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他看到“白耳兵”像乌龟一样在地上爬行时,高顺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原本准备举旗的手指也放了回去。

陈到观得高顺双手握令旗,微微一笑,似是要改变战局,心中一喜。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对方却是停了下来,并没有改变队型。他是有意地改变了自己的位置,让对手重新布置好自己的位置,而他则是在敌人的走位中寻找着机会。谁知道,这位将军经验丰富,根本就没有中招。

“白耳兵”的阵型一旦开始移动,就不会停止。虽然他走的很缓慢,但速度却很快。

但这样的阵容,就是“逆鳞”,也是整个鱼鳞阵之中,防御力最高的地方。如果高顺没有防备,贸然出手的话,很有可能会在这一次的攻击中,落得如此狼狈。但这“逆鳞”大阵,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一旦启动,就再也无法停止。这就像是一条逆水行舟的鱼,逆水行舟,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看到高顺没有被骗,陈到也是下定了决心。

眼见两队人马即将相撞,忽听得陈至令旗一扬,“白耳兵”立时改变队型,只见在阵中,盾牌长枪手在前,盾牌手在后,盾牌手在盾牌的保护下,在盾牌后面穿插。这一次,他们的阵型变换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那些飞行坐骑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在空中穿梭,宛如走马观花。

高顺看着对方的举动,嘴角露出一丝冷意,手中令旗一挥,大喝一声:“别理会那些在外围游**的飞骑,给我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全部干掉!”

若是换做普通人,听到这样的话语,一定会觉得高顺是个疯子。要知道,陈项排之所以能像“鱼鳞”一样,攻防一体,就是要用来保护弓箭兵。所有的弓手,都在一个盾兵的身后,手中拿着一面盾牌,可是高顺却让他们去攻击这些箭手,这不是疯了吗?陈到一看高顺令旗展动,便知道高顺要动手了,但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高顺心的用意。

“陷阵营”的成员纷纷抽出了身后的弓箭,弯弓搭箭,动作各异,但射出的箭矢,却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射出。

刹那间!“嗖”和“嗖”两道破空声接连响起!陈到睁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地有士兵从盾牌后跌落下来,虽然大多数的箭雨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但是也让他们失去了战斗力。陈到心中对高顺的眼光刮目相看,那些在周围游**的骑兵和枪兵看似可怕,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而他的真正底牌,则是隐藏在“盾牌”之后的弓箭手。

陈到见高顺看穿了他的阴谋,手中令旗一抖,令旗一扬,“白耳兵”的队型再次发生了改变。

随着“白耳兵”的合围,后面的士兵也开始往中央靠拢,一时间,阵型由弱转强,从远处望过去,就像是在“鱼跃龙门”。长枪兵站在最前面,飞骑站在最后,长枪兵是鱼的脑袋,飞骑是鱼的尾巴。

高顺令旗一扬,“陷阵营”最前面的一排已经有了动静,放下了手中的箭矢,捡起了旁边的武器。

“被敌人围攻,必有一命!”高岩站在最前面,大声道。“杀!”剩下的“陷阵营”士兵,举起了自己的武器,大吼一声。“杀”字还未落下,最前方的“陷阵营”士兵和他们的坐骑都开始行动。四匹骏马踏着地面,发出了一道嘹亮的马嘶。起初,这些战马都是慢悠悠地奔跑着,但由于铠甲的沉重,以及上面的人的负重,使得它们的速度并不能达到最大,只能慢慢的加速。

陈锋眼睛一亮,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说着,他向令旗一指。“白耳兵”的骑兵们也在前进,他们的坐骑越来越快,而那些“白耳兵”则是停下了脚步,各自握紧了手中的长矛,而最前方的则是将长矛扛在了肩头。从“陷阵营”到长枪兵的位置,“陷阵营”的战马已经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以最快的速度冲锋。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翔指挥着“鱼首”的长枪兵稍稍地挪动了一下,让“陷阵营”的骑兵失去了冲锋的能力。

最终,双方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第一排“陷阵营”的士兵,被“白耳兵”三两个举着长矛的人,给砸成了碎片,不过,“陷阵营”中的一些骑术不错的人,却是驾驭着战马,从两个士兵举着长矛的间隙,冲了过去。身后的长枪兵已经构不成任何的威胁,“陷阵营”一路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陷阵营”的玩家都是穿着厚重的铠甲,一般的武器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大的杀伤。

看着自己的士兵们一个个的倒下,他的心中就像是被一把尖刀狠狠地刺了一下。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抬枪”的打算,给“陷阵营”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但是与损失相比,他还是觉得有些吃亏。高言提着一柄长矛,在“白耳兵”中肆走,就像是割麦子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高岩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像是在找死一样。

眼看着形势一边倒,陈到咬了咬牙,将手中的旗帜指向了后方。而在“白耳兵”的后方,则是一左一右地朝着鱼头冲了过去,支援着越来越多的“长枪兵”。

高顺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虽然情况很好,但是高顺的心情,却和陈到差不多。每当有一名高家子弟倒在地上,敌人便一窝蜂的冲了上来。纵然他们穿着厚重的铠甲,但被困在人群中,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陷阵营”的人,仅仅只有一百多人。

最后,“陷阵营”的力量耗尽,被“白耳兵”团团围住,大部分人都在单打独斗。而在将“白耳兵”的人马调入到了鱼尾的情况下,局势也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再加上人数众多,逐渐占了优势,扭转了局面。“白耳兵”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们都在拼命地厮杀着。而“陷阵营”的士兵则是恰恰相反,之前陈志明的长枪兵已经向前推进了一步,让他们的战马并没有能够将自己的力量完全地释放出来。而现在,他被困在这里,想要前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许多“白耳兵”,都是不怕事大,直接地将坐在马上的“陷阵营”的人从马上跳下来,一拥而上,将其击毙。这种事情,在整个战场上都有。

高言侧身一躲,手中的长矛横扫而出,直接地将一名“白耳兵”给斩落在地,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将其从马上给干掉。一杆长矛洞穿了“白耳兵”的身体,高言的脸上顿时喷出了一丝血迹。高言用左手擦了擦自己的脸,又用舌头在嘴唇上轻轻一舔,那股淡淡的血气让他更加兴奋。一杆长矛,连绵不绝,宛若一头猛虎,一条毒蟒,从地底钻了出来。

高顺冷眼看着这一幕,每一名“陷阵营”的士兵倒在地上,他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虽然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率领剩余的“陷阵营”士兵杀入敌阵,解救被敌人包围的同伴和家人,但他却知道,现丰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他在等,等着陈到将那名飞骑送上!如今,陈至“白耳兵”已经参战,并且为了扭转局面,已经和剩下的“陷阵营”士兵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根本无法分辨他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