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为何追赶?

义阳魏延魏文长在此,还不速速停下?!”

魏延横刀立马,带着麾下一干将士,拦住去路。

以刀指着张绣,出声大呵。

哪怕此时,张绣以及庞德等人,所带的兵马比他的多,他也全然不惧。

看上去威风凛凛,气度非凡!

“魏延,竟是你?你也敢在此拦路?”

张绣见到拦路之人,乃是魏延,双目微眯,握住手中长枪,毫不示弱的以枪指着魏延,出声大喝。

“我若是你,就早早带着兵马滚蛋!

别在这里唧唧歪歪!

此时,这南郡已经不是你们荆州的,归我家主公!

我为主公麾下,带着兵马在这里巡视,乃是最为正常不过之事。

反倒是尔等这些人,竟还敢在这南郡之上,携带兵刃而行,如此无礼,可是有些犯忌讳!

你们想做什么?”

庞德没有开口,在边上持着大刀,看着魏延。

目光之中,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有战意在攀升。

听到张绣所说的话,他觉得张绣此人,很对他的胃口。

话就该这样说。

若不是怕有些坏形象,他此时都想要说上一声,俺也一样!

用来表示对张绣所言的支持。

魏延闻言,呵呵冷笑。

“成为你们主公的了?此言不假。

但那却不是现在!

而是需要等到六天之后。

现在,这里还是我荆州之地!

而且,我听说你们家主公,可是和刘使君作出约定,在我等退兵之时不许追赶。

可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你们就是这样,来损你们家主攻威信的?

我听说华将军,乃是一个忠义之士,极重承诺。

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怎么到了你们这些手底下的人,却变得不同了?

竟开始公然违背华将军的命令?

你们这样,让华将军很难做啊!

听到魏延说这话,张绣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这人,就要用这些话来激我了。

你说的那些话,确实很对,我家主公确实是这样的一个忠臣义士,一诺千金的大英雄。

但我们也不曾给他抹黑。

我等只是带着兵马,正常巡视而已。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等想要违背主公所作出的约定了?”

听到张绣话,魏延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没有办法说下去了。

毕竟这张绣所言,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所说的还真是事实。

只要对方不动手,那他们这边,倒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张绣确实没有违背华雄所做出来的约定。

不过,如此也好。

对方不动手的话,他便也能够掩护这些人离去了。

“不动手便好,我们还可以在此谈一谈。

若是动手了,才当真让我看不起!

还以为华将军如此英雄,手下的人竟都竟是一些厚颜无耻之徒!

敢公然违背华将军的命令,令华将军名声受损。

倘若真是这样,可就是令人失望了。”

张绣哼了一声,以枪指着魏延道:“魏延你让开。

休要在前方挡路。

再挡路,不要怪我不客气。

这里已经不是你们的南郡,而是我家主公的,不要阻挡我等执行公务!”

魏延闻声道:“都已经和你说了,现在还不是你们家主公的,这里还是荆州之地。

我为荆州的将士,带兵在此,乃是理所应当。

反倒是你们,在此时来入侵我们荆州,过于无理!”

张绣闻言,眯起眼睛,带着一抹杀意的道:“便是无理,又能如何?你看我不顺眼,是不是想和我打一架?

来啊!

听说你魏延,也是一个性如烈火之人。

以前还扬言,要踏平我们营寨。

将我叔父,还有我等头颅都给砍下来了。

现在小爷就在你的面前,你只管放马过来!

先看看是谁将谁的脑袋砍下来!

小爷会不会怵你!

来啊!

别在那里娘们唧唧的!!”

魏延面色一沉,不过却没有动。

只是以刀指向张绣道:“不要在这里逞口舌之能。

若非情况特殊,就你这样的人,我早不知道砍了多少!

一个依靠叔父,才有如今地位之人,也敢在我面前夸一下海口?出此狂言?

当真可笑!

若非在此特殊时候,我魏延斩你如杀鸡!”

张绣面色阴沉起来。

“魏延,狗贼!别在那里逞口舌之能!

有本事就来战!

小爷就在这里站着,且看谁将谁的脑袋给砍下来!”

