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折腾到了下午三点，这才算是第一天结束了，于是，趁此大家都活动了下筋骨，上厕所的上厕所，吃东西的吃东西，反正跪坐在那里都是极不舒服的。

王瑛在看到章程兄弟姐妹一一走后，这才来了一句：“说是给我姐送行的，看他们那哭泣就知道是虚假的。”王曼急忙伸手去捂，却不想捂得过晚，让她说了出来。

章程听后，并没有言语，此时，他只顾得伤心老伴的走，哪里还顾得上多想其他事情。王瑛这话，反而让最后一个出门的永生的小姑章欣听见，她停顿下脚步，回击道：“反正我们兄弟姐妹都倒齐了，倒是王家缺少一个没来的人。到底还把不把大嫂当作大姐呢。”这话正好打在王瑛心中，的确，王瑛的三哥，也就是王尛的三弟，永生他们的三舅没有来，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三舅不是管家的人，倒是三舅妈是个厉害人物，只要三舅妈说一，三舅不敢说二的。“那也哭得……”正当这两家人在争吵时，永生一时火了：“行啦，小姨，小姑，你们争吵能不能换个地方啊？现在是我娘的葬礼，你们这样争吵能让我娘安生？这样传出去，好像咱们家多丢人的。都是亲戚，有什么可吵的？”被永生这么一训，王瑛和章欣都不再言语了，毕竟这是永生第一次冲他们发火，也是第一次板起面孔。

“咦？”此时魏二叔赶了过来，问道：“夏家还没人来吗？”夏家就是上次与永生起矛盾的人，永亮冷冷说道：“哼，就算他们来，我也不会给他们回礼的。要不是他们占上地方，我娘也不会走那么早的。”

“唉，永亮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再说他们又是街坊邻居什么的，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呢。”魏二叔急忙劝道。

“我才没有那么大量，就算他们送来宝贝东西，我也不稀罕。除非他们能在我娘面前给我跪着磕十个响头。”永亮愤愤不平地说道。

“永亮。”永生此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摇头道，“二叔说得对，咱们是不能与他们一般见识，要是与他们一样了，那不也是成为他们了？这样，对咱们章家也不好。算了，就当作一次误会吧。”

到底夏家为什么不来人呢？原来是夏家的二媳妇回到家，就生病了，病还蛮严重的整天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你会走那么早”等等一些疯言疯语，夏家的老二怕被人听见，就把门紧紧合上，再也不开门，无论是谁，都不给予理

会。后来，就有年龄比较大的人，说道夏家的二媳妇的确是被永生的娘给缠上了，所以这才疯的，如果不是她，永生的娘也不会走得那么快的。当然，这一切，永生和永亮他们并不信，倒是村里的人都相信。所以，只要从夏家过，所有的人都会在他们家门口吐一口水，说这样可以避邪。

永生得知这一切后，就主动找到二牛说要让他帮忙给夏家看病去，二牛吃惊道：“永生啊，他们把你家害那么惨，你还要我给他看病？你不会犯病了吧？”永生摇头：“没有啊，只是他们也够可怜的。他们的孩子还小，孩子不能没有妈妈。”在永生的劝说下，吴二牛这才去夏家，给夏家的二媳妇看了病。

晚上8点钟，夏家老二这才跑过来，给王尛哭了几声，随后又对着永生跪着磕了几个头，永生急忙扶起他说道：“媳妇没事儿就行了，回去赶紧照顾你媳妇吧。这里也用不着你啊。”

“永生叔啊，这多亏了你啊，要不我媳妇还在病着呢。等我媳妇病好了，我一定会到庙里还愿去，到时候保佑你们一家，而且还要给你们一定求个平安符。”夏家的老二边哭边说，“也怪我那口子不懂事，得罪了你，也得罪了奶奶！”

“好啦，好啦，别说了，赶紧回去吧，媳妇孩子都看好了，这才是对我娘最大的照顾呢。”永生边说边劝道。夏家的老二这才抹泪回家。

十点钟，可以说也是比较晚了，但没有一个人说是睡觉去。

十点半，宜锋又是坚持不住了，章程又把他抱进去。可是，这反而让章欣有了意见：“长孙能睡这么早么？”话音未落，倒是被章程训了：“我的孙子我做主。”一看到哥哥如此说，章欣也不再多嘴了，她本想拍哥哥的马屁，不想竟拍到马蹄上了。王瑛反而高兴起来，嘴上也开始说起来：“看来，有人自讨没趣了。”王曼急忙捅了捅，示意她别再出声了，永生白天已经发过了火了，再说，就不好了。

十一点，大家都纷纷去睡。再次剩下永生、永慧夫妻二人。永亮和常芸本想换下哥哥和嫂子，但又被永生和永慧二人劝走了。

十二点，章程出来送吃的，看到熟睡的儿子和儿媳，他静静地坐在老伴棺材前，低声说着什么。直到凌晨一点，这才笑着离去，似乎已经完成了自己愿望一样。

凌晨三点，永生醒来，又换了根香，去了趟厕所，又去堂屋看了看儿子。

凌晨四点，所有的人再次挤到院子里，这第二天又开始了。

第一波，是远方亲戚，可以说是拐了好几道弯的亲戚，在哭喊一番后，吃了顿便饭，随后便抹嘴而走，当然，礼金也各留下50，在这些人眼里，50已经算是不少的了。

第二波，是永亮的同学，永亮迎接出去后，说了几句，随后又鞠躬，然后一人给了一百，就告辞。

第三波，是常芸家的亲戚，他们也来各自拜别一下王尛，随后在鞠躬、哭喊一阵后，这才在大家的劝说中停止了哭泣，随后，就交了礼金，一人100元。这才走了，又吃了顿饭，就走了。

到下午两点多钟，主持者开始询问永亮关于扎纸人的事情，永亮问了后，随后又去问永生，永生摇头说对这不是很了解，一切就由他来作主，永亮随后又问了关于做扎纸人的人价格什么，最后又过来与章程和永生商量，决定买最贵的，也就是500元的。越贵，越显示他们舍得出钱。

看到这时，章欣他们反而露出得意的神色，毕竟他们觉得这侄子都很大方的也给他们撑了门面，尤其是在王尛家人面前。

到了晚上七点左右，扎纸人的过来说已经都弄好了。这么快，这让王瑛他们觉得有点诧异了，就算扎纸人，也不会不到半天就搞好吧。永生永亮就让他们把那些东西送过来。

可是，这一送来，反而让王瑛他们横挑鼻子竖挑眼，鸡蛋里在找骨头，因为那纸人都扎的很小，就像小孩子用叠的东西一样，电视、空调、收音机等等，都小的让他们觉得章家是亏了自己的姐姐。尤其是王瑛在旁边嚷嚷个没完。当然，永馨在面对这扎好的纸人什么的，也是皱眉，这是五百的纸人么？怎么这么差，永馨想了想，又偷偷摸摸给黄明说了几句话，黄明点头，随后又给自己兄弟姐妹打电话，说让对方给捎来一个黄金树，当然，也是用纸扎的，永馨只是想表示，这才是好东西，也说是无声地抗议吧。

永生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觉得反正是纸，只要到地方就会烧了，大小又有什么用。

永亮也有些皱眉了：“怎么这么小啊？”他比较了解这些风俗，越小越显得自己家小气，也会让嫂子和大姐看笑话的。扎纸人的这才说道是因为最近雨季不好，材料也不好找。听了这番解释，永亮也无奈，只得就此作罢。摆放好后，又让人写上母亲的名字，这才又各自散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