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听着姜国郑正在那里自说自话，提炼出重要信息。
厉氏把项目交给了姜国郑，是因为她？
姜黎问：“多少钱？”
“什么？什么多少钱？”
“这个项目做完，你能挣多少钱？”
姜黎很少关心姜国郑的生意，这是第一次问。
姜国郑这个老狐狸，只是笑了笑。
“黎黎，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反正厉总这次是给了咱们一个天大的人情，你可要和厉总好好说话……”
姜黎听着姜国郑在电话里说个不停，厉景城已经洗完头出来。
他信不走了过来，额头还挂着细细的水珠，用毛巾揉着头发。
姜黎手机拿着手机，面无表情的看向他，神色不太对劲。
厉景城沉眸，问了句：“谁？”
“我爸。”
姜黎眼睛看着厉景城，对着电话道：“爸，我会转告他的。”
“那就好，你能约厉总出来吧？咱们去吃什么好呢？你定，你们定！看你们年轻人喜欢吃什么！”
姜国郑高兴中夹杂了些市侩，完全没听出姜黎的冷漠。
“好，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厉景城刚要转身，姜黎的声音又在他的身后响起：“为什么选我爸合作？”
暖黄色的厨房光照在厉景城脸上，厉景城微怔，反应了下，稀松平常的耸了下肩，“你爸和你说的？当然是因为他报价比别人低，比别人更划算。”
“只是因为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他是我爸？”
厉景城不否认，确实有那么点原因，他只是想让姜黎在姜家的日子过的舒心些。
“你爸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要请你吃饭，问我能不能请到你。”
厉景城淡淡的问：“你想不想我去？”
“这不是你们生意场上的事吗？怎么来问我？”
姜黎平静的转身关掉炉子上的火，弯腰在柜子里拿了个碗，将暗色的姜汤盛了出来。
直接略过厉景城身边，端放在厨房的餐桌上：“姜汤好了，喝完了就走吧。”
虽然姜黎对自己的态度一直算不上多好，但厉景城感觉到姜黎自从接过电话后格外的冷淡。
厉景城蹙眉，侧身问：“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因为我和你爸的事？”
姜黎解下围裙放在了一边，淡淡的开口反问道：“你是不是不明白，你哪哪都好，我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你？”
姜黎一句话把厉景城说的更没头脑。
不过还是接了句：“为什么？”
厉景城心里是矛盾的，想知道答案，又不想知道答案，在这样的气氛中，可想而知姜黎要说的，肯定不会是他想要的。
可就算这样，他也还是想要知道，姜黎到底是怎么想的。
厨房里没有开灯，两人的身影都蒙了层暗意。
姜黎吸了口气，柔美的侧脸透着股清冷：“我和你在一起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只会是无尽的麻烦，你知道我弟弟和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现在给他一个项目，将来他就会和你要十个！”
姜家父子贪得无厌，巴不得姜黎嫁个有钱有势的人好给姜家带来利益。
可没想过，姜黎该如何自处。
就连吵架的时候，别人都会说姜黎不识好歹。
亦或是把她只当是厉景城用钱圈养的一只金丝雀。
过去姜黎和冯洛在一起，除了一起约会吃饭，从来没有拿过冯洛的任何贵重的东西。
虽然姜国郑也总想借着冯洛的关系和冯家套近乎，但冯洛毕竟还年轻，生意上的事他不能做主，姜国郑也就还没讨到什么好处。
厉景城无所谓：“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姜黎抿唇，“你想我拿什么来还呢？”
“我从来没想过要你还，这是我和你爸之间的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厉景城薄唇抿成一条线，试图去牵姜黎的手。
姜黎猛的把手缩了回来。
“你解决不了，今天我爸让我请你吃饭，明天他会干什么？姜俊远做的事你忘了吗？”
姜俊远为了能攀上厉景城，把自己像送商品一样送到厉景城的**。
所以在他们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
包括厉景城。
“黎黎，这些在我这从来不是理由！”
厉景城眸光越来越沉，空气中的空气似乎都稀薄起来，他死死盯着姜黎：“我只想听你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姜黎指甲抠入掌心，掌心很快攥出细细绵绵的汗水。
有些事情不如早做决定。
她决绝的仰起头：“我不喜欢你！”
两人间是短暂的沉默。
厉景城垂着眸：“你再说一遍！”
已经说了一次，姜黎不怕再说一次：“我……”
只是后面的字还没说出口，厉景城的身子突然扑了过来，他灼热的气息带着茉莉的清香。
姜黎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将所以的呜咽都堵在喉间。
骨骼分明的双手圈着姜黎的背，任凭她在怎么挣扎，厉景城一用力，两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说是亲，更像是咬，后来变成了索取。
姜黎没什么接吻的经验，几乎被吻的缺氧，她拼命的捶打着。
终于厉景城放开了她。
强势，霸道，这才是真正的厉景城。
姜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尾泛红，不知是憋的还是委屈的。
“你满意了吗？”
一颗晶莹的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这一幕落在厉景城眼里，揪心一般的疼。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最终闭了闭眼，甩门出去。
姜黎无助的双手抱住头，身子缓缓滑落下去。
结束了，所有的闹剧都结束了。
凌晨十二点，寒风冷的瘆人，厉景城站在楼下，抬头看向那盏灯火。
如果今晚姜黎没有开口，他甚至可以不在乎姜黎的心里到底是谁。
只要在姜黎身边的是他，就够了。
可从始至终，他所在的都是一出独幕剧。
就像这片清冷的月光，遥望着她，她却永远不知。
到底要怎么样，她才知道，他的心，也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