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借五十块,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孩子,而且还答应了五十块,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如果能够借助他的人脉,将粮草运送到徐州,那就是细水长流,总比一鼓作气的要好。

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糜竺能将糜家发展到这种程度,绝不会是一个意气用事之人。

“莫不成,只是为了她的一番话?”我一个人想了很久,也没有头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仆人离开了院子。“赵将军,如果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可以去我家坐坐,我可以和你商量一下,关于粮食的事情。”

我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没我想的那么容易,看来粮食不是那么好拿的,我转头望向了糜竺。

糜竺已经换上了之前的模样,脸上带着一丝慈祥的微笑,似乎在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我冲糜竺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乱来。说完,他就带着仆人离开了府邸。看着我离开,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糜霓则一脸茫然,和我一样,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整个过程,就像是糜竺一个人在主导着一切。

“二弟!你?”她想要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糜霓还没有来得及解释,糜竺冷喝一声,“二弟!你把我当兄弟了吗?现在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办,我怎么会不高兴?”糜竺找了一张石椅,从怀中取出一块丝巾,擦拭了一下石椅,这才坐了下来。

“二弟!我是不是……”说到这里,糜霓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说的那些,都是我一时冲动,不是真心的!对吧?""你怎么看?他好歹也是徐州的地头蛇,你觉得你哥哥有那么大的胆量吗?竟然还想着说谎,这要是让他发现了,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带着自己的军队,踏平糜家了。”

听糜竺的一番话,糜霓脸色一变,急切地道:“不可能,子龙大帅不会那么不讲理的,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可以为徐州的百姓……”

“如果我们拿不出那么多的食物,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换取徐州的子民!”糜竺说道。糜竺的威胁,让她焦躁不安,“那……我们该如何是好?二哥,糜家,就是你的功劳!如果我们拿不出足够的食物,二哥,我和哥哥,乃至整个糜氏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糜竺唬了一把,问道:“现在才想起来,你是糜家人吗?”

糜霓看着糜竺那张僵硬的脸,嘴角逸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了糜竺的身边,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二弟!你欺骗我,让我这么紧张。”糜竺任由她捶打,却没有还手。见她似乎也被激怒了,忍不住大笑起来,被她从后面拽了过来。

“嗯!妹妹!你也别吵了!二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见糜竺忽然变得严肃,她也不敢继续胡言乱语,美眸瞪得大大的,盯着糜竺。“五十斤的粮食,听上去很多,但对你弟弟来说,却是小菜一碟!你平时太过固执,觉得二弟只在乎金钱,不在乎你的心情。二哥今日这么做,固然是为了糜家,却也是为了你着想。”

糜霓何等聪慧,一看就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哥……”一名叫糜霓的女子,忍不住叫了起来。糜竺嘿嘿一笑,又道:“小沛的那个刘备,曾经来看你二弟,那时候的用意很明确,我让你哥去看看你,没想到他根本就不会说,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给说了个清清楚楚,然后你就像一只老鼠一样跑了出去。二哥可是亲口告诉你的,二哥可不是单纯的喜欢常山赵子龙那么单纯的喜欢他。”

“哥……”糜霓胆子小,哪里受得了糜竺的话。

就算是傻瓜,也知道糜霓在打什么主意。“嗯!二哥也不勉强你,此事关系到我们糜家的未来,我只能帮你了。未来糜家会有怎样的发展,还得看你自己,如果你跟赵子龙站在了一条战线上,那我们糜家从此就和他捆绑在了一块,只有跟他一条道上了。

“现在徐州风雨飘摇,这些世家大族可不会将我们糜家这个商人看在眼里。于是!纵然你大哥经营的再好,在外人眼里,也只是一个卑贱的商人,糜家人要想崛起,必须要走一条新路。二弟,你怎么了?我不想看到你成长起来,被我利用。

“那么,妹妹!你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糜家的生死存亡,就看你自己了,我的右手是常山赵子龙,刘备是我的左臂!随便你怎么挑!”

糜霓一脸尴尬地望着糜竺的右手,糜竺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但糜竺却是一脸的如释重负。

“二弟!真是太感谢您了!”糜霓猛地一头扎入了糜竺的胸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口中不断地说着“谢谢”,“谢谢……”糜竺揉了揉她的头发,揉了揉她的头发,揉了揉她的肩膀,“你这个笨蛋!你对二哥还用说谢谢吗?”

“二弟!感谢您今天的抉择。我现在终于意识到,我是多么的固执,多么的固执,多么的沉重,多么的沉重!”糜霓猛地从糜竺的手中脱离,一脸严肃地望着糜竺,“从今天开始,糜家人的事情,霓儿会替二哥扛下来,霓儿不会为你做什么,不过大哥说过,我们糜家已经和他捆绑在一块儿了,所以,我就这么做吧。”

糜霓的一番话,让他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

深夜。我走出了糜家,夜晚的寒气很重,但却没有吹散我心中的波澜。和糜竺聊了一晚上,我就知道糜竺的野心很大,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他虽为生意人,但对吕不韦最尊敬的,却是吕不韦,而他的前世,就是一个生意人。

原来他在赵国遇到了被挟持的王孙(后改姓楚),自认为有价值,于是倾家**产,西进咸阳,向秦太子安国君求爱姬华阳,并把子楚(即所谓的异人)作为嫡系继承人,后来子楚和吕不韦逃往秦国。安国君继立孝文王,立子楚为皇储,子楚登基,吕不为为宰相,又加了一名温新侯。

吕不为成为宰相后,更是大权在握,掌握了大权,据说他在洛阳吃了十万多家宅院,有3000多名伙计和奴婢。

“这糜竺和吕不韦一样,都是视我如珍宝!”他暗暗好笑,暗暗嘀咕着。无论如何!这一趟总算是不虚此行了,但有一点,我还是有些担心,糜竺在与我交谈的时候,已经暗示了,要将她妹妹许佩交给我。我对她的印象很差,但……”我不能接受一份爱情是一种政治上的交换。

他越想越是头痛,耳边隐隐听到了几声犬吠声。“看样子是要早上了!”他想起陈宫还在“州牧府”找自己,连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