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0 女宿当值
夜晚来临,星空格外的璀璨,王宝玉独自走出了营帐,裹着厚厚的棉衣,享受着这份沉思默想的时光。
不知不觉中,二十年匆匆而过,按照这里的年龄计算,王宝玉已经年近四十,如果加上在现代生活的岁月,他已经是一名老者。
值得庆幸的是,王宝玉年轻外表之下还有一颗年轻的心,里面满是浓浓的思乡之情,任何困难,也不能消融他回家的渴望。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回家之路,若说是当初是王宝玉的强烈愿望,到如今说是一种固有习惯可能更恰当些。
“美凤、春玲,你们还好吗?”王宝玉喃喃自语,眼眶潮湿,记不?清多少年没收到春玲的消息了,仿佛那个未来的世界,已经将他遗忘。
“只要我有一口气,就一定会回去,等着我!”王宝玉凝视着遥远的天际,坚定的说道。
一双小手,轻轻搭上了王宝玉的肩膀,回头一看,正是妹妹王琳琳,正微笑着看着他。
“琳琳,来,一起坐吧!”王宝玉拉着王琳琳坐在身边,恍惚间,好像是看见了未来世界的妹妹。
“哥,出来一点无趣,瞧我的脸,都吹得皴了。”王琳琳撒娇道。
“还是留在家里好吧!”王宝玉淡淡一笑,又说:“琳琳,不知不觉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哥哥说你,总要嫁个好人家,哥哥才会放心。”
“哥,有你疼我就够了。”王琳琳眼中泪光闪动。
“我不能照顾你一辈子,总有一天要离开。”王宝玉道。
“我心中有他,别人都进不来。”
王宝玉大致猜到,王琳琳说得正是曹彰,亡故的英雄不少,曹彰是让这个心大的妹妹,唯一挂牵之人。
王琳琳嘟着嘴巴,眼中泛出泪花,说出了心里的话,随即抹把眼泪嘿嘿笑道,说自己也快把他给忘了,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口是心非,泪水越擦越多,王琳琳终于委屈的扑到王宝玉怀里,失声痛哭。
王琳琳是个乐天派,想到她的模样都是咧着嘴在笑,如此痛哭王宝玉头一次看到,他心疼的搂着妹妹,让她把憋在心中的委屈哭个够,对于无忧无虑的王琳琳来说,这份不可回头的怀念太过沉重。
“曹彰人不错,但是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你可以将他藏在心里,但也要学会接受他人。”王宝玉道。
王琳琳默然,等于认同了王宝玉的猜测,随后又说:“哥,你能让马超回来,难道就不能想想办法,也让曹彰回来陪我吗?”
“马超是个特例,不是什么都能改变的。”
“那是你不肯用心!”
“呵呵,好了,也许曹彰醒过来,心里想的是别的女人呢,留份美好的回忆也不错。”
“瞎说,我知道他喜欢我,若非如此,我为他掉眼泪作何!”
“琳琳……”
“好了,我回去睡了!下辈子再找他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他最喜欢的人只有我!”王琳琳失望气恼的起身,蹬蹬蹬回到自己帐前,甩帘子进去了。
自己这个大咧咧的妹妹,还执着如此一份情怀,让王宝玉一时无语,看来多情之人,无论哪个时代都有,绝非自己一个。
就在王宝玉想要回到帐中,叫火丫前来陪睡之时,突然,东北方向的天际中,一颗十分璀璨夺目的流星,划过静寂的夜空,黯然坠落在薄薄的浮云里。
与此同时,同方向的一颗星辰却骤然亮起,光芒足足持续了半分钟,才渐渐隐没。
按照此时的迷信说法,这预示着有一个重要的人物陨落了,还有一个人将要兴起,王宝玉连忙让旁边的侍卫,将军师胡昭喊来,看看他能否知道这种天象的寓意。
胡昭很快来到,王宝玉说了刚才看见的流星陨落、星辰发光的天象,胡昭微微闭上了眼睛,手指轻轻掐动,半晌之后才说道:“宝玉,我推算之术,尚不及管辂,但依照此刻判断,或许应在东北之地,陨落之人或是轲比能。”
“轲比能年纪不算太大,怎么就陨落了呢?”王宝玉遗憾道,不由想起了另外一名女子,正是被他从彝陵撵走的轲比能的妹妹轲比青,过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追随司马懿之时,其曾言若东北安定,必先除去轲比能。今日的鲜卑得乌桓投靠、高丽拱服,势力愈大,诸葛亮意在北伐,曹叡定思先除轲比能,以绝后方之忧。”胡昭分析道。
“轲比能也算我的好哥们儿,要是应在他的身上,还真是可惜了。”王宝玉郁闷道。
“宝玉莫要担忧,轲比能虽去,那颗星辰亮起,却应有一人将接替他的位置,此时北方女宿当值,或是一名女子。”胡昭思索道。
一名女子?能接替轲比能位置的,当然是轲比青,当年被撵走的女子,竟然要成为鲜卑的一代女王,不能不说这一切都是天意的安排。
只不过成为一代女王是柯比青所希望的吗,不知道她的身边是否又有心仪之人陪着她。马良已死,樊玉凤也淡忘了许多仇恨,王宝玉一度考虑着把柯比青给接回来,一是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婚配,另外诸事繁琐一再拖延。到现在基本就可以打消这个念头,柯比青已经成为鲜卑高高在上的女王了。
王宝玉带着几分伤感和遗憾,回到了大帐之中,火丫随后赶了过来,殷勤服侍,见男人兴致不高,只好静悄悄的睡去。
胡昭的推算是正确的,东北的鲜卑民族正深陷于无比的悲痛之中,哭声震天,一代鲜卑王轲比能因重伤不治而陨落,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叹息。
就在王宝玉离开彝陵西征之时,梁习因为讨伐鲜卑不利而调离幽州,接任的新太守王雄是个铁腕的狠角色。
想要战败轲比能,绝非易事,此时的鲜卑坐拥二十万精兵,已经成为东北霸主。王雄心里非常清楚,尽管他手下兵力不少,但硬打硬拼也没有获胜的把握,只能采用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