排。

大户中不知这位将军有何事,均在私下窃窃私语。戌时三刻一过,吕布便问道:“白县令,可有谁未到?”

白朴出列回到:“回将军,尚有宋大户未到。”

吕布一听眼露杀机,冷冷问道:“白县令可将吾话带到,无漏处?”

白朴一听,忙看向旁边一人,那人急出列道:“回将军,宋大户乃真定第一大户,卑职恐他人传话不明,乃卑职亲自去传话。将军所言戌时三刻未到者,杀无赦。卑职连说三遍,传得甚明。”

吕布点头称许,又问县令道:“宋大户有何来由,敢如此无视吾军令?”

白朴回道:“宋大户乃宫中常侍宋典内族,其家颇旺···”

吕布一听明白,原来是阉贼的亲戚,难怪这么大胆。正说话间,便听一懒懒声音传来:“哪位将军这么着急,天黑了还招人议事啊···”语毕人现,一墩肥肉出现在县府衙门口。

吕布也不多说,问道:“来者可是真定宋家大户?”

那肥肉依旧懒洋洋的回到:“确是宋均,不知这位将军是何人?”

吕布也不理他,说道:“既然人已招齐。张辽,读圣旨。”

张辽领命,便从吕布手中接过圣旨读过。张辽读完圣旨,吕布说道:“诸位可听清?今黄巾作乱,吕布领皇上旨意南下讨贼。现军中无粮为续,吕布唯有沿途征召粮草。今过真定,还望各位大户多多援手,平了黄巾乱,尔等皆有功劳。”

其中有一家出列道:“将军所言及是,本家愿出军粮五十石。”

吕布点头称许。不想那宋均却话中带刺道:“呦。夏侯家主真慷慨,不如汝亦代吾家多出些,吾家穷,恐无粮资助官军。”

吕布一听火起。离座便往宋均走来,左手按腰间鱼肠剑鞘,双眼直视宋均道:“今黄巾作乱,劫掠郡县。宋大户乃真定第一大户,却口说无粮资助官军。莫非有意密留粮草资养黄巾贼乎?”

宋均见吕布杀气腾腾,吓得往后连退,口中恐惧道:“汝···汝欲作甚?吾家···吾家乃宫中宋常侍家亲,汝···汝敢耐我何···”

吕布冷笑道:“先抗吾军令,现又拒皇命资养官军,分明与贼有通。今日便叫汝知道吕布手段。”

吕布手段二字未说完,右手一扬,一道亮光闪过,鱼肠出而复入,不见血迹。

宋均一手指着吕布,张口不能言。少时。一条血痕出现在宋均咽喉处。吕布跪坐回大位,才见宋均颈喷血水,人头落地。

真定大户们人人吓得不敢出声。吕布又道:“宋均抗令当斩,死有余辜。尔等不必害怕。吾军只收一日之粮,明早便离开真定去剿黄巾。”

真定大户无不争先捐粮,人人都有多报,白朴忙叫人登记,不久便记录征得粮粟千余石。吕布言只征一日之粮,五千人加万匹马,一日可食六百石。所以吕布又将大户所捐粮食减少一半,并命一近卫出城去领徐晃带兵进城来收粮草。

吕布极爱马匹,所以今日草料中多拌粟米,以精食喂马。随后吕布又从白朴口中得知冀州黄巾猖狂,多有城池遭黄巾攻抢。今真定南面巨鹿郡治便被张角门徒张牛角引众夺去,后又有真定山贼褚飞燕带贼众依附。巨鹿黄巾不下二十万,正四处攻掠郡县。

吕布得军情不敢怠慢,随运粮军出城,命军队寅时三刻煮饭做干粮,卯时三刻拔营。出城时吕布又见刚才主动捐粮的夏侯家主。

夏侯家主于城门处远远便向吕布拘礼,吕布于马上回礼道:“夏侯家主深夜未眠,不知何事?”

夏侯家主忙引身边一青年对吕布道:“此子乃草民之子夏侯兰,今草民见将军军威神武,欲求将军收留犬子,效命于军中。犬子读过私塾,知晓法理,亦懂些武艺。望将军不吝收留,便是做个跑腿走卒亦知足矣。”

吕布听了笑道:“哈哈哈···男子汉大丈夫,岂可满足于做个走卒。吾观此子神采、精明,当可为将佐。只是吾军律甚严,军旅又苦闷,不知汝能吃苦否?”吕布最后看向夏侯兰问到。

夏侯兰忙拘礼回到:“将军神武北疆,兰亦知晓,早有心投效,今得将军路过家门,正是时机,望将军收下兰,兰必效死力。”

吕布点头道:“如此甚好,吾军破晓便行军,如此汝便随吾出城去。”

夏侯兰忙谢过,夏侯家主急从家仆手中接过一马缰绳交与夏侯兰,交代一番。夏侯兰逐随吕布出城,吕布乃唤其做张辽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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