可不论他怎么说,魏延就是不动手。

两个武力高强之人,在此打起了嘴仗。

如此过了一阵之后,一直不曾开口的庞德,突然出声道:“魏文长,你也是一个有勇有谋之人,就这般憋憋屈屈的跟着刘表,岂不是埋没了人才。

我观你也是忠勇之士,结果在此时,却被安排下了断后的任务。

可见的文聘,李严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在那边过得并不顺心。

有言道,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事,既然这刘表等人,如此不待见你,且刘表眼看已是日暮西山,长久不了。

文长为何还要吊在刘表这棵树上?

何不转投我家主公?

我家主公,乃忠义之士,又是将军出身,不是那些婆婆妈妈的文士。

对于我们这些武人,最是优待,也知道我们这些武人心中,是如何想的。

从不肯亏待人。

文长有这样的一身本事,何必再跟着刘表?

不若在此时投我家主公,今后我等并肩杀敌,立下无上功勋。

也搏一个封妻荫子,名扬万世。

做一个开国功臣?

如此岂不是更好?

我之所言,文长还请细细思量。

此乃金玉良言,文常不要拒绝。

树挪死,人挪活,文长这等忠义之士,跟着刘表当真是太可惜!”

听到庞德突然开口,正在那里和魏延骂的欢的张绣,显得有些不解。

不知道庞德,突然之间就在这里说这些话做什么。

魏延此人,又怎么可能会投降?

此人之前在文聘手下作战,很是勇猛。

可以说是文聘所带领的这些人当中,最为勇猛的一个。

而且,现在还在这里断后。

由此便可看出,他对刘表是有多么的忠心。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投降?

他想着,便准备开口,阻止庞德,让庞德不必再多费口舌。

说的多了,反而会令魏延这等贼子笑话。

结果,接下来令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就发生了。

只见那方才还一脸正气凛然,和自己互骂,一副忠心耿耿为刘表,为了荆州,哪怕是将命拼上,也再所不惜的魏延。

听到庞德所说的话之后,突然之间就收敛了面上的狂态。

他一手提刀,对着庞德抱拳。

“令明所言,当真令人振聋发聩!

令我猛然惊醒。

确实如此,我魏延此番对于刘表来说,已经仁之义尽。

征战之时,拼命杀敌,其兵马退时,又是我在此断后。

足够对得起他了。

算了起来,反而是他对不起我们这些浴血拼杀之士。

有良策而不能用。

我等拼死搏杀,捍卫之地,被他如此轻而易举地便给割让了出去。

这简直是对我等,最大的侮辱!

而华将军,名动天下,乃忠臣义士,我早有耳闻。

此番听了令明所言,我觉得还是按照令明所言行事比较好。

此番,我便归顺华将军。

只求今后能在华将军麾下征战,立下些许微末战功,此生便也无憾了。”

魏延这话说出来,顿时令得张绣目瞪口呆了。

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突然之间,魏延就降了?

他并没有觉得,庞德说的劝降之语,有什么出奇之处。

怎么……就这样,就将这魏延给劝降了呢?”

如此想着,他便转头望向庞德。

忍不住出声道:“令明,你……你是如何知道此人要降?

这话问出来之后,发现庞德也是显得错愕和茫然。

才知道原来庞德也并不知道魏延想要投降之事。

事实情况,确实如此。

庞德方才说出那番劝降的言语,也只是抱着有枣没枣捅两杆子的打算。

他们在此之前,都打魏延交过手。

知道魏延此人,有着不弱的能力。

若是能够将这样的人收服,今后必然能让主公手下实力增长。

觉得魏延这样的人,就这样的跟着刘表,着实有些可惜。

但他却对此,也没有太大的希望。

毕竟魏延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忠心耿耿。

可哪能想到,此时他不过是这么一说,结果魏延竟突如其来的就答应了。

这事情,令他一时之间,有些错愕。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愣了一下之后,连忙面上挂出笑容道:“文长所言,可是否为真?你真的愿降?”

魏延道:“这是自然!

我魏延从不说虚言。

不过,我降的乃是华将军,而非你们二人,这一点可要说清楚!”

听到魏延如此说,庞德笑道:“这是自然,我二人何德何能,能让文长这种猛将投降?

也只有我家主公,才有此威风!”

至于张绣,这个时候脑子依然处在卡壳之中。

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给弄得有些懵。

没有想到,这好好的事情,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这还怎么让他和魏延打?

魏延定下投降之事后,持刀转头,望向他所带领的那两千多兵马道:“我已投降,尔等还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