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看到刘瑞,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然后就听到了这个可怕的消息,整个人都昏了过去。刘瑞没有理会周围的人,走到容儿身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对曹操说道:“舒愿意用我的生命向你保证,她绝对没有暗中杀害你的凶手。曹纯脸色苍白,冷声道:“为了保护宰相的安全,我宁死,也要置他于死地。你的生命值多少钱?你怎么保证?”
“放肆。”叶伏天怒喝一声。曹操一声断喝,对身边的护卫说道:“把曹纯拖出去,再抽一百鞭子。”许诸见曹操是真的生气了,也跟着跪了下来,说道:“宰相,曹大帅对我忠心耿耿。”曹操插嘴,冷声道:“既然你也插手了,那我就不计较了。许诸只好闭口不言,悄悄退了下去,一名护卫走了过来,将曹纯送了出来。
刘瑞虽然是诚恳的,但还是诚恳地感谢了一声:“多谢丞相大人厚爱。”曹操看着刘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安慰了一句:“曹纯莽的事情,还请见谅。你可以带她去王府任你拿。”刘瑞千恩万谢地把容儿背了回去。
刘瑞一走,曹操就让许褚把曹纯给救了出来,并且安慰了他几句。曹纯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你为何对刘瑞这般好?再说了,那个女人分明就是暗中害死了丞相,怎么会放任不管?”曹操听了,哈哈一笑道:“你身经百战,岂能畏区区一个女人,何益?”然后吩咐曹休和两个大夫去看他,代替曹纯接手刘瑞府的侍卫。
曹丕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心里却在想,自己和父亲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刘瑞将荣儿送到了自己的住处,看着昏迷的容儿,他的心里充满了担忧。曹休正好带着两个卫家的大夫过来,刘瑞心中一喜,再次千恩万谢。两人给容儿检查了一遍,都说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没有伤及骨头,并无性命之忧。刘瑞这才放下心来,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自己则是给她配了一副药,给她服下。
容儿服下了丹方,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血色,却还在昏迷之中。刘瑞在战场上杀过不少人,但也只有曹纯会因为一个可疑的原因,而将上百个少女都给杀了。好在容儿一人承担了所有的责任,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所谓善有善终。
刘瑞看着他昏迷不醒的样子,无奈之下,他转身准备进自己的房间,耳边传来了容儿的呢喃。刘瑞低下了脑袋,容儿继续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刘瑞连忙走了出去,对身边的护卫说道:“她要好好休息,你跟我保持距离。”打发了几个护卫,刘瑞站在门口,心里不停地想着,会不会是她?
容儿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刘瑞,两人谁也没有提起那天的事情,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曹休在刘瑞府中的地位,可比曹纯要高得多,也让他省去了许多的功夫。刘瑞对曹操有恩,也就经常来魏王府,给他出了一些与国事无关的建议。侍郎本来就是王伴驾的贴身丫鬟,不过以他如今的状态,还用得着有人陪葬吗?刘瑞并没有亲自出马,一般都是在家里办事。
刘瑞听着耿纪的声音,总感觉这人有点耳熟,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三国之中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人,便邀请他去了大厅。耿吉躬身行礼,递上一份文书,说道:“臣是新来的,一些事情需要您看一看。”
刘瑞没有怀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赵军师亲启”四个大字,刘备的名字。刘瑞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都是护卫,便站了起来,说道:“那就先留着吧,明天你来问我的问题。”耿纪说完,转身就走。
刘瑞连忙跑回了自己的卧室,将刘备的那封信取了出来,看了起来。只有一句话:“好久没见了,我很担心。”“与曹操为伴,若有虎,则有祸”;接着道:“黄老将军,思儿一心想着蜀中安好。”刘瑞的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刘备的味道,怎么会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送来的,难道是曹操在考验自己?
