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放了陈应,那陈应挂着一身的破破烂烂的渔网,狼狈的回城见太守赵范,具言赵芸之勇,赵范也是会审时度势之人,见段大虎此刻明显是有备而来,自己就算能够抵挡赵芸的女兵也万万抵挡不住段大虎的大军。

心中再无疑虑对陈应道:“我自举孝廉入仕以来,桂阳百姓对我便如同自己的儿子一般,为今之计,只有献城投降,方能使全城的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太守,降吧。”陈应与鲍隆也无意见。

“太守,咱们本为曹操的属臣,此番投降段大虎,只怕得寻一个靠山,那赵芸正当妙龄,乃是段大虎手下独当一面的女将,容貌武功与太守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守不如趁此机会向那赵芸求亲,此事若成咱们也有了一个靠山。”陈应道。

赵范听了这话,白净的面皮不禁一红道:“只怕赵将军未必看得上我啊。”

“太守放心,咱们将赵芸迎进这桂阳城中,便如这请君入瓮,那赵芸若是从了太守咱们也就罢了,若是不从,有属下从中周旋,管教太守抱得美人归。”

“不要太过分啊。”赵范毕竟也是推举孝廉入仕,平素极讲信义,未免觉得此举不妥。

“太守,这也是为咱们自己,为咱们这群兄弟找一条后路啊。”陈应劝道。

赵范点点头,心中虽然觉得不妥,但还是吩咐手下献城投降,将赵芸的女兵迎进城中。

百姓素来未闻有女子上战场一说,都来到街巷上观看,只见女兵们各个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情。

赵范将赵芸接入城中,安抚百姓,将这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又将赵芸接入府中,摆好酒席招待赵芸。

“来,将军请。”赵范端起酒杯,对赵芸道。

赵芸不便饮酒,便以茶代酒。酒过三巡。

“将军是哪里人氏?”赵范问道。

“常山真定人士。”赵芸答道。

“不知太守是哪里人氏?”赵芸问道。

赵范笑了笑,惊讶道:“我也是常山真定人士,将军姓赵,我也姓赵,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言语之中大有套近乎的意思。

“原来如此,这当真是缘分了。”赵芸嫣然一笑,美目流盼,扫了一眼赵范,这一扫当真是宛如当年汉武帝的李夫人再世。

汉武帝年间,李延年向汉武帝献舞时,唱了这么一首词“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汉武帝当时叹道:“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女子。”于是李延年就将自己的妹妹带了上来,汉武帝一见果然如此。

能一睹这番尊容,国尚且倾得,何况区区一个贵阳城呢。

赵范虽已经知道了赵芸乃是女儿之身,但是只道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假小子,可是自见了赵芸第一面,却未曾想到是一个如此清丽绝俗,光彩照人的的女将军。相形之下,自己未免惭愧不已。

“不知将军婚配否?”赵范,调整了下心神问道。

“婚配?”赵芸不禁想起段大虎来。那日段大虎那番话,让赵芸认为他们二人的婚约从来的都是作数的,自己满腔的柔情蜜意都给了他,可是想不到段大虎负心薄幸,既与自己有了婚约,却还要答应去娶那东吴的孙尚香郡主,每想到这里,心中都忍不住将段大虎骂了个狗血淋头。

“尚未婚配。”赵芸一句话说出口,便后悔了,心中自问:“段哥哥不是已经答应不娶那动物郡主了吗,我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但是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只见那赵范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欣喜之情,忽的白净的脸一红,吱吱唔唔的道:“那......那......那不......不知......”

“你一个男儿家,扭扭捏捏,说话吱吱唔唔,羞不羞......”秦向柔娇笑道。

“放肆,我们家太守自与你家将军说话,与你这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关系?”陈应斥道。

“我家将军待我们便如同姐妹一般,我便与你们太守是同级。倒是你,我与你家主人说话,与你这个猴儿有什么关系。”秦向柔笑道。

“你......”秦向柔伶牙俐齿,就是是个陈应也说不过她,想起方才赵芸戏耍自己一事,不由得满面通红。

“放肆......”赵芸斥退秦向柔。

秦向柔不敢再说话,偷偷朝着赵芸做了个鬼脸,赵芸也不理会,只见对坐,这两个汉子,面色有异,不禁甚是好奇。

“二位这是怎么了?”赵芸不禁问道。

“我家太守素来仰慕将军,将军尚未婚配,我家太守也尚未婚配,将军乃是常山真定人,我家太守也是常山真定人,将军姓赵,我家太守也姓赵,将军年少成名,我家太守也曾助百姓平定水患,于百姓之中颇有名望,由此可见将军与我家太守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鲍隆道。

赵芸听了,猛地起身,对鲍隆,陈应,赵范三人道:“多谢那位的盛情款待,只是婚姻乃是大事,如此草率万万不妥,更何况......”

赵芸想说:“更何况我与段哥哥已有婚约在身。”

但是转念一想,这句话说出口,倒与前边相互矛盾了,那么旁人该如何看待自己。想到这里对赵范道:“我告辞了。”

说着,领着秦向柔与樊华走出去了。

“就凭你这番模样,如何配得上,我家姊姊的品貌武功。”说着,秦向柔朝着三人做了个鬼脸。

赵范更是羞愧不已。

见赵芸走远,陈应对赵范道:“太守,属下还有一计......”

“此事从今往后,休要再提。”赵范望着赵芸的背影,兀自在那里发呆。

“太守......此刻赵芸已经入了我桂阳城,离段大虎大军到此尚有些时日,此刻咱们若不抓紧机会,将生米煮成熟饭,更待何时......”陈应劝道。

“是啊,太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太守难道真的想让这一亲芳泽的机会白白的从手中丢掉吗。”鲍隆道。

“是啊,太守,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可您也得为咱们兄弟考虑啊,咱们兄弟自从跟了太守,在这桂阳城逍遥自在。可是咱们如今投降了段大虎,若没有个靠山,咱们还能如此逍遥自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