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微微颔首,示意众人退到一边。刘瑞被张苞带在了最前方,关凤紧随其后,离开了许都的南城。曹操身边聚集了更多的士兵,其他将领也都纷纷赶到,这让刘瑞很是扬眉吐气。
张苞道:“好了,快把他们都放了。”张苞道:“快带四匹。”曹操都同意了,命人把马儿带了过去。
张苞见刘瑞的坐骑已经到了,他一把推开了刘瑞,大吼一声:“给我让开!”手中的长刀已经朝着他的背心捅了过去。刘瑞完全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出手,也没打算闪避。关凤在旁边瞧着,急急挥出一刀,将张苞长刀**了出去,却只能在刘瑞的胳膊上留下一条血痕。张苞怒极反笑,说道:“他已如此,你还保他甚么?”跃上战马,纵马疾行。关凤恋恋不舍地望着刘瑞,策马而去。
刘瑞目送着两匹骏马离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了曹操的身边,单膝跪在地上,说道:“舒,请你帮我一个忙。”曹操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皱眉,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派人来对付这两个人。”
刘瑞见众人都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张苞和关凤都没有王冲那么强,或许曹操会放了他们。曹操让人将刘瑞抬了起来,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贾诩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直到刘瑞走了,他这句话才问:“宰相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人?”曹操轻轻摇了摇头:“闻鹤,你有没有想过,这家伙长得很象?”贾诩明白曹操的意思,也明白这人在曹操心中的份量,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况且他年纪大了,恐怕也帮不上曹氏什么忙,或许刘瑞也能继承他的遗志。
一连好几天,曹操都没有去刘瑞的府上,按理说,他是很放松的。不过这座大院子里,早就被曹纯的虎豹兵把守着,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名义上是被保护,实际上是被囚禁,刘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活动余地,哪怕身边是美女,他也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曹操突然来访,刘瑞整理了一下仪容,将他迎了进去。曹操行了一礼,说道:“最近公务缠身,还请诸位见谅。刘瑞道:“宰相大人,您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劳您费心。”曹操今天看起来很开心,刘瑞也很认真地回答了刘瑞的问题,还有他的生活习惯。
末了,曹操才开口:“我在成都的人,带来了可靠的情报。”刘瑞知说的是他的死讯,神情有些兴奋:“多谢相爷关心。曹操说道:“张苞刺了我一刀,我就说他是真的死了,他是真的死了。
说完,刘瑞站了起来,跪在了地上,说道:“我相信,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很有信心。刘备不讲情面,那就别怨我了。希望你能为我的父亲出头。”曹操端详了一会,站了起来,将刘瑞抱了起来,说道:“有了你的帮助,刘备很快就会被消灭。”刘瑞没有拒绝,将曹操打发了出去,他也不知道曹操到底有没有信任他,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当天晚上,刘瑞带着曹纯去了一趟宰相的府邸。曹操从殿中出来,见到了许昌的官员。徐庶也在人群里,刘瑞和他对视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装模作样地装傻充愣。刘瑞初来乍到,没有任何职务,想要跟在后面,但曹操拒绝了他的好意,让他坐在了他的旁边。刘瑞拗不过他,只好坐了下来,他扫了一眼下面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几杯后,一个官员站了起来,说着:“臣有一件事情要上奏。”刘瑞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人就是平原花心。曹操将杯子一放,沉声道:“华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华歆遂道:“自从丞相率军后,除过黄巾、击袁术、吕布、袁绍、刘综、平张鲁三国,都是相国的功臣。他的功劳之大,远非伊、周可比。臣已经和大臣们商量过了,准备写一份奏折,请求陛下册封他为宰相。”
曹操心中一喜,刚要说话,一个男子站了起来,说道:“不行,不行。宰相已经是魏公,地位仅次于他,又怎么会被封为皇位?昔年高祖以白马立约,唯有刘才可称大王。宰相怎能因为一己私欲,而失去民心?”
刘瑞虽不知此人是谁,但他也清楚,当年曹操登基之时,崔琰曾站出来,说过一句话。曹操又说了一句:“崔大人说得对。我既是大官,也不必登上皇座。”举起酒杯,说道:“今日宴会,我们就不说国家大事了,大家喝个痛快。”适才,他脸上的不快,也在这一杯酒中烟消云散。刘瑞知道崔琰是要被杀的,不过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他也懒得多说什么,陪着大家玩了一会就走了。
第二天,曹操表上疏,任命刘瑞为侍中,总算是有了一个像样的职位。刘瑞也是头一次看到了作为一个木偶数十年的后汉皇帝,董卓进京之时,他要沉稳许多,说话也要有分寸,年轻的时候也很聪明。只可惜,做了那么多年的木偶,他现在也是胆小如鼠,说话都要小心翼翼,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和曹操说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帝王。
崔琰被杀的消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肯定会被刘瑞知道。曹操登基为王,谁也拦不住,于是朝中百名官员纷纷上奏,说曹操的功绩千古无一,理应封为魏国。刘瑞也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表格上,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东西,而得罪曹操的。
曹操于建安二十一年被封魏王,立曹丕为太子,百官都得了赏赐。刘瑞来到许都,一晃就是大半年。这大半年来,曹操、刘备、孙权三方势力,都是在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不是在进行大规模的战争。曹操对刘瑞的防备也越来越少,曹纯的虎豹骑兵还在,但对刘瑞的影响并不大。
而徐庶,刘瑞也没有机会单独与他相见,因为他们都是刘备的人,怕曹操起了疑心,所以黄忠和西川都没有任何音讯。曹操有三位最有名的皇子,只有“黄须儿”曹彰镇在北面,曹丕和曹植刘瑞都与他们打过交道,不过他们也知道,皇位之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可能善罢甘休,自然不会和这两个人走得太近。
刘瑞是当官的,他的公务并不是很多,但还是要经常到曹操的府邸来汇报。贾诩待他极好,经常会有意无意的劝说他。刘瑞对他的名气很大,但他并不想和他成为朋友,三大帝国的动**,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引起的。
这一天,刘瑞来到了曹操和贾诩正和一位长老有说有笑。刘瑞在许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士族都有过一些交情,但是这人他并不熟悉,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曹操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一指,说道:“你听说过平地神的管仲吗?”