就在刘瑞犹豫不决的时候,容儿走了过来:“魏王已经让人去找你了。”刘瑞吓了一跳,手里的纸条掉在了地上。容儿看着他一脸的惶恐,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刘瑞接过书信,微笑着说道:“没事,我马上就来找你。”说完,把信揣进怀里,向曹操走了过去。
刘瑞走进大堂,看到许都的官员们都在,心里有些忐忑,向曹操行了一礼,然后才道:“今天蜀中的事情,你知道吗?刘瑞心下惊惧,但嘴上还是不肯说:“未知也。”曹操看着刘瑞的表情,疑惑地说道:“你是不是生病了?”刘瑞随口说道:“舒最近受了点感冒。”
曹操颔首,说道:“此事本来不应该惊扰到你,只是此事有要紧之处,需要大家商量一下。”吩咐刘瑞坐下,这才说道:“几天前,韩中子廉来禀告,说刘备要攻打汉中。他的部下张飞和马超,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子廉虽然击败了马超的心腹大将任夔,却也怕刘备的军队会亲自前来。我想亲自出马,你们觉得如何?”
夏侯敦连忙站了起来,说道:“丞相大人亲自出马,平西川,生擒刘备,这是我的荣幸!”我愿意当先锋。”徐晃、庞德等人纷纷开口。曹操见诸将都要参战,便向其他参谋问道:“众位大人意下意下?”贾诩慢慢站了起来,说道:“西川山势陡峭,刘备以为孔明是个智者,张、马勇贯三路,恐怕很难拿下他。吕蒙若是出征淮南,关羽又向襄樊进发,宛、洛就危险了。诩认为,应首先攻下淮南,然后攻下西川,这倒也是。”
曹操一向对贾诩言听计从,所以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此言一出,另一人站了起来,说道:“刘备攻打我的地盘,难道还能坐视不理,这是在向敌人示弱吗?我要在宛城驻军,北接汝南,西接樊城,还怕吕蒙和关羽不成?”
刘瑞听他语气嚣张,回头一望,曹操说:“吕蒙、关羽都是英明神武之士,仲达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一开口,就让人刮目相看,轻视了关羽和吕蒙。司马懿见曹操没有听自己的话,也是乖乖地坐了下来,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满。
徐庶站了起来,说道:“汉中是西川的重要据点,如果刘备攻占了,就可以攻下雍、凉,守住了两个川。夏侯在汉中虽然骁勇善战,但脾气暴躁,恐怕不是诸葛的对手,所以丞相亲自出马,拒绝了。”刘瑞早就等着他了,听到他答应了曹操的要求,便站了起来,说道:“舒正欲为父亲复仇,愿意与你一起去汉中。”
曹操有些迟疑,看了一眼其他人,说道:“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了,都下去吧。我自有分寸。”说着站了起来,带着诸人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翌日清晨,耿纪来找他。刘瑞以自己房间里的文件为理由,欺骗了曹休等人,将他带进了房间。耿纪小心关上了房门,说道:“徐先生不能亲自来看你,只好派我去给你送一封信。”
昨天在曹营时,并无异常之处,此时听到徐庶的名字,刘瑞也就没有了怀疑,说道:“徐先生,您可有别的话要说?”耿纪说道:“曹操去汉中,是由先生做主。”刘瑞本想说服曹操,但曹操是个喜欢独断专行的人,再怎么劝也没用,他也搞不懂徐庶的目的是何意,耿纪也是一头雾水,只得说道:“还望你能告诉徐大人,我会尽量说服曹操,让他去汉中。”
耿纪听了刘瑞的话,也不想多说什么,连忙离开了。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曹休的声音:“大人,您有没有拿到文件?”说完,他推开了房门,看到刘瑞和耿纪都是两手空空,疑惑地说道:“文书呢?”
