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病危的消息自然不能公之于众,所以城或者整个大夏国的百姓,农夫依旧是农夫,林居者依旧是林居者,不曾改变。

“琼主。”夜色下,紫衣女子掠身前来。

“今夕,宋御风现在怎么样?”水寒萱揉了揉眉头,凉意袭来,更是冷了。

“何夕一直跟着他,他去了凤凰城。”今夕的表情敛在月色里,就像投下来的影子,安安分分。

“好,他若是没有做什么轻举妄动的事,就让他吧。”水寒萱说道,“今夕,现在整个琼楼包括纪冰和曼雪都在着手调查这个党派之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到底是哪里呢?

今夕不再说话,她知道自家主子每次想事情的时候都会这么这样。

这里不过是崚城郊区的一个小地方,山石林立,竖起横碑。

“翠姑姑,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长时间啊?”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脸真挚地问道。

那妇人也不过二三十的模样,五官清秀可人。只是那双手却立见沧桑,想必生活得很不容易。

“翠姨也不知道啊。”夫人接口说道。

“您不是说娘亲还在么,为什么不带我去找娘亲啊,为为什么娘亲也不来找我们,您说,只要风儿听话,她就回会来的。”说话的语气宛如孩童,但自有一派天真。

“唉,风儿乖啊,很快娘亲就会来找你的。”唤作翠姨的夫人也是无可奈何,看着边上那双干净无比的眼睛,她不知道该不该把他送回去,这样一个孩子能活得下去么?

那个人应该死了吧,可是为什么小姐还不派人来找他们?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是这样,自己带着风儿贸然出现,势必会迎来不测。

小姐,女婢该怎么做?

那半块透明的玉佩显着光泽,秋天的风迎了上去,算了,还是去洗衣服吧,洗不完明天风儿连饭都没有了。

草草的一块匾搁在门前,这是崚城最著名的官家一条街,又被百姓称作奢侈一条街。各个官家皆以自家的奢华为傲,出门远行,还有阵仗排着。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孙太

傅,您还是这样硬朗。”一个清零的女声有点戏谑地说道。

不过,这太傅府倒还真是简朴,几张房几张桌椅,几盘花几个人就到了尽头。

“左相就不要嘲笑下官了。”孙勤笑着说道,眼里是二朝元老的慈祥。

“最近宫里又开始不太平了,见过女帝没有?”女子问道。

“唉,下官去过几次,都被拒之门外,想必是情况不容乐观。”孙勤说道这里,也开始严肃起来。其实,这个女子每次见到自己都非凡事。

“看来,兵部尚书已经归于文丞相门下了。”女子冷冷地说道。

“不过,有件事倒是奇怪。”太傅继续说道:“柳远竟然带着柳智回了封地,慧城,就在昨天晚上。”

“哦,这倒是稀奇了。难不成他们父子没这狼子野心?”女子也有些不解,或者说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最后来个瓮中捉鳖?这个可不像那个柳大将军的风格。

“这个也不是不可能。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件事。左相为官时间并不长,可能不清楚。”孙勤意味深长地捋着胡须,说道。

“何事?”女子的话总是简明。

“当年,柳远一心爱恋着公主夏流年,可惜公主看上的竟然是当初的左相宋风华。但是,那场纷乱之后,公主就消失了,没人知道去向,也是那个时候,柳智出现了。虽然,事后柳远说是妾室所生,但下官去调查过,柳远从没纳过妾室,甚至青楼都没去过。”孙勤带着回忆说道。

“太傅的意思是,当年的夏流年很可能已经被宋风华或者是女帝所杀,柳智这么做不过是带着报仇的意思?”女子细细分析孙勤的话,不愧是二朝元老,这记忆力还真是不错。

“这个话虽不能乱说,但是下官觉得很有可能。”孙勤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女子低眉思索的样子,他还是觉得很欣慰。

其实,最初自己知晓有了个左相之后是很不服的。后来的水患,以及被他推上来的户部尚书邹意,再加上这个女子第一次贸然相探,他终于知道女帝为什么会重用她了。

“那么,太傅对于十五年前的那场动乱真的没有别的线索么?”女子再次问道。

“下官早说过,当年左相入宫,三日之后,便被告知叛乱处斩。中间的种种没有人知道,只是,那场纷争之后,女帝的性情好像变了些。”太傅说的是实话,当初的事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不过人家老大都说是叛乱了,你还能怎么样。

“性情忽变?”女子的眉毛挑了挑,说道。

“以前的女帝做事有些雷厉风行,现在好像有些顽劣,有时候还像个小孩子。”太傅感慨地说,“可能是宋风华的事对女帝的打击太大了。”

一个人撑起整个大夏国也不容易,还是个女人。

是这样么?女子暗暗地想。

“那关于那个孩子,太傅有没有线索?”女子继续问道。

“如果左相你去巴水河看到的是事实,那么那个孩子估计是真的夭折了,但若是有心人故意而为之,那么那个孩子还可能躲在哪个角落里。”孙勤就着女子的话说道。

“当年宋风华死之后,留下了一块玉佩?”女子从怀里拿出那半块玉佩,递给孙勤。

“竟然是它?”孙勤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太傅见过?”女子问。

“嗯,下官听过,这是当年宋风华送给女帝的,两人一人一半。”孙勤说道,谁也不清楚那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若说是被逼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心甘情愿。

“这么说,就不是被迫?是宋风华自愿的?”女子有些惊讶,这好像和宋御风陈述得有些不一样啊。

“个中曲折,只能去问女帝了。”孙勤颇为无奈地回答。

可是,这也是不可能的。谁都知道,宋风华的名字在皇宫内是个禁忌,无人敢提。

“既是这样,我调查过,孩子生下来之后女帝就把玉佩给了孩子,那另一半玉佩就是关键了?”理论上就该是这样了,女子说道。

孙勤没有说话,这事情还真是棘手,一方面要顾着文单年,一方面还要找人。

“那朝堂上的事就拜托太傅了,我先走了。”女子说完便扫视了四围,趁着无人从后门离开。

一切,大夏国的一切就全部交付与你了。

女子可以孙勤颇为感慨,仿佛真的只有这个拯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