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 迥异常人

“兄长,一定要坚持住。?”王宝玉来到赵云的跟前,附耳说了一句,看他眼皮抖动了两下,这才跟左慈和紫虚上人一道,走出了赵云的府宅。

两位长老在府宅四周安放了数块造型各异、晶莹剔透的奇石,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法阵,让御风虎、白焰牛守住大门两侧,提普站在大门中间,并且吩咐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府宅百米之内。

随后,三人来到了诸葛亮所在的官邸,诸葛亮正在愣愣的出神,见客人进来,这才打起精神,吩咐人置办酒宴。

左慈和紫虚上人都是大修为的人物,根本不食人间烟火,只是陪着喝茶,而王宝玉和诸葛亮都心情不爽,饮食不多,气氛颇有几分沉闷。

“二位长老,承蒙一直相助宝玉,孔明在此谢过两位。”诸葛亮找了个话题,不管王宝玉取得如何辉煌的成就,在他的眼里,还是那个长不大的朋友,或者说孩子。

左慈却冷哼一声,觉得轮不到诸葛亮家长般的客套,摆手道:“孔明此言差矣,宝玉可是堂堂天玄圣地的掌门。”

“我等也要听宝玉调遣。”紫虚上人笑道。

诸葛亮讪讪一笑,没好意思再说感谢抬举之类的话,王宝玉则调侃道:“什么掌门,挂个名罢了,不光不给我发工资奖金,还让掌门四处冒险寻宝。哎,要说这天底下最窝囊的掌门,那就得数得上我看,要不是怕你们打起来,我还真不干呢”

“掌门岂能轻易叫苦,我等不是没有你这般造化嘛”左慈赔笑道。

“正是,况且宝玉交代之事,天玄门也没敢懈怠。”紫虚上人呵呵笑着补充了一句。

诸葛亮暗自感叹,能跟世间两位高人这种口气说话的,恐怕也就只有王宝玉了,于是起身毕恭毕敬的向二位长老敬茶,真诚道:“孔明深知宝玉心性,常有任性不妥之处,多多担待。”

“他一直任意妄为,不听劝告。嘿嘿,却跟我等闲散之人颇为性情相投。”左慈嘿嘿笑道。

“我可没你们那么自私,一遇到危险就躲避。”王宝玉白了左慈一眼。

“这次也颇为凶险,我们不也奉命前来了嘛”紫虚上人微微笑道。

“孔明万分感激,不知赵云可否能转危为安”诸葛亮恭敬的问道。

“孔明,看在宝玉的面子上,我等不见外,直言相告,赵云能否脱离险境,要看他的造化,今晚怕是最为艰难。”左慈事先声明道。

“赵云乃当今蜀中第一战将,也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若失赵云,无异于断去孔明的一条臂膀。圣上亦视赵云为亲人,若”

“孔明,别啰嗦了,我们尽力就是。”左慈不耐烦的说道,在他看来,这些凡人间的感情,毫无趣味。

“是。”诸葛亮尴尬一笑,王宝玉很是不满,说道:“老左,跟我家先生说话要学得客气些。”

“嘿嘿,我便是如此性情,掌门亦是如此性情。世俗之人能掌握几本书籍,我要是咬文嚼字起来,只怕三个孔明都比不上。”左慈毫不在乎,鼻孔朝天。

“无妨,两位长老率真的性情,孔明不及也”诸葛亮道,他虽然贵为一国丞相,但是心里也非常清楚,在两位神仙般的人物面前,依旧不值一提。

“宝玉,你要学得孔明这般会说话便好了。”左慈笑道。

“得了吧开始教训我了。”王宝玉道。

“孔明,你本为凡人,体质却迥异于常人,倒是奇异。”

紫虚上人不停打量着诸葛亮,颇为疑惑。左慈闻言又扫了两眼,头一次露出诧异神情,“适才并未在意,实在是不应该啊”

“我家先生原本就不是凡人。”王宝玉笑道,恍然明白,诸葛亮所谓的体质迥异常人,应该跟女儿诸葛果留下的那一滴回报父恩的精血有关。

“孔明若是肯潜心修行,将来的造化应该不在我之下。”左慈对诸葛亮刮目相看,立刻做出了公正的判断。

“孔明,乱世纷纭,乃为天数所定,你又何必执着呢”紫虚上人又问道。

“不求万世留名,只愿无愧于心,孔明知晓魏国气运正盛,劳而无功,但凡人该行之事儿,也不能避世自保。”诸葛亮道。

“孔明境界非凡,我等敬佩。”紫虚上人端起了茶杯,敬了诸葛亮,他和左慈都已经探到了诸葛亮的心思,坚持北伐,还是为了旁边这名捣乱的小子。

“孔明,若你有意修行,我等可大开方便之门。”左慈道。

“亦可加入天玄门,至于这长老位置,我亦可让贤。”紫虚上人也大方的说道。

诸葛亮十分感动,这些修行之人果然都是真性情,不矫揉造作,待人诚恳,不过还是婉言拒绝:“谢过二位长老,孔明暂无此意。”

“那你何时有此意”左慈说热情起来,也有点让人受不了,点拨道:“孔明,世事无常,唯有修行是正道,否则何时脱离这俗世之苦”

“孔明确有修行之心”

“就不该再犹豫”

“这”

“左慈,人各有志,我身为天玄门的掌门还没有这个心思呢。你就别替我家先生操心了”王宝玉忍不住叫停。

四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到了天黑,紫虚上人提出建议,今晚情况特殊,最好让城内所有将士以及居民,都进入宅院内紧闭房门躲避。

诸葛亮表示接受,随即传令下去,今晚宵禁,除了留下几十名贴身侍卫,任何人不得出门,否则以违反军纪论处。

一时间,南郑城内立刻变得冷冷清清,居民们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状况,猜测到一定有大事儿发生,甚至连啼哭的孩子都被捂住了嘴巴。

赵云的府宅周围,那些安放的奇石突然散发出奇异的光芒,交错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拱形光幕,将整个府宅笼罩在其中。

一丝风也没有,南郑城的上空却笼罩着厚厚的乌云,低垂的仿佛伸手就能够到,一切都充满了沉重无比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