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图用这招惩罚吴孔,不可谓不狠。

他该如何向士兵们解释?

显然,他不能拿这是团长的意思来当借口敷衍士兵们,不然士兵们又跑去团长那里问,他绝对相信白元图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监守自盗的事给抖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他吴孔就不仅仅是得罪二营那么简单了,而是得罪整个北雪轻骑兵团。

一想到这,吴孔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团长,你太狠了!

不能敷衍,又不能说出具体原因,那么他就只能选择向二营的士兵们赔罪,得罪二营的士兵了。

而他本就是二营的营长,这无疑会降低他在二营的威望。

更狠的是,白元图把他睡过的那个乌桓少女分配给他,整个二营就他有女人,这无形之中,又增加了二营的士兵们对他感到不满的情绪。

凭什么你吴孔犯的错误,要让我们来承担后果?

同为二营人,凭什么你吴孔犯了错误还有乌桓女人,而我们没有犯错误还反而没有乌桓女人?

士兵们对吴孔不满的情绪,或许会因为那个乌桓少女的存在,而持续增强上一段时间。

吴孔很想哭。

不过他不敢对白元图有任何不满。

开玩笑,就算有不满,他打得过白元图吗?

哪怕是副团长黄龙,他都打不过好吧。

他虽然打败了一百个特种兵的群殴,但能够出任正级团长的人,每一个都是绝世武将,副团长的武力则仅次于正级团长,不是绝世武将也绝对是一流武将巅峰级水准。

他吴孔虽然是营长,实力也不弱,但比起团长副团长,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若是被白元图发现他有任何不满,他绝对敢相信,白元图能把他的脑袋拧下当球踢。

没有处罚他本人乃至没有对他做出降职处理,甚至都没有上报到军事法庭乃至上报到刘协那里去,已经是对他非常法外开恩了。

还敢不知好歹?

那迎接他的,将是雷霆之怒。

事实上白元图这种做法,也已经非常照顾他的感受。

毕竟他是为了那个乌桓少女才犯的错误,那个乌桓少女已经是他的女人,白元图没有把那个乌桓少女分配给其他士兵,而是分配给他,已经算是非常尊重他了。

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

若是再有不满?

可以说,吴孔的军旅生涯,将到此止步。

团令下达没有多久,二营的士兵们也确实来找吴孔询问情况。

吴孔没有明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毕竟监守自盗这事若是捅破,他就要得罪全团的将士。

他承认是因为他犯了某些错误,二营才受到如此惩罚。

随后,为了取得二营的兄弟们的原谅,降低二营士兵们对他的怨气,他开始惩罚式的折磨自己。

先是命令二营五个连的连长轮番打了自己五十鞭,然后又命令五个连每个连下辖的五个排的排长轮番又各打自己十鞭。

以营长的身份下的强制命令,那些不愿动手的连长、排长,便不得不执行。

而且,不用力鞭打还不算数,要重打。

一营五千人,连长统兵一千,刚好分成五个连,排长统兵两百,一个连又刚好分成五个排。

也就是说,一营有五个连队二十五个排的兵力。

轮番打下来,吴孔需要承受五百鞭子。

连长、排长打完了就完事了吗?

显然还没有。

排下单位是班,班长统兵五十人,排长打完后吴孔又丧心病狂的下令二营的所有班长,都上前抽他五鞭。

五千人的营,班长就足有一百个,每人五鞭子便又是五百鞭子。

这就非常狠了。

因为连长和排长打完五百鞭之后,吴孔身上已经见血了,续后再来个五百鞭,那绝对是血肉模糊的程度啊。

但很显然,二营的士兵们,还远远低估了他们的营长的狠。

被打了一千鞭子后,他又围着二营跑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时,二营的士兵们醒来见他还在跑,心中再也没有因为没有分到乌桓女人而对他不满,纷纷都求他放过自己,表示他们都不怪他了,吴孔这才放过自己。

吴孔在二营里的事迹,很快就传到白元图和黄龙的耳朵里。

帅帐里。

黄龙看着白元图,眉头微皱,有些不解问道:“团长,为何二营的营长如此折磨自己?他犯了什么错?”

能把一个营的营长逼到这种程度,可以说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

“一件小事而已,不值一提,都过去了。”

白元图淡淡一笑,说道:“当然,你若是感兴趣,想知道,可以去问二营营长,不过本团长不敢保证,他会把这件丢脸的事说给你听。

也或许,他可能会再次选择自罚来回应你的威逼也不一定。”

“……”

黄龙微微一怔。

很显然,军中情报系统,乃是连黄龙也不知道的绝对机密,掌控在团长的手中。

倒也不是副团长对刘协的忠诚值不够高,而是刘协不希望一个团中出现两个主帅争夺指挥权。

一山尚且不容二虎。

一个团中,声音要高度一致,不能一个说往左一个说往右,互相争执。

因此,主帅和副团的位置,必须明确。

主帅,就该享有绝对掌控军队的权力,副团则是打配合的,若是主帅不在,副团可以接管军队,但这并不意味着副团就能够真正的掌控整个军队。

镇北王府的团部,只要刘协没有下达命令调离团长,团长没有放出本团部的权力,副团长若是想真正接管该团,那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副团长把原来的营长、连长、排长乃至班长,都换成自己的心腹,只要团长没有放权,也不可能真正掌控该团。

可以说,镇北王府的作战兵团,非常特殊,团长在团中是绝对的主宰。

“确定已经过去了?”

“确定。”

“那好吧,我可不想自讨没趣。”

白元图既然都这么说了,显然,就算他以副团长的身份去问,吴孔也不一定会说。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对吴孔来说,绝对是不光彩的,但想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然,以他们这位雷厉风行治军严厉的团长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处理吴孔。

“嗯。”

白元图点点头,看向黄龙的眼神中略带着几分不怀好意,悠悠说道:“既然你这么闲问起了这件鸡毛蒜皮的事,正好本团长有件事需要你去处理一下。

之前本团长不是承诺过,屠戮乌桓十万大军,奖赏一万个乌桓女人给士兵们吗?

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

一万个乌桓女人,剥夺二营的分配权,剩下的九个营平分。

注意,一定不能让士兵们因为女人的事而打起来。

当然,相信不用本团长叮嘱,你也是能够妥善处理的,副团的能力,本团长可是看在眼里,十分相信。”

“……”

黄龙顿时就傻眼了。

让他去分女人?

这绝对是要他老命的差事啊。

每营分得一千多个乌桓女人,不是整数不说,每营还足有五千个士兵。

一千多个乌桓女人分给五千个士兵。

僧多粥少,这可怎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