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推上一点,来到汉中。

张鲁张修这两个刘焉派来的人,通过一些手段,出其不意的将汉中太守苏固斩杀。

在斩杀苏固的时候,张鲁留了一些心眼,自己没上,而是让张修上的。

这导致张修和苏固对战之时,手下兵马损失不小。

原本按照张鲁的打算,在张修斩杀了苏固之后,他这里将会趁机斩杀张修,将汉中这里所有的权柄,都给握在自己手中。

苏固虽然在汉中这里,执行的律法比较严苛,为汉中世家大族所不喜。

但也毕竟有些影响力。

张修杀苏固,自己再杀张修,等于是将这些都给收拢在了手中。

至于斩杀了张修之后,刘焉那里会不会对自己生气之类的。

这些张鲁并不太担忧。

毕竟他的阿娘,在蜀中刘焉身边。

张鲁阿娘可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

驻颜有术,而且身段妖娆。

极为精通双修合欢之法。

据说这种神奇法门,修行的多了,对身体大大有益。

刘焉对此很是相信,和张鲁阿娘打的火热。

如此算起来的话,张鲁和刘璋,刘诞,以及刘璋等人,乃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有着这层关系在,张鲁自然是有恃无恐。

而且,斩杀了张修之后,他这里也将会忠实的执行刘焉所定下来的阻隔朝廷交通,截杀朝廷使者的命令。

为刘焉做隔绝关中的屏障。

计划是极为美好的,可谁能想到关中那里出兵,居然出的那样快!

原本按照刘焉以及张鲁等人的猜想,就算是真的做出了这等事情,那忙的焦头烂额的董卓,也多半会对此忍气吞声,无暇它顾。

结果谁能想到,这才不过是短短的时间,董卓那里居然就出兵了!

而且一出兵,就动用的是华雄这柄利刃!

看来这是要动真格的!

张鲁心中想法不少,所以对关中早就提前打探了许多消息。

在益州地形封闭,许多人对于外界消息知道不多的情况,他对于关中的消息知道的很多。

尤其是对于董卓手下战将的消息,知道的更是比较详细。

也是因此,在得知董卓那里,居然直接就派华雄领兵前来攻打益州之后,他直接就慌乱了。

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觉得压力很大。

自己真的就只是想要将汉中割据,安安心心过自己小日子而已。

没有什么野心。

至于派华雄前来攻打自己吗?

欲哭无泪的同时,他立刻就将消息往蜀中传递,开始向便宜的爹摇人。

同时,也立刻安排人守汉中……

“公祺,你这样也太过于胆小了!

区区一华雄而已,至于这般紧张吗?

你这般反应,显得我们多无能一般!”

丝毫不知道,因为华雄提兵攻打益州,而自己间接被华雄从张鲁手下救下的张修,看着张鲁,显得有些不满的说道。

觉得这张鲁的胆子实在是太小。

他对于关中的情况了解不多。

虽也隐约听过一些华雄的事情,却也不曾往心里面去。

在他看来,华雄便时再厉害,也不过是如此。

之前的汉中太守苏固,还是一个以勇猛知兵而著称的人,可结果到了自己手中,又能如何?

还不是被自己给迅速的灭掉了?

成功杀掉汉中太守苏固,给张修带来了强烈的信心,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这华雄不一样,号称西凉第一猛将,不可小觑。”

张鲁出声道。

他越是这样说,张修就越是瞧不上张鲁这个靠自己的娘去侍奉刘焉,才获得跟自己平起平坐地位,现在又一跃成为汉中太守,高自己一头的家伙。

觉得这就是一个无能的废物。

“你若是担忧,我一个人就将华雄给灭掉!

我等在这里,坐拥山川之险固,那华雄就算是背生双翼,也飞不过来!

休要说是一个华雄,就算就是那董卓亲率大军前来攻伐,又能如何?

一样让其铩羽而归!

此番必使些手段,让这些人见识我等益州人的本领,让这些人再不敢小觑我等!”

