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夕漫步在回学校的路程中,昏黄的街灯照亮了她孤单的身影。冬天的夜黑得那么寂静,却被城市的红灯酒绿照得这么热闹;就像当初若夕的生活如此安静,却因张灿的闯入而从此而不平凡,而不沉默如死亡。
天空有白色的雪落了下来。下雪了,这是V市的第二场雪了。若夕想起了和张灿第一次约会下雪的那个场景,那种异样的快乐至今还在心中**漾,但现在却不留痕迹离开,唯留淡淡的思恋,淡淡的惆怅。
突然明白,张灿那天为何这么生气。只因自己初恋的背叛,只因受过伤。
她想起和张灿说分手的那第一场雪,最后的结果只剩下自己和飘落漫天的雪……
回忆倒叙——“到我宿舍楼下来吧,现在。”不给张灿任何拒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轻步走下楼,站在楼梯口,等待着那人的出现。天空忽然落雪,三三两两地飘落在地。
张灿垂头漫步走向若夕,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对若夕述说自己和许微的一切。若夕站起身,不动,等待张灿站在自己的面前。然而,若夕在张灿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位置,喊了一声,“停!”张灿便伫立在那里。
“你,爱我吗?或者说,你爱过我吗?我现在不要你骗我,我要你说实话。”若夕开口,冬天冷的连嘴唇都失去了最初的颜色。就宛若若夕现在的世界,一片雪白。
“我爱你,爱过你。”张灿的眼睛里闪烁着无名的光,这时候的若夕已经分不清真话假话。
“许微呢?”这是两人的隔阂,并不是谁先说谁就输。在这场动了真心的爱情里,不分输赢,不分公平。
“爱,但那是曾经。”
“那现在呢?”
张灿久久不语,好久他才抬起头,“那我问你,你爱我吗?”
“……爱。”
“既然说了爱,为何还要质疑我?若是真的爱我就应该相信我,不是吗?”张灿对若夕有点失望,为何到了这份上还要质疑自己?
“是,我不该质疑你。我只想得到你的肯定,你爱我的心!所以我才问你!”你知道吗,张灿,你和许微的拥抱,让我感到好不安好不安。怪不得那天在食堂你脸色都变了,怪不得你会露出对许微的疏远。
“若夕,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爱你?对,我和许微是相爱过,但那是曾经是曾经!”张灿的脸色开始变了,语气也激动起来。
“张灿!你眼里的神情欺
骗不了我!你能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泪水凝聚在眼眶里,冬天的风轻轻吹过,眼泪便掉落,躲不及,逃不过。
张灿久久不语,就这么看着若夕,内心被若夕的一番话弄得百感交集。是吗?自己还忘不了许微吗?……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分手吧。我无法承受你的心,同时爱着两个人!我接受不了。”若夕张开无力的双唇,从嘴里跳出自己最后的言语。
“你是真心的?我们两个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在一起……”张灿未说完的话被掐断在若夕的话中,“对啊,你也会说,好不容易!可为何,你的眼睛会有那样留恋的神情,为何?!张灿,你眼睛出卖了你自己,知道吗?”若夕说这话时,全身都在抖动,她从内心感觉到这个冬天的寒冷,冷得让人心寒心碎!
张灿失望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若夕心中是如此的不信任,如此的不安全。他本想挽回,却把伸到半空中的手收回,无力垂下,摇摇头,转身留下若夕一人……
待到张灿走远,若夕才一下子失去力气般跌坐在地,无声地落泪,想哭却哭不出声,因为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若是张灿说不,她一定会相信他的!但是张灿没有,他只是留给她一个背影,只是留给她沉默。沉默就代表承认一切,不是么?这场爱恋,其实是已经有一年了,只是互相道出自己最真实的感觉,比较迟……
张灿是爱若夕的。爱情里面有许多的误会,要是张灿说出口,说不,结果便不会这样。但,男生也有自己的自尊自傲,自己在心爱的女人心里如此没有安全感,他感到很挫败失望。所以,张灿选择了沉默,离开……
不知不觉,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切,若夕已经泪流满面。何时,不再为你哭?若夕整个人都有点摇摇欲坠,路人们看着这个美丽的,但脸上却挂着两行清泪的女孩,是和男朋友分手了吗?不禁摇摇头,叹息,这么美丽的女孩都会被抛弃呀?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校门口,抬头便看见张灿站在门口那儿。
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何必搞的反目成仇。忘了这是出自哪一首歌的歌词,以前经常哼着哼着,现在却觉得不是那一回事。分手了,我不知如何和你做朋友。
眼泪在脸颊上枯萎失去知觉,若夕停在原地,不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情况。一个星期了,张灿没有电话,当然,若夕也没有仿佛两人都在避着对方。但是他们身边的人知道,其实两人非常想相遇相见
相爱下去,但却久久不言不语。究竟在执着什么?
为什么相爱的人却又为爱而纷争?现实的翅膀扰乱了原本幸福的气氛。我有我的过错,我有我的疑惑,藏在面对面的这么背后,为何让爱躲在乌云密布的天空?
若夕深吸一口气,踏着自己沉重的脚步,准备与张灿擦肩而过。她怕她一开口就会掉泪,她害怕一开口就承认自己的爱恋,她害怕换来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看到若夕想要擦肩而过,张灿的心仿佛被开了一道口。特别是脸上的两行清泪,还有和黎桀熙在上岛的说笑。冲动、想念和愤怒使他一下子拉过若夕,若夕因为瘦小,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跌在张灿的怀里。突入而来的清香让若夕明白了这是谁的怀抱,然而若夕也不推脱,因为她的想念多过她想推开张灿的做法。
过了许久,若夕才慢慢把两手抵在张灿的胸膛前,“放开我。”
张灿像是会乖乖听话的人吗?听到若夕的推脱,张灿更是加大力度抱她进怀里,巴不得把若夕揉进自己的身体了,再也不分开。
“张灿,我叫你放开我!”若夕使劲全身的力气,努力推开张灿。张灿却一动不动,若夕的力气对于张灿来说没有用。张灿低下头,这才发现怀里的人儿哭成泪人,才匆忙却又小心地把若夕放开。因为若夕的眼泪对于张灿来说是致命的武器。若夕顷流不止的眼泪让张灿感到心疼,想伸出手为她擦干。
仿佛是被束缚已久的野兽得到自由,若夕头也不回地逃离原地。张灿这才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许微,眼睛里附上一层蒙蒙的疏远和冷漠。
“原来,我努力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还是回不到我们以前,对吗?”颤抖的声音,让人听出这个人在哭泣。
张灿点头,“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不想让若夕再看到我们两个走在一起!以前不说你是因为我没心情管你!现在,我不想看到我的女人因为我和你而流泪!滚!”张灿暴走。不留一丝眷恋地离开。
学校外面的昏黄灯光照在许微的身上,一个化着浓妆的冷艳美女,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更加让人看了觉得不容易靠近。
“呵呵,你再也不会说‘我们’了,有的只是我和你,不是我们了!”
……
同一座城,同一场寂静的雪夜,三颗受伤的心。哦,不,应该说是四颗受伤的心。爱真的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给我一个肯定,我们的爱,便有了意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