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孩还不太相信,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小路上传来。
铁马金戈,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意,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原本还在争吵的老人和破三锤都是一愣,心想难道这是邳城出了什么事?说到底!徐州在短短的两年内,已经发生了数次变化,从最初的陶倩,到刘备,再到吕布,再到我。
如此庞大的阵容,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生出了这个念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惊讶。
女人赶紧把三个小家伙拖到一旁,免得得罪了那些身经百战的军人。
而他的老婆,则是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小儿子,似乎是担心他会说出更多的话来。
本想着,这支军队在看到自己等人退了一步,就会立刻策骑离开。
没想到那支骑兵在接近我们的刹那,突然停了下来,顿时,马儿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为首的一名将领,从马上跳了下来,动作如行云流水,美轮美奂。
他身后的几个骑士也纷纷翻身下马,不等他下令,已经从这位将领身边冲了过去,转眼间,我和他的爷爷,还有他的孙子,还有他的家人,全都被他团团围住。
士兵们手中都握着武器,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着寒光,给人一种彻骨的寒意。
这突然的变化,让老人和破三锤都有些无法相信,他们瞪大了双眼,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属下张文远,拜见大人!”将领半跪着,身上的青色斗篷一甩,对我说道。
“拜见主人!”那些围在我们身边的士兵,也都跟着张辽一起,举起武器,站在地上,整齐地跪倒在地。
我一眼就认出了张辽,一把将他从地上抱了下来,也不管脚上还沾着泥土。
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哇”的叫声,我扭头一望。
张辽被我的话给吓到了,连忙劝道:“你赶紧让他们下去,别让他们哭了。”张辽答应一声,站了起来,对那些士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兵离开,老人和孙子的抽泣声也渐渐平息下来,我转身对张辽说道:“文远!你在这里做什么?”
张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位老人和他的家人,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之色。
我微微一笑:“如果没有特别的事,那就直接说出来好了!”张辽想了想,最终还是走到了我的身边,小声说道:“老爷!明天,便是我们与诸葛孔明的决战之日。”
我点头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
“可是马均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消息,我已经在德衡那边查过了。
他每天都会在训练场上练上几个小时的弓箭和格斗技巧,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呆在军帐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张辽停顿了一下,“不是我说失望,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进展,十有八九成是研究出了问题。”
我也闻到了,却微微一笑:“文远!难道你再也按捺不住,跑到马均那边来了?”张辽被我说中了心事,顿时面色一沉。
张辽脸色一片通红:“是啊!我到了马军那边。”他连忙辩解,“但我从来没有上过马均的帐,我当然记住了,你让我不要去招惹他,也不要让他有什么负担。
于是!我在外面浪费了一天的光阴。
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等着。”张辽转过身来,一脸的郁闷。
“你在外面等着,有没有办法?”我眨了眨眼,看着张辽道:“这不是浪费你的时间吗?”
“我……”张辽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反驳,却发现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腿上,“哎”了一口。
“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我一巴掌拍在张辽的肩头,沉声道:“最差也就是我们败了,就算失败了,我们也有翻盘的可能。”
我嘴上说的轻描淡写,但我的脸色,显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张辽实在是没有想到其他的好主意,只能长吁短叹。
看到张辽一脸苦涩的模样,王冲觉得很是有趣,他继续说道:“你问了公台大人吗?他可有更好的办法?”张辽的眉毛都竖了起来,听到我这么一问,立刻说道:“我当然是问公台大人的,公台大人让我来找你,让我等你回来再说!”我有些失落。
他也知道,在这种时候,除非是一个擅长炼器的人,否则的话,就算你再聪明,也只能认命了。
或许陈宫现在就是这么认为的,我轻轻叹息一声,把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
说完,她松开了自己的裙角,带着张辽走了进去。
“文远,你怎么来了?”我现在就和你走。”说着,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上湿漉漉的,似乎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等等!等我给叔叔种好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我想再一次地回来。
张辽刚刚转身,就听到了这句话!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情况很危急,很着急。”见我迟疑,他赶紧补充,“再说了!以你现在的地位,竟然要为别人干这种低级的勾当,若是被人知道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我原本打算和张辽一起走的,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冰凉起来。
“文远,你以为这样的工作很低级吗?现在下邳城里有很多人都饿得半死不活,张文远,你不是也知道吗?若是没人干这种粗活,那就是坐吃山空,饿死了,文远,你会怎么想?如果一支大军沦陷到这种地步,根本不需要其他人出手,他自己就已经被击败了。
文远,你考虑到了吗?温候在世时,怎会在徐州这样的富裕之地,只收一两斤粮食,就如此吃力呢?”
现在一听,我就知道了!张辽若有所思。
张辽不是一个鲁莽之辈,他也有自己的智慧和勇气。
我不用多说,他很快就会明白的。
“张文远是个傻子,幸好你的警告!”张辽对我行了一礼,沉声道:“温候在的时候,他只会掠夺,不会去管粮食的事情,这样的行为和土匪没有什么区别。
一年的劳作,最后却被人洗劫一空,什么都没有,他们也没有心思耕种。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再过不久,徐州这个繁华的地方,将会变成一片焦土,寸草不生。”
我听了张辽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哎!”赵玉叹了口气。张辽轻叹一声,说道:“以前温候还在的时候,他就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不管他做了多少事情,都只想着一件事情,现在看来,他确实是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
俗话说:人在江湖,人在江湖,人在江湖,人在江湖。
我们不愿意为百姓留下一丝生存的食物,也怪不得我们一到徐州,全徐州的人就会对我们怀恨在心。
也亏得现在徐州的主人已是你,还得感谢你用粮食赈济徐州的子民。
现在徐州的子民不但原谅了我们,还对我们感激不尽,视我们为亲人,这让我的负罪感减轻了许多。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的“黄巾叛乱”会输的这么快了,输的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