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虚境中期!

这可不是化虚境初期可以比拟的存在。

虽说不过一个小境界的区分,但是战力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小天才多大?不过二十出头而已。

这等年纪踏入了化虚境,便足以称为天才。

谁料。

他根本不是才入化虚境,而是已经达到了化虚境中期!

这等实力。

在曾家的年轻一辈中,稳稳的第一人了!

曾小玄此刻也是目光凝重了起来。

化虚境中期。

“如何?”

“虽说我天资不如你。”

“但是悍雷宗的资源,可不是家族能比。”

“不过才踏入化虚境的你,拿什么和我比?”

“我不配少主之位?”

“今日便让你看看,少主该有的风采!”

……

曾小天话语桀骜,话语中俨然已经将自己当做了曾家少主。

他气势恢宏,脚下有清风扬起,将他整个人托在半空。

雄浑灵气翻涌不断,可怕的气势好似浪潮般对着曾小玄倾轧而下。

“我说过,少主之位你配!”

“纵使你力压曾家同辈,也不配。”

“何况,你还压不了!”

……

曾小玄目光深邃,眼瞳之中有剑光闪动。

曾小天的实力,的确超出他的估计。

但是他并无惧意。

就如那玄阳酒中剑气所蕴含的意志。

一剑出,生死两忘。

纵使面前是难以逾越的高山,纵使面前是苍穹乾坤。

这一剑,亦不会有任何惧怕!

只因……心中有天地,手中有剑。

这天地万物,便只此一剑!

缓缓闭目,曾小玄身上渗透出玄而又玄的剑气。

其身后,一轮大日浮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剑芒,将众人的眼睛都刺得生疼!

“心有求,剑便无往不利!”

“昔日我能败你。”

“今日,我亦能败你!”

“想要这曾家少主之位,你可曾问过我手中的剑!”

……

曾小玄抬手,身后那轮大日话做一柄赤红的长剑,被其握在手中。

双眼睁开瞬间,有剑气横扫方圆数十丈之地!

沟通体内那抹残留的剑意。

曾小玄福至心灵,昊阳剑术的剑招,好似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闪过。

他在考虑,要以哪一招去斩出这一剑。

天空之上,曾小天脸上的狂傲化作了怒火。

该死!

这家伙的剑道,怎么会这般强大?

这可怖的剑势,居然让他这个化虚境中期,都有些压不住!

“别开玩笑了!”

“我可是悍雷宗长老的记名弟.子!”

“你凭什么与我争锋!”

……

他面容都扭曲了。

嫉妒让他失去了冷静。

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已经如此努力,竟然还不比不上一个没有家族支撑的家伙!

双掌向后拉成长弓,两座巍峨山.峰轰然显化而出。

山.峰由灵气凝聚而出,其中蕴含着无比狂暴的力量。

强大的威势,让得整个演武堂都震动了起来。

他没有再压制自己的力量!

“给我去死啊!”

曾小天.怒吼一声,双掌对着曾小玄狠狠推了出去。

两座山.峰裹挟着碾压万物的力量,轰然砸向了曾小玄。

空气轰鸣不断。

山.峰还未落下,但是其浩瀚威势,已经让得曾小玄驻足之地的青石板凹陷了下去。

众多曾家弟.子恐慌得后退。

这一击若是落下,恐怕整个演武堂都将不复存在!

正在思考运用何等剑招应对的曾小玄,突然轻笑一声,自嘲:“原来我还是被困在了自己的思维之中啊。”

“不得前辈那道剑意的真意呀。”

……

这一刻。

曾小玄悟了。

玄阳酒就是太过拘谨,故而一直即便自己调配了那么多灵药,依旧没有踏入灵酒之列。

酿酒和剑道同理。

自己太过在乎剑招,反而落了下乘。

昊阳剑术在他脑海中不断闪动。

心神空灵之时,他手中的剑,轻轻抬了起来。

随着他剑抬起他身后仿佛有无数身影出现,那身影化作正在演练昊阳剑术。

最终。

所有的剑招归于一剑,尽数与曾小玄手中长剑重叠。

然后……他挥剑!

浩瀚的赤光,宛如正午的烈阳。

剑光呼啸而出,所过之处宛如都为之融化。

大日之力摧枯拉朽,将那两座山.峰,直接融成了灵光!

还没有结束。

那大日剑光呼啸而出,直接贯穿了凌空而立的曾小天,直入天穹!

砰……

被剑光贯体,曾小天宛如断线的风筝,直直跌落在演武堂中,将那青石板所铺就的地面,砸出一个足有十丈大小的深坑。

静……

整个练武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瞠目结舌。

输了?

被悍雷宗长老收为几名弟.子,修为已经达到化虚境中期的曾小天——输了!

没有人愿意相信眼前这梦幻的一幕。

众多曾家弟.子忍不住用力得揉搓着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楚那躺在坑中的人,到底是谁。

当确定了那人的确是化虚境中期的曾小天,众人又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站在演武堂前的曾小玄,不觉背脊都是有些发凉。

以化虚境初期,逆战化虚境中期胜之!

这等战力,真的是那个负气离开,丢弃了修行,只知酿酒的二公子?

“曾小玄!”

“千石城动**不安,家族风雨飘摇,此时此刻不知团结,你居然内讧,重伤同族?”

“你到底有何居心!”