刘瑞当然听说了,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在这里碰面,毕竟这家伙的占卜之术很准,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管羽虽然名声在外,但他的相貌实在是太差了,一张满是褶子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一颗老树人,此刻正用一种很普通的眼神看着刘瑞。刘瑞自然不会相信那些人的鬼话,他本来就不太顺眼,但为了面子,还是躬身行礼:“久仰前辈的威严,能在这里见到您,实在是舒三生的荣幸。”
曹操大吃一惊,说道:“管大人为何对我这么高?”管羽回答:“我这辈子,从未见到过赵大人的容颜。”曹操脸上露出一丝不快,转瞬又消失,又道:“你长什么样子?”管辂又看了刘瑞一眼,说道:“这位是赵大人的亲信。”
曹操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这是什么意思?”管辂也不多说,只是淡淡说道:“你是我的臣子,又有什么好炫耀的?”曹操皱了皱眉头,又问:“你的后人呢?”
“至极”这两个词让曹操很是满意,但见管仲不愿多说,便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关羽立刻叫人拿来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小楷:“三八相交,黄猪遇老虎。曹操一再追问,但管辂推说自己不能早些吐露,不愿说出实情。
贾诩看了曹操一眼,生怕他生气,说道:“吴、蜀呢?”管辂回答:“东吴之君死了一位将军,西蜀有兵入侵。”说着,许褚走了进来,给曹操写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张辽急报。曹操接过一封,仔细一瞧,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赞叹一声:“这位大人果然厉害,书信中说,东吴大都督鲁肃已死,吕蒙暂时接替孙权的职务。”说罢,他对许褚道:“你快派人到汉中,打听蜀兵的动静。”
刘瑞并不认为这些都是真的,但他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了一跳,毕竟这世上有太多无法用常理去理解的东西了,如果没有亲身体验,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曹操听了管辂的话,问:“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管仲闭上眼睛,沉吟了一下,说道:“许都很快就会陷入一场大火之中。”曹操连声吩咐身边的随从,吩咐身边的随从:“快,快到夏侯将军的住处,让他带着一队虎豹骑兵在许都巡逻。”沉吟了一会,说道:“来日,我会遣子廉率五万大军,前往汉中,助他一臂之力。”
这时,管辂站了起来:“我喝了点酒,有些微醺了,你走吧。”曹操千方百计地劝他在家中歇息,但管辂拒绝了,只好将他带到客栈中。刘瑞和贾诩也跟着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刘瑞回了自己的住处,对于管辂这个古怪的人物,依旧是耿耿于怀,时不时地就想到了什么时候可以来找他,让他帮自己占卜一下未来,他心里虽是半信半疑,但也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希望他真的能够指点一下自己未来的道路。
管羽果然是个聪明人,连刘瑞的想法都猜到了,还没来得及登门,他就已经登门求见了。听到容儿要找自己的时候,刘瑞险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府邸里到处都是曹操的人,如果让他知道管辂在王府内拒绝喝酒,而是单独来找自己,那可就糟糕了。
刘瑞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也不好拒绝,只能在门口等着。关羽进来后,看了看四周,说道:“我曾经看过星辰,想要在你的府邸中使用。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刘瑞当然不会推辞,他想起了院子里有个阳台,于是邀请他一起去。
“这颗星球,就是汉朝皇帝的星辰。”刘瑞顺看了一眼,只见星辰黯然失色,只有一枚星辰格外闪亮,忍不住道:“这是什么?”管辂微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是谁。”
刘瑞虽然知道是曹操,但他不能说出来。只好说道:“舒只是见识浅薄,还真不知道。”管仲并不意外,指了指东南方的两个星星,说道:“这两个星星,分别是孙权和江东的孙权,还有蜀中的刘备。”说着对刘瑞道:“一人之下,一人之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们这些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但是,当皇帝们崛起的时候,他们的光芒就会闪耀;当他们失去了力量的时候,他们就会灰飞烟灭。你可知道,在王府中,我所说的话,并无半点虚假?”
刘瑞身处险境,自然不会掉以轻心,也不会多嘴,只是静静地聆听着。管辂看他沉默寡言,也没有坚持,只是点了点其中一颗比较亮的星辰,说道:“十年前,我曾看过星空,但从未有过这样的星辰。直到赤壁之战后,这颗星球才出现。我本想着,这颗星球可以拯救世界的分崩离析,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找他。我在许都见过这颗星球,所以答应了魏王的邀请。”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问道:“这颗星球是谁?”
刘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但他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会不会因为他而改变世界呢?管辂的意思就是,他可以一统这个世界。就算他说的是事实,如果被曹操听到,恐怕天空中的星星都要掉下来了。刘瑞无奈地说道:“这位老板,你就别说了。天色已晚,你最好早点回去歇息。”
管仲哈哈一笑,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说道:“你的确很小心,但这也是我的自救之法。说着,他指向了北方的一片星空:“中华动**不安,北方势力庞大。再过百十年,整个中华都要沦为异族的附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