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临孝寒正叮嘱临江回去后要去找范良,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临孝寒觉得几分耳熟便回头了。

只见一位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子朝他这边跑来,临江跟着临孝寒转头,他抬头看了临孝寒一眼,奇怪地问道:“师父,你认识这位姑娘?”

临孝寒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应。

当红杏来到临孝寒面前时,她抚着胸口重重地喘气,临孝寒看着红杏,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红杏顺了顺利,抬头看着临孝寒,回答说:“公子,有些时日没见着您了,这回在街上碰上,实在是太好了。”

临孝寒听到这话,眉头微皱,“画舫出事了?”

临孝寒的问话让红杏沉默了,不甘心得不到回应的临江拉了拉临孝寒的衣袖,再次问道:“师父,这么姐姐是谁啊?”

这回,临孝寒给了临江一个微笑,示意临江不要多问,临江只好讪讪地站在临孝寒身后当乖徒弟了。

红杏听到临江叫临孝寒师父,她多看了临江几眼,临江给了她灿烂的笑,红杏觉得临江很可爱,不过临孝寒在场,她可不敢当着临孝寒的面“调戏”临江。

红杏看着临孝寒,“公子,您没去画舫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秦妈妈不管事了,冬儿姐被打伤,从此一病不起。画舫也因此关起门不做生意。”

说着,红杏偷偷地瞥了临孝寒一眼,见临孝寒面色凝重,她继续往下说道:“起初,姐妹们去找秦妈妈,问她有没有将最近发生的事告知公子,秦妈妈说公子这边,她会处理的。让我们不要多想,不然下场会跟冬儿姐一般。”

“我们害怕秦妈妈派人打我们,所以一直默不作声,但不做声并不表示我们对她最近做的那些事视而不见啊!她实在太过分了!”

临孝寒紧锁眉头,打断了红杏,“除了画舫有情况,黎明湖畔的其他画舫也这般吗?”

经临孝寒这么一问,红杏仔细想了下,她先是点头然后摇头,临孝寒见状,问道:“怎么?说不清?”

红杏看着临孝寒,轻摇着头,说:“不,说起来也奇怪,除咱家的画舫不开门做生意外,也就只剩一家画舫还在做生意了,而且一下子把咱家以前的风头给抢了过去。而另外一些画舫情况似乎比咱家更糟。”

红杏画得精致的蛾眉微微皱起,她看着临孝寒,说:“公子,你要去管一管秦妈妈啊!不能让她再这么胡闹下去了。”

临孝寒见大街上说话也不是很方便,抬头正好看到转角处的望春楼,对红杏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是,公子。”红杏了然应下。

临江直勾勾地看着临孝寒,“师父,我也去。”

临孝寒立即板起脸,说:“你

已经跟我出来多时了,再不回去,范叔该着急了。”

“可是,今天要上的课全部被师父推掉啦,范爷爷也说今天可以给我放个假,为什么我就不能继续跟着师父?”临江狡辩道。

红杏看着临江气嘟嘟的模样煞是可爱,她不禁低头一笑。

正好被临建抓住机会,他指着红杏,说:“师父,你看姐姐笑了,证明她对我一块跟去没有意见!”

红杏听到临江的话,她的意思完全被曲解了,她转头看着临孝寒,刚想解释,临孝寒叹了口气,说:“算了,今天你也跟了我一天了。”

“谢谢师父!我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临江保证道。

临孝寒无奈地瞥了临江一眼,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往望春楼的方向走去。

临孝寒喜欢老位置,不过今日他带了红杏一块儿来,不宜做窗边,那店小二十分机灵,领着临孝寒进了雅房,笑着跟临孝寒问候了几句,便下去了。

三人坐好后,临孝寒看向红杏,问道:“红杏,秦妈妈到底怎么胡闹了?自从彩薇画舫的老板从她变成了我以后,她做事,我心里也清楚。她不是那种说关门就关门的人啊。”

红杏轻摇着头,说:“红杏不知,红杏只知自从那个小贱蹄子进了秦妈妈的房,秦妈妈就变得怪怪的,后来整日跟那人厮混,对画舫的事不闻不问。当冬儿姐去质问秦妈妈时,被那小贱蹄子推下了楼,秦妈妈也不理冬儿姐的死活,继续跟那小贱蹄子温存……”

