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在厉景城身后,看不到他此刻紧绷的面容,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像寒冰一样凛冽:“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冯洛对厉景城略有耳闻,虽然他在厉家排行老二,但这位才是厉家现在真正的掌权人。
姜黎怎么会认识他?
厉景城屡次为姜黎出头,总不会是单纯的好心吧,冯洛才不信。
厉家的实力,无论放在哪都不容小觑。
可那又怎么样,他厉景城管天管地,还管的着自己的私事吗!
“厉总,这是我和姜黎之间的事情,好像和你没关系吧!”
这句话多少带了点挑衅,当初他和姜黎谈恋爱的时候,厉景城还不知道在哪。
“关系。”厉景城不屑的笑了下,轻蔑之意溢出眼底:“冯少的男女关系不清不楚,等你处理完了,再来关心这些吧。”
冯洛自知理亏,吃瘪的撇了撇嘴,他知道和厉景城打嘴仗没用,把目光又转向了低着头的姜黎。
“黎黎,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
姜黎一直垂着眸,经过这几天的消化,再想起冯洛和陈楠楠的事情,她也终于能好好面对了。
冯洛所谓的没有想过分手,无非是说自己**犯错,要她原谅,要她原谅这次错误。
就像当初姜国郑出轨,他也是要求母亲原谅。
母亲做不到,她也做不到。
姜黎开口道:“冯洛,我亲眼看到你和陈楠楠一起,我们的婚也退了,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说再多也回不到从前了,我们,就这样吧。”
一句话,为那段过去宣判了死刑。
冯洛早知道姜黎会说出绝情的话,真的听见,他还是心脏一颤,好像被石头猛击了一般。
耐不住寂寞是真的,曾经真真切切喜欢过姜黎也是真的。
他突然自嘲的笑起来:“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分手了,就等着找这么个机会提出来!”
姜黎觉得荒谬:“你怎么会这么想?”
冯洛还有更荒谬的想法:“陈楠楠就是你塞给我的吧?你和我玩够了,不想再和我玩了,所以找个人来勾引我,所以才那么迫不及待的去找别人!姜黎,你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
好个倒打一耙,明明是他的错,却把所有的事都怪在姜黎头上。
姜黎气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说完转身就走,一分一秒她都不想和这个不可理喻的人待在一起。
“你别走!你说话呀!”
冯洛不甘心的冲着姜黎的背影大喊,若不是被厉景城拦着,恐怕他早就冲上去了。
厉景城单手抵在他的肩上,用了几分力道:“够了,你没看见吗?她不想理你,你最好乖乖消失!”
话落,厉景城转身跟上姜黎的步伐。
冯洛气愤无处发泄,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并肩的背影离去,这算什么,刚和自己分手就和别人出双入对。
他暴躁的猛踢路边的石子,恼羞成怒的吼道:“厉景城,你喜欢她!你喜欢她对不对!”
前面走着的两人皆是身子一顿,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冯洛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有一瞬间的得意,面带阴鸷的说:“厉景城!作为一个过来人听我一句劝,别喜欢姜黎,她心里只有那个叫沈意的男人!”
就算自己出局,厉景城也不是赢家。
冯洛抱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决心。
不过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那点分量,厉景城头都没回,背影挺拔:“那是你没有本事,我跟你,不一样。”
-
这次冯洛总算没有跟上来,姜黎稍稍舒了口气。
但事情的走向好像偏离的好像有些离谱。
刚刚冯洛的话什么意思?厉景城喜欢她?
姜黎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他们一共没见过几面,而且明明那天晚上她还听到有女人给厉景城打电话。
娇娇媚媚的声音,她听了都心软,想必是个大美人。
像厉景城这样的人,怎么会把她一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
厉景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是告诉过你,再遇到麻烦给我打电话吗?怎么不打?”
姜黎攥紧手心:“我忘了。”
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遇上冯洛,最近每次见到冯洛他都有些失控,姜黎一害怕,除了想逃,脑子里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
厉景城眼神敏锐:“是忘了,还是压根不想打?”
除了那天执着的要给他房租外,姜黎从来没有和他联系过。
最后一条信息都已经不知道被顶到多少名开外了。
自己在她心里也是这样的位置?
姜黎当时真没想这么多,别过头:“我只是还不习惯有麻烦时候找别人帮忙。”
她总是这样,不习惯依靠别人,就连以前和冯洛在一起的时候出了事,她的第一反应是要怎么解决,而不是和冯洛哭诉。
大概这就冯洛为什么说,姜黎心中从来没有过他吧。
女人声音里带着些苍凉,厉景城心里的那块柔软被触碰到。
他道:“姜黎,你可以打给我,可以找我帮忙。”
“为什么?”姜黎脱口问出来,一双美眸眨了眨。
“因为……”
“厉总!姜小姐!你们在这啊!”常总步伐轻快的过来打断二人。
“咱们球还没打完呢,回去继续啊!”
常总这是怕人跑了特意过来寻的。
厉景城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调整了下表情,笑着道了声好。
一回到球场,球场上只剩下厉予安一个。
刚才他还记得刚才答应了给姜黎找机会,见人都回来了,特意提前起身到球场上:“黎黎刚才打了半天是不是累了,二叔,要不然咱们俩先打一局,让黎黎再休息会儿。”
这样一来休息区就剩下常总和姜黎了,姜黎立马明白厉予安的意思,顺着说道:“是有点累了,要不你们先打吧,我那边坐一会儿。”
两人交换了下眼神,配合默契。
厉予安自以为自己的借口天衣无缝,可他忘了,他是厉景城看着长大的,有什么想法能逃得出他的目光。
厉景城并没有拆穿,拿起球拍挥了挥:“好啊,不过你要是再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厉予安无奈:“二叔,我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