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泽。”

听见厉景城叫自己,肖泽没心没肺的啊了一声。

厉景城懒懒的靠在转椅上,斜眸着他:“你要是真的很闲的话,我可以给你找点事情做的,说吧,你想找点什么麻烦?”

“是把你又组了个车队告诉给肖叔,还是……”

“别!别!别!”肖泽赶紧求饶,“我错了,我不应该多嘴,行了吧!”

肖泽爱车如命,偏偏他家老父亲认为赛车就是玩物丧志,三番五次的勒令他不许再碰。

这是他的命门。

见肖泽求饶态度良好,厉景城唇角扯了下,低头的时候说:“以后别再乱说话,姜姑娘是予安的女朋友。”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更像是在陈述。

没头没脑的一句解释,让肖泽懵了。

厉予安的女朋友?不就是厉景城的侄媳妇。

那天晚上在暮色厉景城明明就是故意要送那姑娘回家的。

别人看不出来,他可看的出来。

“那你不是……”

肖泽刚想问,抬头对上厉景城凌厉的眼神。

“我闭嘴,我闭嘴!”肖泽抿紧唇,露出一个海绵宝宝般的微笑。

厉景城抢过手机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回复姜黎,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伏案工作。

肖泽觉得没趣,起身边往外走边打电话约老季去了。

-

接连几天忙到深夜,周三刚到家厉景城接到医院的电话,厉老太太住院了。

厉景城开车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急性心肌炎,不过幸好送医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

老太太脸色有些苍白,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半躺半坐的在**,厉老爷子就守在她的床边。

“你呀,就是不让人放心,不舒服不早点说,非要撑不住了才来医院。”厉老爷子嘴上怪罪,实际心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这几年厉老太太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每次催她去检查,她总说再等等再等等。

这次幸好厉老爷子在家,送医及时,才没发生大事。

老太太只是眯着眼睛笑,任由厉老爷子说。

“怕啥,我呀还舍不得走,没看到予安、棠棠还有景城那几个孩子成家怎么能放心的下。”

厉老子说归说,还是心疼老太太,替她掖了下被角:“他们仨都有自己的主意,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替他们担心了。”

“予安和棠棠鬼点子多我还能放点心,可景城……”老太太叹了口气,“景城这孩子从小命苦,我放心实在放心不下啊。”

厉景城在门外,听见自己的名字,脚步又缩了回来。

他没出声,就静静退出门外。

VIP病房通道静的出奇,只有窗外沙沙的风声。

厉老爷子拉过老太太已经粗糙的双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没事的,他现在很好,就算以后没有咱们,予安和棠棠也是他的亲人,他不会孤单的。”

老太太依旧忧虑:“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厉老爷子墨了几秒:“别多想了,就算他知道了,也未必是件坏事,他有权利知道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厉景城在外面听着,指尖突然发痒,他想抽颗烟,可又想到这里是医院,手又渐渐放下。

此时厉棠棠拿着化验单回来,见厉景城在外面站着:“二叔,你怎么不进去?”

厉景城的脸色如常:“刚到,正要进去。”

住院的手续厉棠棠办的差不多,检查也都做完了,厉景城和主治医生聊了许久,老太太情况很稳定,就是需要静养,在医院调理些日子。

听医生这么说,大家也就放心下来。

被折腾了一番,老太太没什么精力,早早的睡下了。

处理完一切,厉景城送厉棠棠回去的路上问:“予安呢?怎么没看到他?”

厉棠棠吐槽道:“我也不知道,刚才给我哥打电话一直没打通,也不知道大晚上在干什么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送完厉棠棠回去,厉景城就接到了厉予安的电话。

还不等厉景城开口问,那头的厉予安丧丧的说:“二叔,你能来趟警局吗?”

半个小时候,厉景城赶到警局,一眼就看到一旁凳子上垂着头的男人。

厉予安面前出面一双熟悉的皮鞋,他猛的抬头。

脸上挂了彩,嘴角还有些淤青,有些难为情的喊道:“二叔!”

厉景城看着他的脸,微微蹙眉:“打架了?”

厉予安喉咙发干,嗯了一声。

“打输了?”

“才没有!”厉予安一下来了精神,甚至还有些炫耀,“他比我挂彩更严重多了!”

“出息!”厉景城剔了他一眼:“在这等我,我去办手续。”

“那个……”厉予安还想说什么,眼神不自觉的往不远处瞟。

一个身材性感的女人翘着腿坐在那里,一袭黑色的及腰长发飘逸靓丽。

明明是晚上,却还是带着黑色墨镜和黑色的口罩,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

厉景城看出些端倪,挑眉:“一起的?”

厉予安肉眼可见的尴尬,搓了搓手,点了下头。

“等着吧。”

厉景城在警察那了解了个大概,说白了就是几个年轻人在酒吧争风吃醋打了起来,至于起因,无疑就是厉予安身边的那个女人。

两边脸上都挂了彩,除此之外没什么重伤,办完手续就可以走了。

厉景城正要签字的时候,发现那个女人的手续已经有人办完了。

等他再出来找厉予安,女人果然已经走了。

回去的路上是厉景城开车,厉予安坐在副驾驶上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忐忑的不行。

“那个……二叔今天晚上的事……你别告诉爷爷奶奶他们行吗?”厉予安忍不住和厉景城求情。

“没空给你告状,妈心肌炎,今天在医院。”

“什么!奶奶住院了?”厉予安惊呼一声,焦急的问:“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现在已经睡下了,你要去看的话明天再去吧。”

厉予安突然不吭声了,沉默了半晌:“对不起二叔,我不应该这么冲动的。”

从始至终厉景城没一句责骂的话,可他越是这样,厉予安越是觉得还不如骂他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