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龙兄这么爽快,那在下就不多说了。”糜竺再次露出了和蔼可亲的微笑,“只要元龙兄吩咐,我糜子仲一定尽力而为,绝不会拒绝。”

糜竺的话说的很好笑,但仔细一想,却又有些别扭,显然是在给陈登言个明白,他糜竺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而不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陈登也是一脸的无奈,他本来就没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按照他对糜竺的了解,这家伙比名声和美貌都要重要。

正如陈登今日对他出手一样,若是陈登什么都不说,糜竺反而会认为他别有用心,或者别有用心。

陈登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陈登却仔细观察了一番。

与其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别有用心,还不如直接和他交易,让他放心。

这一刻!陈登心中暗暗叫苦,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打消糜竺对他的敌视,他可不想让糜竺以为他和糜家和他有仇。

同一时间!他很清楚,现在两家的关系,对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刘备的军队。

但让陈登头疼的是,这个交易到底要谈些什么?若是随便说一句,让糜竺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他可就惨了。

又或许!自己要的东西,也不是那么的不现实。

就在陈登头疼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那些离开的绸缎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看到陈登半天没有开口,糜仲也没有多想,但心里却是暗暗焦急,若是陈登再迟疑一段时间,再不愿意将自己的要求告诉他,那么他提出的要求,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糜仲依旧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他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的慈祥,可是没有人会想到,此刻的糜家老爷子心中却是一片混乱。

“既然糜兄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再藏着掖着了。”见陈登张了张口,糜竺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子忠哥,你也知道,陈先生对我的赏识,让我来负责这一次的春种。

徐州这一年,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样的凶神,曹操以他父亲在徐州被人刺死为由,发动了一场战争,对徐州进行了一次猛烈的洗劫,要说财力,徐州在整个大汉十三州中都排得上号。

但现在,平民们却是衣衫褴褛,三餐难填,甚至都没有足够的食物……”

陈登滔滔不绝的说着,让他有一种坠入魔障的感觉,直到此刻,他都没有弄明白,自己和两个人之间的交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龙兄弟慈悲为怀,让我很是感动!”糜仲不明白陈登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只能跟着陈登,“天劫!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掌控范围,元龙,你不用太过担心。”听完糜仲的话,陈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抬起袖子,佯装擦了擦自己的脸,这样的举动落在旁人的眼里,倒也是一种怜悯之心。

显而易见!糜家家主,糜竺,糜子仲,都不是普通人。

糜仲和陈登一样,也是唉声叹气,不过他也只是冷眼旁观,心里暗自好笑:“我倒是要看看,陈元龙究竟是怎么想的。”

“子仲兄所言极是!这是上天的安排,任何人都无法阻止!陈登再次感叹道,“原来如此!自从我接手了陈先生的工作后,我就一直在忙着管理这次的农活。

他每天都是小心翼翼,小心翼翼,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唯恐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让徐州的几百万子民再次遭受灭顶之灾。”

陈登吸了吸鼻子,像是在擦自己的脸。

“其实不必我多说,我们这些做族长的,心里都清楚得很。

若不是我们两大世家出手相助,这徐州城中早就尸横遍野,无数人都要被活活的吃掉了。”糜竺嘿嘿一笑,总算是说到了重点。

“我也不瞒子仲兄,这数十年的积蓄,我们陈家都拿了出去,现在我们陈家,也是一贫如洗。”

糜竺一愣,显然不会轻易的接受陈登所说的一切。

只是随意夸奖了一句:“元龙兄弟舍得倾家**产,光明磊落,实在是我等的榜样。”

陈登闻言,却又是无奈一挥手,说道:“子仲兄弟,你就别夸我了。

若是换做前些日子,听到你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很开心,但是如今嘛……”陈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力的摇了摇头。

见陈登连连点头,神色凝重,糜竺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可不认为陈登是在演戏。

他稍稍抬起头,便发现了一抹疑惑。

陈登心知道糜竺信了自己的话,肯定是成功的。

“元龙兄年纪轻轻,就继承了陈家家主的位置,又得到了陈公台的赏识,理应是最好的人选。”糜竺想了想,还是先试探一下陈登,然后才能确定是否信任陈登。

“哎!”话还没有说完,陈登就再次唉声叹气了。

糜竺看着陈登的反应,不由更加相信了他的话。

陈登强看着糜竺一脸紧张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是收敛了起来,不过他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糜竺这么一个老奸巨滑的家伙,竟然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是自然!不过,陈登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思量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这还用说吗?我和陈登兄弟的境遇也是如此,都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只是……”陈登后面的话语,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在糜竺的耳朵里,就像是在炎热的夏天,饮下了一杯冰镇的酸梅汁,“我刚刚坐上陈家家主的位置,年轻的时候,家族中的长辈都瞧不起我,所以,我很希望能够立下赫赫战功,让他们知道,我陈登和陈元龙,都不是泛泛之辈!”

陈登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二十多岁就成了陈家家主,难免会引起家族中人的怀疑。

当年!糜竺和陈登同岁,继承了糜家家主之位,最能体会到的就是老一辈的阻力和阻力。

听到陈登话中的相似之处,糜竺下意识的相信了陈登的说辞。

“我毫不犹豫地决定,不管家族里有没有其他家族的人,都要全力支持常山赵子龙。

子仲兄,你也知道,吕布还活着的时候,吕布和我们陈家的矛盾很大,家族中的几位长老都不喜欢常山赵子龙,他们认为刘备才是真正的王族!他更适合做徐州的主人。”陈登的表情似乎有些固执和轻蔑,“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正宗!他们看中了谁,我陈元龙就不管了,谁敢反抗,我就站出来。”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陈登像个孩子一样,跟一个地痞流氓打架。

糜竺不禁放松了警惕,但也暗自好笑,原来陈元龙是为了和家族的长老们赌一把,所以选择了常山赵子龙,而不是他原本的想法。

从这一点上来说,陈元龙的确有两把刷子,但他的脾气太过鲁莽,看来这是所有年轻人的毛病,自己之前对他的评价太高了。

糜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糜竺,他忍不住失笑。

陈登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等他反应过来,身形一动,消失不见。

“一来是想要博得几位叔叔和长辈的尊敬,二来,也是想要在平民中树立一个好的口碑。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常山赵子龙这一边。

赵子龙在虎牢关与吕布一战,在河北界桥击溃了袁绍的十万军队,更是被江东小霸王孙策趁虚而入,还掳走了一位孙家的公主,这让孙家沦为了一个笑话。

所有人都知道,我看赵子龙身手了得,武功又好,肯定是站在他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