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你说的是不是?”我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怅然,“这个世界,都是为了利益而存在的。”此言一出,糜霓忽然变色,心道:我们的婚姻,会不会也是为了利益?大哥连我都舍弃,也要为糜家卖命;而你,则是想要获得我们糜家的帮助,获得更多的食物,甚至可以说,你是为徐州的亿万子民着想。
他刚刚这么一想,又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否定了他的想法:“不对!二弟虽是生意人,但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冒险。
但是一想起糜竺做事的规矩,他就知道贪图最大的好处,他可以让无数平民在大街上挨打,却偏偏要囤积大量的粮草,却始终没有卖出去,反而一直在涨价。
一念及此,她心中的信念再次出现了一丝波动,俏脸铁青。
“二哥在他来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将这些米拿出去,因为他说,要等着价格上涨。
自从他来到徐州,二哥就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囤积的粮草卖了出去,甚至还帮他买了一些。
难道二哥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难道是?”糜霓俏脸发青,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呢?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糜霓想起那天我在陶家的两个流氓手下,将她从两个流氓的手里解救出来,俏脸微红,“难道他就是想要得到我糜家的庇护,糜家在徐州也是世族世家,在徐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巨贾,难道就因为我糜家的粮草而来?“不过,他只是想要徐州的子民,给他们一些粮食而已!”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就好了很多,想起了我答应过的那些人,会在城主府门口送粮食的事情。
“哪怕他是看我糜家人的口粮,也是为全徐州的子民考虑,若是能娶到这么一个一心为民,一心为民的丈夫,哪怕吃点苦,也无怨无悔。”糜霓贝牙紧咬着下唇,似乎下了某种决定,“可是,可是他真的爱我吗?”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心烦意乱。
糜霓悄悄抬头,偷瞄着我。
她的举动,让我看的一清二楚,她羞涩地垂下了脑袋,心脏“扑通”地“扑通”直响,像是一只不受控制的小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我却不知道,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糜霓的脑海之中,闪出了无数的想法。“你……”我担心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的手指碰到了她的眉心,她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她的脸蛋已经滚烫了,被我这么一碰,更是火辣辣的,还在往外冒。
我一手按着她的脑袋,一手按着她的眉心,和我相比,她那光滑如玉的眉心,似乎要比我更热一些。
糜霓心脏怦怦直跳,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念头:“他,他对我这么上心,说明他对我还是很在意的,只是他的行为举止,似乎有点冲动了。
要是我能明白糜霓的想法,一定会一头撞在墙上。
在这个时代,我的所作所为很普通。
若是一个人得了风寒,去医院,这样的举动,几乎是所有的大夫都会做的事情,但是放在以前,却是十分的惊人。
“是挺热的!”我喃喃地说道,对比了一下两者的区别。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我这么一说,倒是让她回过神来,“你说什么?”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还真担心他是不是着凉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听我的话。
“是吗?”糜霓俏脸一片通红,嫣然一笑:“多、多谢将军挂念!我,我没事,可能是天气炎热吧。”糜霓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被她这么一说,差点没晕过去,现在才刚刚过去,寒意已经消退,但在冬季来临之前,还是会有一股强烈的寒意。
就算是我的身子,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也要多加两层衣服。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居然说天气炎热。
我怔怔地望着她,见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才猛然惊醒,知道自己胡诌的理由有多么的蹩脚,俏脸一片通红,垂着脑袋,再也不敢直视我。
我看着两人之间的尴尬,清了清嗓子,随口道:“天气还真有点炎热!”为什么要说到他的痛处?
“你对桑蚕很了解,对丝绸的生意也很了解。”心中一动,赶紧岔开了话题,“可是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东西怎么会化出蚕丝来?”糜霓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我,半晌才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很简单,但也很难。”我被糜霓的一番话弄得一头雾水,我也没多想,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奇怪,“我听说过,这种蚕蛹的生命并不是很长久,当它成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它就会结出一个茧子,然后就会变成一个蚕蛹,然后就会变成一个蚕蛹。
他以前在家里养了一只桑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自从他在家里养了一只桑桑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在家里看到了。
糜霓用惊讶的眼神上下扫视了我一眼,等我说完了,她才开口:“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我可不像你之前的不懂事。”我被她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幸亏我没有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不屑,这才松了口气,很识趣地保持着缄默。
“一旦蚕茧成型,那就是他的死期。”糜霓神色黯然,“短短几个月的寿命,就像蝴蝶和蜜蜂一样,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的短暂?”我被糜霓的这番感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伤感,看来是被她给感染了,于是就顺水推舟地说了起来。
“或许是上天的嫉妒吧!只有在一瞬间,她的美就会被所有人铭记。”我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不是么?你听说了一首关于春蚕的诗吗?“一根枯枝,一根枯枝,一根枯枝,一根枯枝。”我说完就开始懊恼,这是一首诗,如果糜霓真听说了,我就不信了。
难道她是和我一样,死在了这个世上?
糜霓眼睛一亮,赞叹道:“好一首诗!我怎么不知道?”糜看着我,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
“这……”我很想跟她说,我也不记得这是唐代的诗词了。
欲言又止,糜霓美眸闪烁了一下,自作主张地说道:“这首诗词,应该是你自己写的吧?我虽然学识渊博,却从未见过这两首诗词,想来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