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你不用再说了。”张辽大臂一扬,将高顺的话音给堵了回去,“我张文远眼睛没瞎,你说的那些,我都看到了,可是——”
“文远,你怎么来了?”你给我听听!”高顺打断道,“主公对于高顺有救命之恩,他的死活,不但关乎陷落军中的荣耀,也关乎高家村未来是否能够脱离目前的困境。高顺也好,陷党也罢,他们都有无数的借口为你赴汤蹈火,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但你不同啊。”
“有何不同?就你高念民一个人惦记着你,对不对?”张辽隐隐有暴跳如雷的预兆,“白天的时候,你不但救了高顺,还救了你的陷军,还把我和张文远从张飞手中救了下来。俗话说:欠人一点,就该知足。再说了,我张辽受过你的大恩,若是见死不救,岂不是忘恩负义?”
“这是两码事!”高顺打断了他的话:“张文远,你对我有大恩,我高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报答你的。”
“我张文远的恩情,何时需要你来偿还?”张辽愤怒的咆哮起来。“有何不可?正如你所说,你将自己的生命交给我,我一声令下,张辽和张文远二话没说,就把人头送到我的身前。”高顺难得地兴奋了一下,“张辽,你肯将自己的生命献给我,我高顺的命早就交给你了,你能做到吗?”
张辽闻言,顿时无言以对,无言以对。
“文远,这下你知道了吧?我可以为主人赴汤蹈火,但你张辽却没有这个借口!高顺看着张辽,淡淡地说着。张辽怔怔地看着高顺,陷入了沉思之中。我隐隐觉得,这两个家伙是在跟我较劲,我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这一系列的对话,只有他们两个人,方元都能听懂。
“说!为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张辽才结结巴巴地问道。
“不是理由。高顺嘴唇哆嗦着,别过头去,不想和他对视。
“你说的是同道中人?”张辽咬牙切齿地问道。高顺苦涩一笑,说道:“当年高顺跟随文侯的时候,每天都是浑浑噩噩,不知为何而生。或许他们就是在为生存而努力!所有幸存下来的人,都是高家村幸存的人。于是!到了那个时候,温候就会把所有的资源都分一杯羹,无论他把矛头指向哪个方向,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哪里。
“但如今不同了,有了希望,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家主人的身上。我们在沙场上并肩作战,无数次的救人,都是从血海中走出来的,所以我们都很了解对方。你张文远,你知道我高顺身上有高家村的担子,我高顺也知道,你张文远有野心,有野心。如果不是你觉得有资格让你臣服的人,张文远怎么可能会全心全意地追随他?”
高顺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理解了。
我心里有些失落和惆怅,却勉强笑了笑,伸手在张辽的肩上轻轻一按:“你虽有冤枉,但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有的时候,不能强求。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好朋友!是不是?”我一只手臂搂住高顺的肩膀,两个人站在一起,道:“不要为了我而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哪怕文远将来找到了更好的人选,我也会把他留在这里。”
“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吗?”我还没说出口,张辽就开始小声地说:“念敏!我只想知道,若是有一天,我们在沙地上相遇,你会怎么做?”
“若是我们真的有一日……”高顺的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花,“楚河汉界,谁是敌人,谁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各凭本事一战,听天由命!”张辽说完这句话,高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高顺,你能做到吗?命运?“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所谓的天命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天意,自相残杀?”
张辽仰着头,看着天空,高呼一声。
“若高念敏倒霉被张文远打败,只能怨我实力不够;若是张文远被念民斩杀,等到他统一了大权,再将陷寨改成高家村,所有人都退兵的那一天,高顺就会在张辽墓上自杀。”高顺淡淡的开口,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情绪,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张辽扭过身来,看了高顺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张辽哈哈大笑,高顺也是哈哈大笑,两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张辽手拉着我的胳膊,放在了高顺的肩头,继续道:“高顺和高顺都是一个人,我本想着,他会有一个新的名字,但没想到,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说,顾敏,你真的想让我们亲眼见到你,然后自相残杀吗?”
高顺摇了摇头,一脸的哀伤,一言不发。
“顾灵!也许是出身不同,所以我们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你高顺从小在高家村和百家的地盘上长大,对高家村有恩,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让高家村的人在这里生存,怎么才能生存下去。我张辽是个文武百官,祖上虽然没有显赫的功绩,但我张辽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将张家发扬光大,让张辽之名流芳百世。只可惜,我们这些武者,在他们眼里,就像是一个屠宰场的屠夫。以温候的武功,在丁原手下只是一个负责粮食和粮食的官员,而且还只是一个普通官员,如果没有丁原这个父亲,丁原怎么会对温候另眼相看?平心而论,无论世人怎么看待董卓,董卓都是一个聪明的人,他有眼光,有眼光,有眼光,最起码,我等一介武夫,也能派上大用场吧?
“我张文远,武功高强,兵道造诣极高。俗话说:学到了文采,学了武功,就把钱给了皇家。但现在,汉朝没落,群雄逐鹿,谁还会将刘家的皇帝放在心上?原本他还想着,能够跟随天下第一高手,在江湖上混出一条名堂来。当年,我们都被温侯的实力所折服,在虎牢一役中,他一人一枪,一骑红兔马,横扫天下,这是何等的威风?
“世间何止是你我,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在绝对的力量之下,一切的力量和算计,都是那么的脆弱。只可惜长安战事失利,温候接连战败中原,我们才逐渐从迷茫的状态中醒来。你高念民第一个发现了这一点,然后你的陷落势力就出现了,然后就有了另外一个传说。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运,还是倒霉。
“但从今往后,我们两人都不会再执着于温侯的传说,而是一心扑在了军事方面。
“唯一的区别,就是你有一个强大的陷军,擅长的是进攻和进攻。我也明白,我这个人太冲动了,所以我特意选了一个‘守势’,就是为了磨砺自己。我有时候会觉得,我的脾气比较暴躁,而你总是比我冷静,如果我们两个交换一下,或许也能做到。
“你知道我的心意,所以你也不会强迫我。但,人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张辽说着,又瞥了我一眼,说道:“赵子龙,你就直说吧,无论别人怎么吹嘘你,你都不如温候吕布,自从上次在虎牢一役之后,你就输给了温候,这是毋庸置疑的。一个失败的人,是不会被人重视的。温候曾经教导过我们,成王败寇。
“不过!你今天两次舍命相救,我这个做主人的,可比不上你。最让我感动的是,今天在城头上所说的那些话,张文远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却从其他军士那里听说过,一个好士兵,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永远都不会抛弃自己的亲人,这一点,温候是绝对没有的!就算是温候,也比不上你!”
“张文远只是希望能够大展身手,却不愿意在沙场上与自己的兄弟们大打出手。”张辽一脸悲戚的看向高顺,然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跪倒在我的身前,说道:“温候既然选择你做徐州的主人,想必也有他的独到之处,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完美的办法。”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赵子龙才疏学浅,一时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文远,你快站出来说话吧。”我伸手就要去搀扶张辽。
“你不愿意说,那就让张辽自己去说好了!”张辽拒绝了我的搀扶,道:“张辽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能让我失望,就连董卓这样的人,都愿意为他效力。你对部下竭心至诚,岂是董卓可比?我张文远,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这一日的沙场之中,自相残杀?还望大人收下张文远!”
张辽一礼,别说我吓了一跳,就连高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