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 初现阎罗王,吕布迁军侯。

曹性正扎裤带间,见吕布冲杀过来。竟吓得懵在一处动弹不得。后见吕布从身边冲过,刺死那名要杀自己的女子时,才回过神来。正要开口感谢吕布,却见吕布策马过来,抬起一脚便踹了过去。嘴里喝道:“懵着作甚,速去帮忙。”

曹性被踹了一脚,可心里还是高兴的。嘴里回道:“喏。”便屁颠屁颠的跑去栓牲畜。

吕布这一次劫掠只损失一人。劫获马匹三十几匹,牛羊七八十头。还有皮毛、粮食、财物。几人将东西打成大包小包数十包。又将马牛羊栓成一处,等待二日天破晓便回程。

臧霸领吕布军令。将尸首都堆成一推,共计杀死鲜卑男女老少三十七口。其中壮丁十六口,老人妇孺二十一口。而死于吕布手下的壮丁便有八人,老、妇、童十一人。臧霸在每人咽喉处又补上一刀,还真杀死两个虽受重伤,可却还活着的人。

众人处理完毕,高顺问吕布道:“帐篷、尸首如何处置?”

曹性今日最为高兴,脱口而出道:“一把火烧个精光便好。”

吕布冷眼扫了他一眼对高顺说道:“若引火烧尽,烟雾必然升起老高,反易被远处发现,徒生节支。就这么扔着便是。今夜尔等依旧轮番巡哨,天破晓便回程。”

众人领命,吕布又道:“尚有一事,且记得。日后出外劫掠,却不可唤吾名号,以免受人话柄,节外生枝。”

众人应“喏”。

高顺问道:“那若有事当如何唤···唤大人?”

吕布下巴轻扬,头微歪一侧,左手手指轻轻挠着下巴想道:“便唤吾···阎···罗王。”

魏续听了有些不明白。问道:“这王末下倒是知道,可这阎罗却是何人?”

吕布一听,敢情现在还没阎罗王这呼号啊。于是嘴角一翘,邪邪一笑道:“阎罗者,乃专收人命之徒也。”

众人一听,心下惊骇:好个阎罗王,这吕县尉果真是个阎罗,杀起人来确实利索。吕布复而唤聚众人到一篝火前商事。吕布问臧霸道:“那战死之人姓甚名谁?可有家眷?”

臧霸道:“那人叫李全,家中尚有一十一岁小妹,别无他人。”

吕布点点头,心中有数。吩咐道:“尔等且听着。即日起,凡出边狩猎者,所劫之物十之八份归军营军需处所有,以作军资。高顺。汝兼做军需官。另十之二份均份,出掠者人皆一份。如有战死者,有家眷者其份归其家眷所有,此份不算于安抚金内,安抚金另算。若无家眷者,其份充作军需物资。尔等可听明白?”

众人应“喏。”

吕布随后眼神一利,冷声喝道:“吾寇边只劫蛮奴,若无吾军令,不得劫大汉之民,不得于大汉境内劫掠,违令者斩。”

众人闻声惊惧,然心中对吕布却生仰慕。先前众人倒是只敬畏吕布狠勇,现在却也知吕布捍卫大汉,同族之情油然而生。

吕布随而环视众人又道:“吾等出身边寨,今日之后皆为战友,日后便同甘共苦,同袍同食,皆不可私生异心。如有人私下争利,与吾知晓,必将重罚。吾令出禁止,若有人敢违吾军令,吾便让其知晓吾之利害。”

众人都将一切看在眼里,知道吕布利害,心中都有惧色,自然不敢违抗他的军令。而后吕布令成廉先行巡哨,并交代高顺天破晓便唤他。随后便在篝火前与众人倒头睡觉。

吕布撕杀一阵,现在休息便是好睡,只感觉好像刚睡下,就有人在叫他。

“阎罗王···阎罗王···”吕布醒来发现是高顺叫他。心中暗想:高顺倒是令出即行啊。

吕布被高顺唤醒,这次倒是没有恼火,而是一个挺身便站了起来。上马便指挥众人赶着马牛羊向朔方城行去。

吕布这次赶路不像前者,走走停停。而是一路南下,不停不歇。肚子饿了便在马上吃些干粮,一路未停。吕布亲自在后面催赶,人自是不用说。马儿、牛羊被赶得啼声连连。

吕布人在后面,如果发现有哪只走得慢了,便甩上一鞭。确实有些牲畜崽子体弱,走不了了。吕布便拿来绳索将落队的小崽绑了起来,吊在马背或牛背上。若是发现有体弱的牲畜实在走不动了,便一刀杀了,当成货物让牛马来驮。