……

低沉的话语,带着凛然杀机,问罪而来。

曾小玄凝目望去。

便见一名和曾小天面容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立在天空,俯视自己。

他身上气势浩瀚,将那一身华丽的玄袍掀得猎猎作响。

曾小玄心中冷笑。

果然……

曾小天此次来挑衅自己,是自己这位叔伯的意思。

他深呼一口气,对着天空上那男子抱拳,平静道:“侄儿见过三叔伯。”

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他的三叔伯,曾小天的父亲——曾英杰!

“残害同族之人,我可不敢当你叔伯!”曾英杰冷哼一声,没有给曾小玄一点好脸色。

曾小玄面色平静,对于曾英杰的冷嘲热讽没有丝毫在意,缓声道:“同辈之间的切磋而已,三叔伯莫非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了吗?”

曾英杰乃是融灵境的强者,挥手间便有重赏自己的实力。

故而。

曾小玄只能先发制人,将这场战斗先钉死成同辈之间的切磋。

如果如此曾英杰还不要脸出手,那到时候,父亲便能借题发挥,收回一些家主权柄了。

听得此话。

曾英杰的脸庞明显一僵,看着曾小玄的目光充满了阴冷。

目光微微撇向演武堂的半空,在那里,他感受到了曾英豪的气息。

本以为自己能借儿子之手发难,剑指家主之位。

谁料。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仅没有发难成功,儿子还被重创。

且。

借着这一战,曾小玄的实力一展无遗,在曾家的地位自然而然水涨创高。

一时间。

他觉得当真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曾英豪隐匿身影在侧,曾小玄今日,自己是肯定动不了!

“怎么?你觉得我还会和你一个后辈见识不成?”

“剑术修行得不错。”

“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刚过易折,剑也一样!”

……

冷哼一声,曾英杰衣袖一卷,将重伤昏迷的曾小天带上,径直离开了演武堂。

曾小玄心中大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未来得及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曾英豪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他身后。

“随我来!”

低沉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看着缓步离开的曾英豪,曾小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又是这样……

“发什么呆呢?”

“还不快走?”

……

曾娇俏脸带笑,一巴掌拍在曾小玄后脑勺上,轻声催促道。

一座恢宏的阁楼之中。

曾英豪接过曾娇递过来的热茶,轻呡了一口后,将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曾小玄身上。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阁楼中的气氛,不由得显得有些沉重。

看着各自矜持的两人,曾娇只觉得心累。

如果这两父子,能好好交流一下,这个家族不可能是如今这副模样。

轻笑一声,她递给曾小玄一杯热茶,似随意发问道:“小玄,出去这些年,你似乎得了什么大机缘。”

“昊阳剑术,竟然已经被你修至圆满。”

“这等天赋若是当初听了父亲的话,如今的你真不知道强成什么样子呢。”

……

曾英豪面色略显郁郁,装腔作势得低头轻呡热茶,实则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等待着曾小玄的回答。

虽说这些年曾小玄一直并未和他联系。

但是身为人父,他怎么不可能关心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

曾娇对于他的资助,还不是在他默许下进行的?

虽说心中有些愤怒这家伙回来,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找自己。

但是想到之前在演武堂前那惊人一剑,他心中也是满是宽慰。

曾小玄目光轻轻撇向了喝茶的曾英豪,见他完全没有正眼看自己一样,心中不免又多了些许失落。

自己到底在在意些什么?

想了想自己回来的目的,他深呼了一口气,也不顾曾英豪怎么样看待自己,随意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坦然道:“我确实得了一些机缘。”

“昊阳剑术被一位高人指点,达到了圆满之境。”

“又机缘际会,突破了化虚之境。”

“刚才战斗之时,感悟剑道真意。”

“如今的我,当之无愧,曾家年轻一辈第一人!”

……

他的话语满是自傲。

最后一句话,更是盯着曾英豪,满是挑衅的意味。

听得此话,本来还淡定的曾英豪,当即暴怒了。

他猛地将杯盏落在桌子上,一双虎目怒视着曾小玄,霸道开口:“你是在生我的气咯?”

“不敢!”曾小玄掷地有声,话语铿锵有力。

话语说的是不敢,但是那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放肆!”

“这就是你对父亲的态度!”

……

曾英豪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有灵气自体内渗透而出,融灵境的强大威压,直接显露出一丝。

曾小玄怡然不惧。

身上剑气涌动,犹自在一丝融灵境的威压下巍然不动。

看着还没有说两句,就又对峙起来的两人,曾娇心中满满的都是无奈。

这两父子,脾气一个比一个臭!

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爹,你消消气。”

“小弟这才刚回来,你就不能和他多说两句话吗?”

“你们都多久没见了?”

……

曾英豪冷哼一声,将脸侧向一旁,冷声道:“你看看他那个态度!”

“是一个儿子对父亲该有的态度?”

“真的是!一点家教都没有!”

“我曾英豪,怎么会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

“没有家教,怪我吗?”

“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养不教父之过?”

……

“逆子!你说什么?”

“滚!”

“给老子滚出去!”

“老子不想看到你!”

……

“滚就滚,说得好像我想看到你一样!”曾小玄也是傲,砰得一声直接摔门而出。

看着头也不会的曾小玄,曾英豪气得连都青了。

曾娇扶额,轻声道:“爹,小弟才回来。”

“你这又要将他气走吗?”

……

“走了好!”

“免得老子看着心烦!”

……

曾英豪端起杯盏,一口给闷了,转身上了二楼。

看着两个犟得好似两头驴的两人,曾娇一脸的生无可恋。

轻轻叹息一声。

她知道,想靠两人化解这矛盾,没希望了。一阵头大道:“最后还是得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