张修望着张鲁如此说道,言语显得很不客气。

张鲁倒也并不是太气恼。

他开口道:“汉中这里,确实坐拥天险。

所以我觉得,可以将栈道给烧掉。

如此以来,斜谷,子午谷等地方,贼人就不能再走。

只需派遣少量兵马驻守,就能够将贼人拒之门外。

集中力量在岐山,阳平关,天**山,定军山等一线,层层驻守兵马,防备华雄兵马走陇西过岐山,入汉中!

如此以来,就算是华雄那厮再厉害,也休想攻入我汉中!”

“不行,不可如此做!”

不等张修开口,边上就有人先一步的开口反对了起来。

开口之人为杨任,这人与杨昂为同族兄弟。

杨家,乃是这汉中最大的家族,汉中四成以上的土地,都在杨家手中握着。

苏固这个汉中太守,被人张修给如此顺利的弄死,且张修张鲁二人,如此快的就将汉中局势给掌控住,和杨任杨昂这些汉中本地的世家大族们一起出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杨家是汉中第一大族,在这等情况下,所拥有的可不仅仅只是汉中的土地,还有大量的生意。

汉中居于关中和南面的巴郡蜀郡之间,起着连接南北的作用。

虽然蜀道难行,但也一样是阻挡不了做生意。

处在这等连接南北的地带,杨家在做生意上面,自然也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这些栈道,就是他们的生意线路,为他们带来诸多的金银财宝。

岂能让张鲁毁掉?

倘若张鲁执意毁栈道,那么他们杨家不介意在和别人联手,再换一个太守!

“太守,栈道修建不易,当年不知道摔死了多少人,花费许多时日,耗费诸多财力物力方才建成。

这个时候烧了好烧,但再想将之修建起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我观刘益州志向不小,只怕仅仅一个益州,还不能容下他。

之后关中若是生乱,依照他的能力,可是要北出的。

到那个时候,没有栈道,错失了良机……”

张鲁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些栈道对这些杨家之人有多重要。

所以此时杨任开口之后,张鲁立刻就顺坡下驴,表示杨任说的非常对。

“我觉得这华雄,多半会亲率大军从斜谷而来,不若由善德兄带兵前往把守好了。

我带人前往岐山、阳平关一线。”

张鲁望着张修出声说道。

“行!既然你胆怯,那就我来!让我看看那华雄到底是什么成色!”

如此说着,张修不由得气势大涨。

一方面是他性格比较强势,对自己本事也极为的与自信。

另外一方面,则故意当着杨任、杨昂这些汉中大族的面这样说话。

为的就是显示自己能耐,灭张鲁威风。

让这些汉中的世家大族之人,都看到自己的能力。

让他们在今后拥护自己。

对比了今日,自己和张鲁这厮的表现之后,张修显得很是开怀。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让杨任这些人,见识到了张鲁这厮有多么的无能!

随后,他们又商议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开始各自行动起来。

……

“兄长!你也是太过于好说话了!

张修那厮,故意欺压你,在杨家那些人面前,折辱你的面子。

你怎么就这样忍下去了?

看把那厮给得意的!”

回去的路上,张鲁之弟张愧显得有些气氛的望着张鲁这般说道。

对张修的这一番操作,很是反感和厌恶。

觉得这张修欺人太甚。

张鲁闻言笑了笑:“就让他得意去!”

说罢望着自己弟弟张愧道:“你觉得杨家的这些人,为何要与我们联合起来,动手除掉原来的太守苏固?”

“自然是那苏固过于强势,损害了杨家的利益,让他们发展受限……”

张愧不假思索的说道。

话没有说完,就顿住了。

连忙转头望向张鲁。

双目亮晶晶的,显得激动。

“所以说,兄长之前是故意让那张修表现的?”

张鲁笑着点点头。

“确实如此。

那张修还以为表现的过于强势,有气概,能够让这些世家之人高看他一眼,从而倒向他那一边。

却根本不知道,杨家等这些人,最烦的就是强势之人,尤其是一个强势的汉中太守。

那厮自以为得计,实际上这厮越是表现的强势,我这里越是表现的软弱,汉中的这些世家之人,就越是反感这厮,从而会大力支持我!

他以为他很聪明,实际上却是一个十足的蠢蛋!”

张愧闻言,笑了起来。

就说嘛,自己兄长应该没有这般软弱好欺才对。

怎能任由张修这厮,在这里胡作非为?