虽然一路急急忙忙的催赶。可是由于牲畜不少,走到天黑也才走了一半路程。队伍才停下休息,众人合力将财物从牲畜背上卸下,成廉很自觉的便去巡哨。吕布便令人取来一只因路上走不动,被他杀死的牛犊,剥了皮烧烤起来。吃饱喝足后自是又一夜好睡,天破晓便又赶路。

十人出边劫掠,九人回归。队伍直到第四天天黑才看见朔方北门。吕布让高顺带队自回军营,分算好物资。自己则牵着一头牛一头羊去见王县长。

王彪见到吕布可是大是吃惊。急忙急切的问道:“哎呀。吕县尉你可回来了,可是遇见鲜卑游骑了?怎么着连着三日不见回程,可把本官当心坏了。”

吕布笑道:“多谢大人操心,鲜卑游骑倒是没遇见,却是遇到一群马贼。”

王彪疑问:“马贼?何处马贼?”

吕布道:“想是阴山马贼,那日布领军探马,不巧于北面三十里处遇见一群游骑。布先是以为鲜卑游骑便远远跟随。不想那群游骑却是去劫掠一处鲜卑部落,布便率边军于远处观察。待到那群马贼劫掠了鲜卑部落后,布见马贼实力有所减弱,便率军杀上,将马贼一并杀光,碰巧得了些贼资。此便是从马贼处缴得,特来献给大人,还请大人收下。”说完便将牛羊牵与王彪。

王彪倒也不客气的接过缰绳,随手交给旁边跟从,而后又上下打量着吕布。见吕布浑身衣衫尽是血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厮杀。随后对吕布施礼道:“吕县尉真是勇猛之士,只是···本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吕布说道:“大人但讲无妨。”

王彪道:“吕县尉剿杀马贼固然是好,可吕县尉当知晓。朔方边卒,为主之事乃是探马鲜卑是否有南下寇边之举。这个呢···吕县尉若是因···因他事而损失了边卒人手,从而耽误了探马之事。此···此便对朔方三千百姓性命十分不利矣。”

吕布听王彪啰里巴嗦的,十分不爽。本来以为自己牵头牛羊来给王彪,是为了忽悠这个王彪自己劫掠的事。不想这个王彪竟然这么怕鲜卑寇边,只想着边卒为他探马鲜卑举动。

吕布越想越不快,冷声道:“吾本好意,王大人大可放心,鲜卑一有举动吾自当报与王大人知晓。吕布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便走。

吕布这一生气还真吓到了王彪。只见王彪急忙拉住吕布的手好言说道:“吕···县尉。切莫生气,本官只是担心朔方三千百姓安危而已。”

吕布想起刚来时,王彪对高顺的态度,心下便一狠。威胁道:“王大人,若无吕布,那日高顺等人早已命丧鲜卑游骑之手。今日吾本好意而来,若王大人再嫌弃吾办事不是,吾便辞了这县尉之职。哼哼。那时。就朔方十几号边卒。莫说鲜卑游骑,便是遇见马贼,亦将亡军。到那时,看是何人与你探马报知鲜卑举动。”

王彪这下可给吓得额头冒汗。紧紧拉着吕布的手,尽是好言说道:“这是何说来着。本官几时嫌弃吕县尉办事不是了。吕县尉莫生气,本官只是稍微提醒下吕县尉而已。吕县尉切莫再提辞官一事,日后军中事物自是吕县尉说了算便是。本官唯有一事相求。”

吕布轻蔑的说道:“可是鲜卑举动之事。”

王彪笑道:“正是。只这一事。”

吕布道:“此好说。只要大人勿再管吾军中之事。鲜卑一有动静,布自当报知大人。”

王彪听了放下心道:“如此便好,其实本官虽兼军侯一职,不过也只是挂个名号而已,本官就从未过问过军中之事。如不是本官付不起这军侯俸禄,本官倒是愿意连军侯一职都让于吕县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