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建业,吴王刘基在王宫见到了伤重昏死的太史慈!
繁阳亭一战,太史慈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战后医师救治时,众人为太史慈卸甲,才发现他身上不仅有两处戟创,还有大小刀伤三十余处,全身上下几乎就没有完好的地方!
而且医师检查后,才发现太史慈的血几乎留干了……
但太史慈的生命力极为顽强,一直没有死去。
之后张仲景赶到新蔡,在张仲景的尽力医治下,太史慈苏醒过来。
但太史慈的身体极度虚弱,口不能言,只喃喃“吾主”二字……
步骘、庞统等人得知情况后,没有不落泪的。
之后,步骘派人将太史慈护送到建业,成全他的心愿。
刘基听说太史慈伤重几乎不能活命,也潸然泪下,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直到春末,太史慈被精心转运回建业,期间太史慈数次陷入昏迷,气息微弱。
太史亨、张仲景等负责护送的人都以为太史慈死了,但太史慈都挺了过来,深入骨髓的信念支撑着他挺了过来!
太史慈刚到建业,刘基便让人将他直接送到王宫里住下。
宫殿中,还在昏迷的太史慈被小心翼翼地放上病榻。
刘基站在旁边双眼通红,一双手在袖袍下面不停颤抖。
吴太医令张仲景在旁精心调理,刘基小声地问道:“太医,子义他真的……没救了吗?”
张仲景微微叹气,手上的金针一刻不停:
“大王,太史将军伤势太重,臣见到他时,他的血都流干了。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死了。他是我见过最顽强的人!”
刘基听后,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
遥想当年他到扬州时,那是他还是个孩童。步骘引荐太史慈给刘基,让刘基高兴得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之后太史慈受刘基重用,参与抗拒袁术的历阳之战。
在庐江诈胜黄盖,将孙策逐出淮南。
坐镇淮水,让刘基不用担心来自中原的威胁。
北进汝南,帮助刘基拓地数百里,得民数十万口。
一想到太史慈的功绩不可磨灭,刘基更加悲伤,流着泪坐到太史慈的榻边,紧紧握住太史慈那满是老茧的手。
“嗬……吾主……”
仿佛天有所感,就在刘基握住太史慈手的那一刻,太史慈苏醒了过来。
刘基哭着笑道:“子义,是我!”
太史慈的眼神变得锐利,回握住刘基的手:“吾主,你来了!”
“嗯,子义,我来看你了!”
刘基强行振作,对太史慈露出笑容,可是两汩泪柱却是止也止不住。
太史慈看着不停落泪的刘基,顿时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是命不久矣了。
他想要坐起来,但曾经强壮无比的身体,此刻却虚弱得连坐起来都做不到。
“嗬嗬——”太史慈自嘲地笑了两下,但那笑声却如同风吹在了破洞的门板上。
“吾主,慈能看到你继任吴王,慈很高兴!”
刘基抹去泪水,调笑道:“我听步子山说,子义当初还有点不情缘投效我,如今子义可曾后悔?”
“嗬——吾主说笑……慈,不曾后悔!只是……不能看见吾主坐上皇位,慈……慈心有不甘……”
“子义放心,我一定要让你看……”
刘基话未说完,却感觉太史慈的手忽然握紧!
“子义!”
太史慈面色痛苦,憋着最后一口气道:
“吾主,慈以为大丈夫生于世,当执三尺剑,升天子阶。今志在中道,奈何却要死啊!”
说完,太史慈越发用力地握紧刘基的手,双眼圆瞪,不舍地看向刘基!
刘基顿时哽咽,泪如泉涌。
太史慈弥留之际,刘基哭着对太史慈喊道:“来人!封太史爱卿为大将军,加太尉,录尚书事,封阳泉侯,食邑两千五百户!”
在刘基崩溃的哭喊中,太史慈溘然长逝,享年四十七岁……
之后,刘基下旨,追赠太史慈为吴国大将军、阳泉侯,食邑两千五百户,由其子太史亨继承爵位。
然而就在刘基还在伤感于太史慈的死亡时,淮北又送来战报!
法正拿着军报进宫禀报:“大王,诸葛瑾兵败汝阴,曹洪已占了汝阴、慎县,兵锋直指寿春!请大王节哀珍重啊!”
原本坐在席子上,还在为太史慈之死伤心流泪的刘基立刻起身,走到法正面前接过军报。
刘基两眼扫完,气愤地将军报丢在地上:“步子山怎么想的?竟然让诸葛瑾去挡曹洪,他是不是昏了头!”
“大王!”法正以为刘基要临阵换帅,赶紧跪在地上劝道,“大王息怒,此非大都督之过也,实在是曹洪之强出人意料!”
刘基冷哼一声:“你起来吧,让步子山出任大都督的是我!”
“是在下失言,请大王责罚!”法正知道自己会错意,赶紧承认错误。
刘基不在意道:“叫你起来就起来,说那么多干嘛。”
“诺!”法正赶紧起来,不敢触刘基的霉头。
刘基收拾情绪:“秦旦!本王的舆图和沙盘呢?!”
大宦官秦旦知道刘基心情不好,赶忙招呼人把舆图和沙盘抬上来。
刘基一边看舆图,一边用手指在沙盘上比划:“寿春……新蔡……汝南……琅琊……汉中……”
一个个地名脱口而出,刘基迅速从悲伤中走出,如一台机器般筹画着天下棋局。
法正在旁小声道:“大王可是要亲征?”
刘基抬头想了一下:“祖郎已死,二十万叛军烟消云散,江东应该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了。”
“敢问大王要从何处调兵,臣好立即去办!”
“嗯……”刘基看着舆图,盘算着自己在各州郡都有多少部队。
不过他还是决定先让法正想想:“孝直,你说说吧!”
法正身为吴国中尉,对各州军情的了解自然比刘基更清楚,他在拿到军报后,就立马有了想法。
此刻,法正直接将方案提出:
“禀大王,臣建议大王调江夏、武陵、长沙三郡兵马出义阳三关,从侧面威胁汝南。”
刘基疑惑:“这么说你觉得寿春没威胁?”
法正点头:“大王,曹操没有精锐水军,难以跨过淮水。如果曹洪强渡淮水包围寿春,大王只需派柴桑督周鲂领三千水军走肥施水道切断其退路,曹洪的两万大军就只能在寿春城下等死!”
“呵呵,不愧是法孝直,你这是要我故意卖曹洪一个破绽呀!”刘基的嘴角终于露出笑意。
这是刘基自太史慈逝世后,第一次发笑。
法正见刘基笑了,知道那个英明果决的主上又回来了,也笑着说道:“臣只怕曹孟德不上当!”
刘基频频点头:“以曹操的本事,自是不会上当,不过吾也正好节约些兵力。等曹孟德多消耗些实力,本王再领兵出击,子义因他而死,这次定要让他记住教训!”
随后,刘基又问法正:“徐州那边是何情势?”
法正答:“杜刺史正督兵与于禁、周瑜交战,目前还没有变故。”
“嗯,帮我转告杜袭,让他谨慎行事。那于禁和周瑜都不是易于之辈!”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