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几个月过去。

这个冬天过得最难受的,无疑是刘表。

为了得到荆州各大豪门士族的支持,他打算隆重纳了蔡瑁的二姐蔡玉为妾。

结果倒好,媳妇都还没有过门,就不翼而飞了。

不仅不翼而飞了,一起失踪的,还有黄承彦的宝贝女儿黄月英。

刘表很头大。

人是在他刘表的地盘上失踪的,拉拢荆州各大士族不成,反倒是直接得罪了蔡、黄两家。

这还没有完,他便又接到洛阳的圣旨,袁绍出任他荆州南阳郡太守。

一时之间,整个荆州都炸锅了。

刘表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东有汝南袁术,西有南阳袁绍,内有蔡、黄两家对他严重不满,他刘表在荆州还能好好的苟吗?

“到底是谁绑架了我的小月英?还有我的妹妹?”

女儿被绑架后,黄承彦的妻子蔡氏便整天以泪洗面。

蔡氏便是刘表即将要纳的妾,即蔡夫人蔡玉的姐姐,也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在,刘表才非常想娶蔡玉。

这直接便能稳住蔡、黄两大家。

当然,蔡玉也是个极美的女子,只不过在刘表这个老狐狸看来,蔡玉的美貌不及巩固他的统治来的重要。

“刘表那个老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查了几个月,居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黄承彦也是很生气。

“那你呢?你是小月英的爹爹,你连小月英都保护不了,还有脸说人家刘表?”

蔡氏就有些气道。

“……”

黄承彦顿时就讪讪哑然。

“你与庞德公、司马徽等人不是号称沔阳名士、襄阳名士吗?难道连你们也分析不出,到底是谁绑架了我们的小月英以及我的妹妹?”

蔡氏不禁问道。

生气归生气,但她并没有失去理智。

女儿被绑架,妹妹被绑架,虽然黄承彦作为女儿的父亲,确实失职,但敌人是有备而来的,甚至是潜伏摸底已久,他们防的了一时,却防不了一世。

她现在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绑架了她的女儿以及妹妹,现如今女儿和妹妹的情况又如何了?

她们…是否还活着?!

黄承彦微微一阵沉默,说道:“经过我们反复的分析,基本可以确定,绑架女儿和小玉的势力,应该来自镇北王府!”

如果刘协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

黄承彦、庞德公、司马徽等人,居然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就把他这个远在幽冀两州的幕后黑手给分析出来了?

这智商,当真逆天!

“镇北王府?”

蔡氏微微一怔,不解道:“我们黄家和蔡家没有与镇北王府有任何交集,镇北王府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隔着上千里远来绑架我们的小月英以及我的妹妹?

而且镇北王和刘州牧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两人遥遥相隔,也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吧?”

黄承彦不由苦笑道:“夫人难道忘了吗?

董卓以朝廷的名义封刘表为荆州牧时,刘表欣然接受,结果却反骂镇北王遵董卓假手朝廷的旨意,领幽、冀两州之牧。

此事如今已经过去数月,镇北王府那边对于刘表的呛骂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反应,仿佛是隔太远没有听见一般。

但现在看来,答案似乎并非那么回事。

镇北王府不是不反击,而是早就在反击了,出手把女儿和小玉掳走,便是对刘表最犀利的反击。”

“这,会不会是你们分析错了?镇北王与刘州牧有矛盾,干嘛不直接派人刺杀刘州牧,反而掳走我们的女儿和小玉?”

蔡氏有些不大敢相信以及难以理解。

黄承彦道:“刘表要纳小玉为妾,蔡家就与刘表有了关系,而夫人又是小玉的亲姐姐,我们黄家便与刘表因为小玉的关系而间接有了关系。

镇北王掳走小玉和女儿,或许是想警告我们蔡黄两家,不要与刘表走得太近吧?

这无疑是对刘表最好的反击,失去蔡家和黄家的支持,刘表想要坐稳他的州牧之位,恐怕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至于说镇北王为什么不直接派人来刺杀刘表?

夫人难道忘了吗?

刘表到底是个汉室宗亲啊。

镇北王若是刺杀刘表这个汉室宗亲,怕是会引起天下各大诸侯以及汉室宗亲的共愤。

毕竟这个天下的大诸侯,还是属姓刘的居多的,他们谁也不希望自己也像刘表一样,冷不丁的被镇北王给刺杀了。

可以说,镇北王对刘表的反击,简直是直指刘表的要害,恰到好处!”

说到后面,黄承彦忍不住对刘协流露出了几分欣赏。

“恰到好处你个大头鬼,女儿都被人家给绑架了,还恰到好处?黄承彦,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小月英这个女儿了?”

对于黄承彦后面的话,蔡氏却是没由来一气。

“…当然,我只是叹服镇北王的心智如妖而已,也难怪人家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发展成为北方第一大诸侯,听说此子满打满算也才十岁左右。”

说话间,黄承彦似乎又怕夫人发飙一般,话锋一转不由说道:“咱们的小月英之所以也被绑架,说到底,全是因为刘表嘴贱,骂了镇北王。

现如今镇北王绑架了女儿和小玉,如果我们所料不错的话,女儿和小玉应该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她们如今是否被藏在荆州某处,还是被转移去了天京。”

蔡氏道:“无论是还藏在荆州,还是转移去了天京,我们直接找镇北王要人不就好了吗?”

黄承彦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的!”

“怎么就复杂了?需要多少粮、多少钱,他可以说,我们黄家愿意赎人,乃至向他保证,日后远离刘表。”

黄承彦不禁道:“…现在的问题是,镇北王府那边,并没有传来绑架咱们女儿和小玉的消息。”

“你们的分析不是基本可以确定了吗?”

“分析确定是一回事,镇北王府那边有没有消息又是另外一回事。

分析确定如果我们就这么贸然找上门去要人,是非常有可能惹怒对方的,对方完全可以说没有这回事,我们也拿对方毫无办法,毕竟我们也确实一点证据都没有。

但若是那边有消息传来那就不同了,意味着这事可以有商量的余地,我们可以去跟人家谈。”

“……”

“报!家主,门外有人送来一封信,上面有镇北王的大印。”

“什么,快给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