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御花园里。
春天的春天,百花盛开。
御花苑中百花盛开,香气四溢,让人闻之精神一振。尤其是那些粉红的樱花,将整个御花园都染成了粉色。
偶尔有鸟儿的鸣叫响起,听在耳中,让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他正坐在兴汉凉台上,斜倚在一把椅子上,双眼紧闭。李逸.飞带着一群护卫,静静的站在他的背后。泰雪和钟倩一人一前一后,帮他按|摩着脖子和肩膀。
这个推拿方法,是他在上一世的洗脚师那里学会的,后来传了过来。
人活着,就应该尽情的去享受,只要有机会,就不会错过,只要你不辜负了自己的事业。
这座亭子本来是没有名字的,后来被董卓赶走了,被他重新命名为“兴汉亭”。这把椅子本来就是太师椅,现在被他重新命名为“绅士椅”。
在他的身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四种颜色的御厨,还有一瓶三十年的美酒。在他的面前,是一把椅子,一把空****的椅子。
正所谓曹操曹操到,这就是所谓的“说”。等了这么久,曹操还没来,难道要我告诉他吗?
柳荣顿时乐了,笑的前仰后合。
“宁可让人失望,也不能让人背叛我”,因为董卓还没有被暗中杀死,所以,他以后再见到陈宫,就不会这么丢脸了。
他在历史上曾“以君为臣”,董卓以“以君为君”,如今,怕是有些人要“恢复君王,号令天下”了。现在她的安全全指望着他这位“挟天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还没等他开口,曹操就来了。
曹操跟着李逸.飞来到了一座凉亭前。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兴汉亭”三个大字,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之色,愣了愣,然后又往前走去。
柳协嘿嘿一乐,心道:你瞅啥呢,这里可不是在风云阁啊。
这人来到凉亭前,躬身行礼:“曹操,骁骑统领,参见皇上。”
柳协哈哈一笑,走上前去,将他抱了起来:“孟德,好久没见了,你更是英俊英发了。”
曹操哈哈一笑,说道:“这一战,皇上打败了董贼,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这是?”曹操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造型古怪的东西。
“这是皇帝所造的椅子,世间仅有三个。”李逸.飞说道。
“皇帝真是天纵之资,这张椅子的精致程度,已经不逊色于鲁班了。”
曹操一屁股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只觉得浑身轻松,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他忽然发现,自己之前在这里喝酒,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柳协哈哈一笑,又给自己倒了两杯,“这是皇宫最好的美酒,今天我要和孟德喝一杯,一醉方休。”
曹操一怔,说道:“皇上年纪尚轻,不能喝太多,还是以身体为重。”
柳协呵呵一声,说道:“当年我和孟德和王司徒联手,策划了一场剿匪之战,如今看来是真的成功了。今朝不醉,岂有此理。孟德为剿匪立下汗马功劳,我会和孟德一起喝酒。”
曹操心中一片火热:“这是皇帝的洪福,我可不能把这份荣耀据为己有。”
柳协摆了摆手,端着杯子说道:“别说那么多了,干了!”
说罢一口干了。曹操无奈,只能一饮而尽。
几杯下肚,两人都有些微醺了。
柳协醉醺醺地笑了起来:“孟德听说过英雄救美的故事吗?”
曹操微微一怔,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还请殿下指点。”
柳协喝醉了,道:“曾经有人被一条毒蛇咬了一口,剧毒顺着他的手腕蔓延到了他的手腕,若是蔓延到他的身体,他就会死。所以,后世称之为英雄。孟德觉得,这位是不是真的英雄?”
曹操正色说道:“一只手可以保住一条命,一条命没了,手腕还怎么活?不过,敢于斩首的,却不是一般的武者,而是真正的英雄。”
柳协继续说道:“董卓威胁我,要我灭了袁氏全家,若不下诏书,我怕他会对我不利,若下了诏书,我怕袁氏两人会因此记恨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曹操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半晌后说道:“不管有没有圣旨,袁氏一家都难幸免,若不下诏书,就会被董贼所杀。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柳协又说:“那袁绍大哥怎么看?”