刘瑞和耿纪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容儿端着一本册子走了过来:“你太粗心了,竟然把文书放在了寝宫里,怎么可能在这里发现?”刘瑞一脸感动,一巴掌扇在脑门上,“哦,我还真想去看看呢。”耿纪正要伸手,曹休拦住他,先取了过来,细细端详,再交给耿吉,微笑着说道:“这点小事,怎会劳烦赵公子?”耿纪连声说道:“是啊,怪不得赵公子不在意。”曹休见刘瑞的脸色有些难堪,连忙赔着笑脸离开了。
直到曹休离开,刘瑞这才松了口气,对容儿说:“幸好你聪明,否则曹操肯定会起疑心。那就多谢了。”容儿微微一笑,说道:“我没有感谢你,你从曹纯手里救了我,又怎么会说谢谢呢?”刘瑞点了点头,上下看了看她纤细的身子,忽然开口:“你真是那天晚上的杀手?”容儿面色一白:“这位公子为何这么说?”
刘瑞见她如此惶恐,连声说:“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哪敢往心里去。”容儿轻抚自己的心口,松口气道:“你可把我吓坏了。”刘瑞目送容儿离去,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会用刀杀了自己。
没过多久,曹操便派人在魏王府集合,曹洪有一封战书,说刘备亲自出兵攻打汉中,征求大家的同意。贾诩还是站了起来,反驳说:“汉人大将、奇人大将、俊乂三位大将,就算刘备亲自来了,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宰相可以另派一位将军去接应,她的身体怎么能随便乱来?”
刘瑞听了徐庶的话,站了起来,说道:“宰相大人英明神武,自从与董卓交手之后,他就亲自出征了。今日刘备亲自率领军队前来,但丞相并未亲自出马,恐怕世人都说你怕刘备。”曹操乃是一代雄武之君,几十年来,每一场战争都是他亲自上阵,闻言哈哈一笑道:“经纬说得对。我决心要去汉中,与刘备那小子一较高低。”
诸将纷纷站了起来,说道:“宰相英明。”
曹操哈哈一笑道:“我这次出兵汉中,就是怕吕蒙和关羽从后面偷袭,烦仲达、元直明天带一队人马去宛城驻守,免得我担心。”徐庶一怔,说道:“我最近身子不舒服,怕是回不去了。”曹操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是国务,还请元直不要拒绝。”徐庶只好答应。刘瑞原本打算随曹操前往汉中,但曹操留下了他,与曹纯虎豹骑兵一起镇守许昌,夏侯敦则是前锋,他的军队则在次日出发。
第二天,徐庶、司马懿率领大军,向宛城进发。刘瑞猜测,曹操应该是察觉到了徐庶的阴谋,所以让他和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在一起,这样可以利用他们的才华,也可以相互约束。不过,徐庶走了,刘瑞也回不了汉中了,怎么可能和西川的人接触?
容儿把耿吉带来了,刘瑞看到曹休站在一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就像平时一样。耿纪则是将自己的几封信递给了刘瑞,让他来做决定。刘瑞注意到,曹休时不时地会往文件上瞄一眼,他就猜到了耿纪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过分的礼物,便微笑说道:“我很忙,要不你帮我办点事情?”
“不敢。”曹休嘴上说着。耿纪将所有的文书都收了起来,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对耿纪说道:“这点小事,就不必劳烦赵大人了。”曹休知说的自然是自己,老脸一热,连忙将手中的文书递给刘瑞,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由你来定夺吧。”刘瑞扫了一眼,将东西递给了耿纪,说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耿纪应了一声,站起来要走,曹休看他走了,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找了个由头,随他而去。
一直被人盯着,刘瑞觉得有些无聊。容儿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道:“耿大人让我带回去。”耿纪竟自从容儿伪造了一份文书后,就将她当做了自己的一员。刘瑞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还好,容儿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坏事,否则的话,他们这些人,怕是早就死了。
直到看到了耿吉的信,刘瑞才才想起来自己的名字是在哪里,心道:“真是危险啊。”容儿看着他的表情,又问了一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刘瑞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容儿又问了几个问题:“你不相信我吗?很遗憾,这封信我都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