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说完,将一口白开水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继续道:“子龙,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没有字迹么?几年前,我只是一个平民,在权贵们的眼里,我不过是个乡巴佬,一个农夫,或者说,根本不够看。c个平民家庭,能起个名字就很了不起了,一般家庭里,狗娃、丫鬟什么的,都是千奇百怪,穷人家别说是字了,就是豪族,也只有豪门大家族,才能拥有这样的权力。
“不过,在这混乱的时代,就算是给自己起了一个卑鄙的名字,也很难生存下来。”说完,高顺给自己倒了一杯,并没有马上饮下,“我的真名早就被黄灾给忘记了,我只依稀记得自己是个中原的人,因为那次黄巾之变,毁掉了很多女人,我以代天行道为名,所到之处,就像是一群瘟疫,把中原都给毁了。
“那倒也罢了。等到黄巾叛乱平息,朝廷的军队赶到,也不管他们的死活,只要是穷困潦倒的百姓,都会被他们当成叛徒,不管他们是谁。数千人离开了自己的家园,我就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原本我和一群难民一起逃到了南边,结果领头的人不分东南西北,向北而行。
“沿途有军士,有散乱的盗匪,原本有一千多人,但到了燕北方,只剩下寥寥几个人了。我运气好,和大家分开后,去了一个叫做高家村的村子,燕赵一带的村民都很凶残,从上到下,无一不会武功,我也是从村里的村民那里学会的。那个时候,黄巾叛乱还没有波及到这里。
“高家村的人都是高家的人,我逃到这里的时候,三天三夜没吃东西,就被活活饿死了。村里的长辈们都是好人,看我这么做,就帮了我一把,这里的居民都很凶残,而且都很淳朴。村子里的长辈把我救出来后,就让村里每家都给了我一份食物,虽然都是粗劣的食物,但对我来说,绝对是美味佳肴。
“然后村里的长辈就让我和村民一起叫高,叫我顺从,意思就是我能平安的生活。我从小就在百口之家长大,在高家村的时候,可以说是我唯一快乐和难以忘怀的一段时光。只可惜,世事难料,总有一日,总有一日,避之不及。
“黄灾已经扩散到了北边,在邺城被官府打得落花流水的黄巾军,四散奔逃,不敢深入县城,只攻村庄。那天,为我提供食物和住宿的那一家,在地底下劳作,无数的盗匪,四处抢劫,烧杀抢掠。最后,高家村的人再也忍受不住,在村子里的长辈们的帮助下,奋起抵抗,最终将“黄巾盗”击败。
“但就在这个时候,大名鼎鼎的温侯,不!那个时候的温侯,或许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队长,整个村子都在庆祝,以为自己安全了。而吕布则是下达了一个简单的指令,那就是:杀!说我们是叛徒。或许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但在军队里待得时间长了,我就知道,军队里有很多人都是这样杀死平民,假装受赏的。
“哎!”赵玉叹了口气。高顺长长一声长啸,道:“在这乱世之中,谁才是真正的叛徒,谁才是真正的好人?黄巾乱盗,终究只是一个被逼入绝境的平民而已!那里村中的老人都被黄巾乱盗给杀了,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为了击退黄巾军,众人可谓是倾尽全力,谁能料到,刚刚将他们逼退,身后就出现了一头猛兽。
“温侯”见众人震惊,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你能和那些黄巾盗打得难解难分,谁能撑过我十剑,我就放过你。
“那个时候,吕布还没有完全掌握自己的武功,还在不断的提升自己的武功。我能活下来,全靠高家村的村民,要不是他们,我现在已经变成一具骷髅了。我没有多想,就凭着一腔热血,挺身而出。十八岁的时候,我还很冲动,但我更希望能够保护村子里的人。
“就算那个时候,温侯的武功还不够高,但以我在村里那些习武之人那里学来的那些低级武功,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我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留手的,然后一声大吼,我就感觉到脑袋一颤,原来是温侯身边那人丢过来的一柄弯刃,已经掉在了地上,而他手中的长枪也对准了我的额头。那个时候,我只知道自己无能,不但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更是连累了整个村子。
我一拳砸在了地面上,没想到,温侯竟然说出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这家伙武功不行,但好胜心很强。
“我又惊又喜,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性命,却也为别人担心。当时我还以为,温侯能饶了我,我就饶了别人!他们只想要讨好温侯,恳请他放过他们。温候也不多言,冷眼一瞥,问道:“你们能为我所用?”
“我听到温侯的问话,一时之间,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但想到了温侯为何不杀我。“我可以让他们像我这样,为你出生入死,为你出生入死。”
“当时的温侯并没有多说什么,或许那天他的兴致很高,所以他哈哈大笑着,策马扬长而去。留下一群高家村的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后面的士兵也纷纷离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对我说道:“小家伙,你真是走运,能遇到吕大帅,你可要记得把这些人都带来。”
“说吧!那个男人用鄙夷的眼光看了我们一眼。
“真是可笑,那个人大概也没有料到,他带来的人,会成为整个大陆上赫赫有名的陷落势力。”我一听,顿时恍然大悟,“高家村一战后,老全村所有的妇孺都被黄巾乱盗屠戮一空,剩下的都是一些有点武功的青壮年,也算是运气好,我们跟随温侯四处游历。
“你在边境与胡人作战,跟着你去了虎牢。我们只剩下不到二百人了,每次战斗都要冲在最前面,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每次战斗前,我都会考虑怎么才能让更多的人从战斗中活下来,这是我们对他们和高家村的恩情。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练武,一个人冲在最前面,尤其是像文侯那样,一个人独战一支军队。
“到了最后,我终于意识到,我不是什么温侯,我也不是吕布。到了最后,他们学会了一些基本的战术,学会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自己的同伴。后来有一天,温侯将一份残缺的阵图递给了我,他告诉我,他受了董卓的命令,要建立一支特殊的军队,叫做陷营。我从其他军队中挑选了几百名精英,组建了如今的陷营。”
“没听说有这么一件事!”听完高顺的话,他感慨了一句。
高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陷阱!“陷阱!”我不知道自己被困住了,也不知道自己被困在了什么地方,但是,他不是在拼命吗?”我听了高顺的话,心中暗暗道:“人在江湖上,怎么可能没有被人砍伤?他一巴掌在高顺的肩头上一按:“想要将敌人困在里面,就必须要把敌人困在里面!这就像你要打人,首先要学着被打一样。”我也说不出这是不是一种宽慰的话。
“子龙所言非虚,此言甚是贴切。古往今来,那些赫赫有名的军队,哪一个不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从鲜血中走出来的?先是秦兵所向披靡,六国之乱,长平之争,函谷之争,六国之人无不为之变色。还有李家军,在边境与匈奴厮杀多年,可以说,这是一股真正的铁血之气,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