曹操迟疑了一下,说道:“袁绍是何进的人,在皇帝之位上,他更倾向于弘农王。但皇帝是董贼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本来就对董卓怀有敌意,所以对皇帝也颇有意见。这一次,是皇帝亲口下的命令,他怕是记恨上了皇帝。”
柳协又问道:“十八国之君,谁对袁氏忠心耿耿?谁对我忠心耿耿?”
曹操走到跟前,压低声音说道:“袁绍,袁术,袁遗,这三个人都是亲兄弟,这是毋庸置疑的。王匡是河内郡郡守,韩馥是冀州的韩馥,是北相鲍信,是东郡的乔瑁,他们都是袁氏的人。长沙知府孙坚,因袁术之事,差点丧命,对袁术恨之入骨,对皇帝也是忠心耿耿。刘备和公孙瓒都是卢尚书的弟子,自然要追随卢尚书,支持皇帝。西凉知府马腾,因为董卓出征长安,不得不返回凉州。徐州知府陶谦和北海知府孔融,都在私下里向我保证,愿意全力支持陛下,至于曹操,更是心甘情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余者,则是东倒西歪,伺机而动。”
“有意思!有意思!”
曹操也跟着笑了起来。
十八国之中,只有袁绍,袁术,公孙瓒,孙坚,马腾,曹操,其余的都是平庸之辈。公孙瓒,孙坚,曹操,都站在他这边,他还怕谁?他手上有上万大军,又有神兵利器,纵然正面交锋,也是必胜无疑。
这么一想,柳协也就释然了。
柳协又问:“你和袁绍相比怎么样?”
曹操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柳协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过了好一会儿,曹操笑道:“袁氏四代三侯,门人辈出,孟德自愧弗如!”
柳协哈哈一笑,说道:“孟德,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厚道?这是欺世盗名之事,该罚三碗。都去把孟德倒上!”
曹操哈哈大笑,连饮三盅,口齿都有些发软:“要说到祖先的恩泽,我还真比不上袁绍。论起心机,我并不比袁绍差。而且,我背后有皇帝的保护,袁绍怎么可能跟他相比?呵呵!”
“我身为一国之君,自然要安居乐业。孟德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的心腹!”
曹操立刻说道:“谢主隆恩,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柳协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凶狠起来,大声说道:“若是谁敢反抗呢?”
曹操一拍桌子,大怒道:“谁若反抗,我就杀了他!有曹某在,这些宵小之辈,休想在我面前撒野。”
柳永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的双眼缓缓道:“如果谁要废除我的位置,换一个新的主人?”
曹操的脸色微微一沉,随后坚定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一代帝王,是一代枭雄,只有你,才能与之抗衡。胆大妄为之人,必杀之而后快!”
柳永浑身一颤,伸出一只手臂。曹操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同样伸出一只手臂。
两人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泪水夺眶而出。
“只要卿不辜负我,我就不会让你失望!”柳协低声说道。
曹操激声道:“皇上有没有对不起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身体再次一颤。
这就是传说中的曹操吗?难道这就是曹操,他说的“宁可让我负天下,莫要让天下之人背叛我”?
“有孟德相助,胜过千军万马,这就是我的世界!”
曹操在李逸.飞的搀扶下,喝得酩酊大醉。
柳协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第二日,刘协午才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李逸.飞轻声说道:“王大人已经在御书房里等了很久了。”
柳协舒展了一下筋骨,用清水冲洗了一下自己的脸庞,然后兴高采烈的走了进去。
大厅内,王允一改前些日子赶走董卓时的意气风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柳永听了王允的汇报,心中一震。袁绍与袁术两人,在袁隗的府邸前,为袁隗举行了一次葬礼,当街建了一座巨大的演武厅。不仅是文武百官和各大贵族都来了,就是满城的子民也都来了。
更重要的是,这里不仅摆放着悼念之花,更多的是高呼要复仇的诗歌。
有一句诗是:“三代三王,全家被杀,三百亡灵,无路可逃。兴师勤王,却被杀,忠心耿耿,埋骨沙场。真龙蒙尘,屈皇宫,君临世无人知。国泰民安,汉朗天下,一定会重现。”
他的意思很明显。
袁绍,袁绍,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柳永想了想,看着王允问道:“你觉得呢?”