如此想着,又想起一事,当下就笑着说着:“如此说来,这让张修这厮前去斜谷迎敌,也是兄长故意的了?”

张鲁笑着点点头:“确实如此。

华雄不是好相与之辈。

张修还有益州的很多人,目光只在这益州打转,只以为在益州所见到的就是天下豪杰。

对外面的事情了解不多。

其实不然。

大汉从来都不缺乏实力强悍者。

这张修自以为是,看不起人,那就让他去试试华雄的成色好了。

不过,斜谷这里,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去。

让他在前面打,后面我们这里需要悄然做些准备。

免得张修真的死掉,将斜谷丢掉……”

……

斜谷这里,看着眼前的栈道,就算是华雄,都觉得有些头疼。

眼前地势极为险峻,根本没有什么正经的路。

一眼看过去,都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

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栈道。

所谓的栈道,就是在陡峭的悬崖等地,在山石上凿出相对平坦地方,用来放横梁的一端,另外一端则放在立在悬崖峭壁之上的竖柱上,修建出来的道路。

等于一面是悬空的。

栈道也不宽,两马并行都显得比较勉强。

大部分地方,都需要两匹马相互贴着身子才能一起过。

有些地方的栈道,站在这里往下望去,觉得深不见底。

有时候云彩都在下面飘。

这等地方,就算是有大军也没有太大用处,只能一个接着一个进行攻击。

基本上等于单挑。

再多的兵力,也铺展不开。

这样地方,仅仅只是正常的行走,胆子小的都不敢,就更不要说在上面打仗了。

但华雄此番,就是需要在上面打仗。

此时,这栈道之上,有着汉中的兵马在这里守着,严阵以待。

此时华雄已经知道,带兵在斜谷这里与自己进行作战,阻拦自己入汉中的人是谁了。

张修!

这人虽然和张绣的名字相近,但却差张绣差远了。

毕竟这家伙没有一个极为漂亮,历史上留名的婶娘。

更没有北地枪王的名头响亮。

华雄思索一番,倒是在记忆中想起了这人。

按照原本的历史,这家伙会被张鲁给解决掉。

可现在,此人却在这里带着兵马把守斜谷,由此可见,这是随着自己的到来,有些事情已经被改变了。

看着眼前这景象,很多将领,都显得有些吃惊。

“军师,此时该如何做?”

华雄转头看着贾诩出声询问。

贾诩面色显得有些发苦,给人一种哆哆嗦嗦的感觉。

不是被张修的兵马给吓得了,而是……恐高。

听到华雄询问,一心只想摸鱼,却被华雄给弄到这里受苦的贾诩,忍住畏惧,对着华雄拱手。

“打仗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此时天朗气清,天时没有什么好说的。

地利被对方占全了。

将军这里,只余下了一个人和。

就是将军与麾下兵马,都是百战之师……

攻坚之战,一般想要伤亡小,就只能取巧。

比如寻小路绕道贼人后方,再比如乱其军心,让其投降,或者是出现内讧。

这些都是上策。

下策就是强攻。

这个伤亡最大……”

许是想要快些打败眼前阻路的人,早点离开这要命的地方。

这一次,华雄问起贾诩办法,贾诩是少有的干脆。

“此处,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只要一条栈道相勾连,想要找小路绕其后,显然是不可能了。

攻心之策,也是不成。

之前将军已经试过。

可以见到,这些人占据天险,自以为万无一失,根本就没有投降的心思。

反而是有从将军身上占些便宜的想法。”

“如此说来,也只有强攻这一个办法了?”

华雄转头望着贾诩出声询问。

贾诩点点头。

“确实如此。”

然后又道:“不过,属下觉得,应该等到晚上再有所行动。

派遣一些兵马,试探一下对方虚实。

不过,派出去试探虚实的将士要弱上一些……”

“然后我这里先败上一阵,示敌以弱,以骄贼人之心。

随后再以强军,发动突然袭击,将贼人击破?”

华雄接着贾诩的话询问。

贾诩苦着脸点点头:“将军所言甚是!”

华雄点了点头,表示对贾诩计策的认同……

……

夜色降临下来,王成带着一些将士,悄然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