听到这里,临孝寒的眉头几乎快皱到一块儿了,“等会儿,你别开口闭口都是小贱蹄子的。这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也不知道那人是秦妈妈从哪儿弄来的。”红杏摇着头应道。

“那这人是男是女?”临孝寒十分奇怪红杏开口闭口叫那人小贱蹄子,害他以为是女人,可秦妈妈既然跟那人厮混,那么这个是男的可能性大一些。

红杏听到这问题,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私底下姐妹们都这样叫那人,所以我一时改不了口。”

“他是男的,长得特妖孽。如果不是姐妹们对这样的男人十分痛恨,不然可能跟秦妈妈一样就被那人的妖眸给勾去了魂。”红杏回答说。

临孝寒点了点头,说:“也就是说秦妈妈现在只跟那人厮混,对画舫的生意不管不顾,甚至那人将冬儿姑娘推下楼,她也不理会冬儿姑娘的死活,对不对?”

“是的,公子。”红杏点头应道。

临孝寒轻抚着下巴,说:“这样吧,我跟你回去看一下。”

“有找大夫给冬儿姑娘看伤吗?”临孝寒关心地问道。

“有,冬儿姐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从秦妈妈那边受的气,一时难平。这两天她能下床走动了,结果将她最心爱

的一把琴的琴弦全给剪坏了。当时把在冬儿姐身边服侍的丫鬟给吓得不轻。不过,幸好只是琴弦坏了。”红杏缓缓地跟临孝寒说起冬儿最近的情况。

临孝寒一听,顿时感慨万分,当初他留秦彩花是因为秦彩花在经营画舫方面非常不错,虽然她本人有些作风上的问题,但这并不妨碍他留秦彩花。而冬儿,那真的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不想回遭遇这样的变故。

临孝寒叹了口气,不禁摇了摇头。一直默不作声的临江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他看着临孝寒问道:“师父,我可不……”

“不可以。”这回,临孝寒依然直截了当地拒绝他。

“弟子一定不会给师父添乱的。”临江保证道。

临孝寒听后,叹着气说:“那本就不是小孩子应该去的地方。”

临江刚想反驳临孝寒他不是小孩子时,红杏开口了,“小公子,我们那儿确实不是小公子应该去的地方。小公子若想去,还需等上几年。”

连红杏都这样说,临江的希望彻底破灭。

临孝寒给了红杏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对临江说:“临江,你先回去,如果范叔或我父亲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去处理一些事,晚上会回去吃饭。”

临江听到临孝寒的嘱咐,他眼睛一转,看着临孝寒问道:“那如果是兰郁姐姐问起你呢?”

闻言,临孝寒脸色微变,他恶狠狠地瞪了临江一眼,说:“你若想明日的课业加重,尽管实话实说。”

临江听出临孝寒话中的危险,他立即干干地笑了两声,说:“弟子,明白。”

红杏看着临孝寒和临江斗嘴,她用衣袖轻轻掩着嘴巴偷笑,等临江被临孝寒差遣回去后,她看着临孝寒,低声叹道:“原来公子心里有人了,这样冬儿姐应该能死心了。”

临孝寒转头看着红杏,红杏眨了眨眼睛,微笑地说:“其实这些日子一直有位公子想给冬儿姐赎身,如果不是秦妈妈突生变故,加上冬儿姐对公子过分的执念,也许那位公子是冬儿姐的良人。”

临孝寒不是不知道冬儿对他的感情,不过他一直装作没看到,他不会是冬儿的依靠。冬儿值得更好的人怜惜。

“红杏,可以走了吧?”临孝寒没有回应红杏,而是开口问道。

红杏微微低下头,应道:“可以。”

临孝寒瞥了红杏一眼,迈开脚步走出雅房,下楼,离开望春楼,往黎明湖畔而去。

他倒要看看黎明湖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赵汝斌会丢下心爱的画舫离去,而秦妈妈为何会受妖人蛊惑,对画舫不理不顾,而黎明湖畔的其他画舫为何也会关门不做生意?

他有太多事想不明白了,就像他一直不明白兰郁在做什么一般。这种看不清猜不透的感觉,糟糕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