王允站了起来,沉声道:“当年老臣还在犹豫,要不要向皇帝下旨,处死袁隗。老臣会亲自到袁氏赔礼道歉,无论被打死,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柳协盯着王允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当初我下令灭掉袁氏,都是司徒的意思。这样,我就能泰然对待袁绍了。”
王允昂抬起了头,目光坚定,一副赴汤蹈火的模样。
袁绍只是一个小小的渤海知府。你身为大将军,又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怎么会在袁绍面前道歉?你要我做什么?”
王允讪讪地道:“今日之事,已成定局,袁绍乃联盟之首,麾下精锐,万万不能招惹,只能是安抚。”
“安慰?我会让他们冷静下来。来人,备好贡物,我要亲自前往老爷子的府邸。”
王允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和卢植不同,他早就下定决心要站在柳永这边。他本来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从最初的拥护刘辩,到后来的举棋不定,再到后来的支持,一次又一次的举棋不定。眼见着袁绍、袁术一行人,来势汹汹地入京,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他虽然很有智慧,但并不擅长掌握全局。在他的一生中,他就是这样,虽然用阴谋杀死了董卓,但并没有完全控制住局面,最终李傕和郭汜攻入长安,将他斩杀,而柳协也被逼得重新当了一个木偶。
春天的三月份,天气还很冷。
三百多口棺材整齐的摆放在府邸外面的灵堂中,广场上摆着一张张的鲜花和对联,街道上到处都是招魂的旗帜。
他是三国三君之一,被董卓害死,但却不是真正的贤良之人。当初董卓废黜了皇上,他并没有反对,而是亲手取了刘辩的印鉴,让他戴在了身上。
王允总觉得,袁隗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家族,不管是哪一位皇帝,袁家都要光宗耀祖。但没几个人会想到,他正率领一群权贵和权贵,在谋划一场大阴谋,一场大阴谋,一场由政客和文人主导的阴谋。
但他还是小看了李儒,在他看来,李儒只是一个靠着董卓崛起的人,根本无法与他相提并论。他本以为可以控制李儒于自己的势力,但他却是大错特错。李儒是西凉军师中的佼佼者,哪怕是在三国时期,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犯不着就是败,败的一塌糊涂,被灭族。
柳协心里却在盘算着,袁隗已经陷入了绝境。袁绍要造反董卓,他又是袁绍的舅舅,董卓自然不会放过他。
柳协感慨一声。我又怎么会不陷入绝境?董卓盛气凌人,董卓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袁绍背叛了董卓,他却要处死袁绍的舅舅一家。
这简直就是绝境!虽然他有这个机会,展现自己的英雄气概,利用一千八百年的经验和先见之明,将董卓打败。而董卓为刘辩所害,先皇次子,更下了一道斩袁隗的命令,这几个死结都还在他的身体里,虽然还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却也让他动弹不得。
三四百名白衣蒙面的白衣男子整齐的站在大殿的两侧。在最中间的一个“奠”字上写着袁隗的牌匾,上面写着“大汉太师袁公隗之墓”,袁基的牌匾在一旁,其余的都是。袁绍、袁术、袁遗三人,皆是跪拜在了祠堂旁。
冀州韩馥,鲍信,东郡知府乔瑁,河内郡知府王匡。这四人都是袁氏弟子,故而都是穿着朴素的衣裳,在一旁守候。
两排护卫站在门口,都是戴着白色面罩,但都穿着盔甲,手持一杆长矛,神态威严。不像是在守护,更像是在防备着敌人。
一名男子跪在大殿中央,双手握着三根香炉,虔诚的叩首。上了一炷香,将袁氏三人搀扶起来,安慰了一声,这才扬长而去。
袁术目送着他离开,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还有上党的张扬,十八个王爷,就差六个。”
袁绍沉声道:“他们虽然不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但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如果所有的贵族都到齐了,那就好办了。下一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