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岂不是说，陛下是在后方？”

阎象没有说话，而是微微颔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可是，可是，陛下乃是三军之首，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倒也是事实，虽然袁术麾下兵马众多，但真正能称得上是精英的，寥寥无几，大多都是在农田中捉未来的农奴。

一直以来，袁术军都习惯了随机应变，如果对方是弱者也就算了，可若是遇到强大的敌人，那就只能落荒而逃了。但袁术军的表现却是出类拔萃，面对“青州兵”的无耻“车轮战”，袁术军能坚持十多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就在这时，曹洪，曹彰，乐进，徐晃，还有那几个“黄须营”，几乎把他们从大营里逼出来。

如果不是姬凌果断，亲自率领兵马稳定局面，袁术军今天的战绩，简直可以用“奇迹”来描述。

但，谁能想到？虽然这样，但最终的胜负还是向着曹操这边倾斜了。也难怪，这位纪灵，会这么生气。“呵，哈，哈！”阎象忽然大笑了一声，双手捂着肚子，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疯狂的大笑了起来。阎象神色一僵，随即目光朝着阎象望去，只见阎象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像是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大人！大人！”“都这样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发疯！”

阎象差点没哭出声来，擦了擦眼睛，道：“你为什么不能这么开心？现在还能怎么办？”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死了！皇上死了！”

阎象的咆哮声，甚至超过了袁军的士兵，他似乎想让人听到他的话。“不好！死定了！死定了！”阎象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僵硬的从他身边走过，道：“袁术死定了！大成皇朝，彻底的覆灭！我阎象，马上就要死了，哈哈哈！”姬凌见阎象如此狼狈，也是大惊失色，连路都没了。

姬凌目光一转，落在了阎象的前方，赫然就是曹操的营地，他立刻问道：“大人要去哪里？还请大人住手！”

“你要去哪里？”阎象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双目无神的盯着姬凌，道：“你能不能说说，哪里是距离地狱最近的地方？”闻言，姬凌嘴巴一张，却是说不出半个字。阎象看着沉默的袁术，这才转身，将自己的长发摘了下来，披头散发，随风飘扬。阎象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将腰上的皮带也系了起来。

“袁术实不是一位贤君，如果不是为了感谢四位国君对袁家的赏识，我又怎么会如此卖力的支持袁术？我虽然领着袁高速公路攻陷了淮南，本想做个称王称霸的人物。可袁术，却因为自己的成就，而骄纵跋扈，好高骛远，不求上进！但他犯下的最大错，就是不肯听从我的话，无论我如何劝说，他都要成为皇帝！

“古代有暴.政、夏、商、商等昏君，但袁术却丝毫不逊色于他们！我绞尽脑汁，寝食难安，都在筹划着自己的未来。可惜，袁术终是个平庸之人，根本不会听从他的劝阻。三军之令，将士们浴血奋战，眼看就要大获全胜，可都是因为一个人，而功亏一篑。这不是他的错，而是他的错。

“我阎象，原本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小子，但在袁家的帮助下，我终于有了一飞冲天的机会。阎象对袁家忠心耿耿，老天爷不从意，又能如何？有句话说的好：“君为臣子而亡！”更何况，陛下已经死了？阎象一边说着，也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他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过去，也似乎在回忆着一些事情。

阎象缓缓拔出了插在自己胸前的长刀。

纪凌知道他要做什么，翻身下马，一把握住阎象手中的长剑，沉声道：“大人！别乱来！只要我们还活着，总有一天，我们还能卷土重来。”阎象苦涩一笑，道：“是吗？现在，他的主人已经不在了，他怎么可能再来一次？我阎象没有辜负袁家人的培养，这辈子再也没有什么牵绊了。不过，你到底要不要投降？我得想个办法！”

阎象的话，就像是一记诅咒，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上。

纪灵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阎象剑。一声“顿挫”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哼，纪灵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在落日的照耀下，这一幕看起来格外的刺眼，就像是冬天里的梅花，寒风呼啸，天地间一片雪白，但凌寒依然是怒放。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纪灵环顾四周，马鸣声、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但他对此视若无睹，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看着躺在那里的严象，姬凌眼中闪过一丝崇拜。但是阎象的遗言，让他很难做出选择，他从未考虑过，在袁术面前。

袁术兵马数量虽多，但是在曹军的前后夹攻之下，尤其是听到袁术“驾崩”，更是士气全无，再也没有了战斗的心思，简直就是一条狗。

在曹军的追杀下，袁军必败无疑，但和其他士兵的溃逃相比，姬凌就如同一头迷失了方向的羔羊，根本找不到方向。阎象比他更早做出决定，但当他看到纪凌的那一刻，他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抉择有多难。更何况，他还能做出阎象那样的决定，这是何等的魄力？

“或许，我和袁家一样，都欠了袁术和三位国君的人情，但我却要为袁家卖命，真的值么？”

她有些迟疑。“我为袁家出生入死，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已经是我欠袁家的人情，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生命？”想到这里，姬凌心中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低头一看，却见那躺在那里的阎象，一双没有睁开的眼眸，正紧紧的盯着袁术。

听到这话，季灵一哆嗦。

原本已经想好的计划，再次变得混乱不堪，甚至有些心虚。

“根据昨天的情报，袁术被曹操打败了！”诸葛亮淡淡地对刘备说道。“什么?”雷格纳愣了一下。刘备大吃一惊，沉吟片刻，叹息一声：“我本想袁术雄占据淮南，财源广进，兵强马壮，兵强马壮。不管怎么说，他都能牵制曹操一段时间，却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容易就落马了。”

说着，刘备有些不耐烦地在帐中来回踱步。

“皇叔既不看好袁术，那就早点输吧，晚输了也无所谓。”诸葛亮轻轻挥动着手中的折扇，一脸的平静。“话是这么说，不过……”刘备闻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诸葛亮，“袁绍现在已经攻下北海，在黄河南边立了根，现在曹操已经把他干掉了。再不抓紧时间，就真的没有了！我想以你的智慧，应该能猜到这一步。”刘备一动不动地望着诸葛亮，显然是不想再跟他绕圈子了。

诸葛亮将折扇递到了自己的手中，而他的右手则是拿着桌上的一壶茶。掀开了盖子，徐徐的吹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