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不用可怜我。”

季风猛一个刹车,他马上扭头看着印雪。没错,刚他有听到她说话了。

“小雪,小雪,你说话了。”他满脸混杂着忧伤和喜悦,俊美的脸上留着几道玻璃碎片划破的血口子。

“你不用可怜我。风。”印雪第一次这样叫他。季风听着她的话,仿佛是从千万里外传来的,那样的幽怨,那样的遥远。

捆“真的,我配不上你。陈玄说的都对……我祝福你……和纪元。她是好女孩……”

季风听着她的话,一阵茫然,她在说什么?纪元和他?他全然不知,夏心惠找印雪的事情,还偷偷将季老太太让季风转交给印雪的那一枚传家戒指,偷偷地藏了起来。测试文字水印2。

“我,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说着,她抬起无力的手,伸出窗外,手心里飞扬起一阵碎片。

拎那是,卓烈和她的照片。

“小雪……”季风试图说些什么,但见印雪闭上了眼睛,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坐回了驾驶座。测试文字水印5。

他知道,不能再对她施加任何压力了。不能,千万不能!她早已经透支了,她早已经坚持不住了。

他可以看出她的勉强,她那样的无助。她唯独可以依靠的人,只剩他了!

他不能再去打扰她内心的平静。她不说,就不说。她不哭,就不哭。

但,他一定会陪着她,这样,她会安全的。

季风看着远方的海面,想着。

突然,海的上空,冒出了许多烟火。测试文字水印8。烟火的光芒,透射在印雪的脸上,她微微睁开了眼。

“之前,喜欢一个人静静的看烟花,是因为那瞬间的美好,那是飘渺的理想。现在,我希望事物都可以存在得久远,不管是天上的云,还是青石子路上的苔藓。更重要的,是你脸上的微笑。我想,我们慢慢来,慢慢绽放,一切都会美好……”季风,轻轻握住了印雪你冰冷的小手,心里默默念着。

呼呼的海风,哗哗的海水,静寂的夜里,柔光中的季风用自己的温暖,坚持着印雪的呼吸……

我爱你,没有你,我失去了整个世界。测试文字水印2。

我爱你,失去了你,我不敢老去,不敢死去。

一切,只为了等你。

即使你不在了,我还在等……

卓远躺在硬硬冰凉的床板上,他透过那扇小小的窗口,想着。

一方夜空,给了他无限地空间。

他想起了初见叶寻时的惊讶……挽起她的手时,那阵莫名的心动……第一次亲吻她的美好……

“去何处安身立命,去山水间……去何处安身立命,去山水间……”一直不喜欢历史的她,就独独喜欢顺治一个皇帝。测试文字水印8。

只因为,他一生就爱了一个女人,并为这个女人,遁入空门,青灯常伴。

躺在他的怀里,叶寻偶尔感怀时候,就喜欢幽幽地说着这几句话。他也曾痴痴的笑话她,女人啊,就是这样感性,就这么简单地去判断一个帝皇的好坏。测试文字水印8。

但现在,他已经深深感同身受了,爱,足以让一生幸福,也足够让人痛苦一辈子。

“去何处安身立命,去山水间……去何处安身立命,去山水间……”

现在,她是否就在山水之间呢?等着他,等着他。

他不后悔今时今日的决定,他只后悔,自己七年前的那刻懦弱。看着心爱的女人跳楼身亡,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忘记了随她而去。测试文字水印5。她,一定很是孤单吧!

“远,我会出庭作证,但是我希望我的孩子,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事。希望,你能做到。”当叶寻走进他的办公室时。他的心,停止了跳动。

她,还是那样秀美,如一朵清新百合。而立之年的她,退却了青春年少时的那份悸动。更多的是,成熟的雅致,内敛的含蓄。

看着那张容颜不改当年的脸,卓远提出了一个请求。

“如果可以,让你我重新开始好吗?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你。测试文字水印2。”他握着凉凉的手。

“你,一切都回不去了。卓远,是你当年的放手,铸就了你此刻的人生……我要说的,你我的命,本就不该纠缠……”

她放下一纸证词,转身而去。默默地拿起那份证词,足以让兰允毙命的证词,卓远无法思考。

为何,她会做出如此的决定。

此刻,他终于知晓了。为了另一个她,她的孩子,兰允一直深爱的孩子……兰无若。测试文字水印7。兰允是那样的仁慈,那样的挚爱,那样的包容。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手,并一直陪伴着她,不离不弃。

他从未向她提出过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他是那样宽厚地爱着这个小生命。最终,他为了她和她的孩子,竟然愿意俯首认罪,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没有想到,他一直敬畏的大嫂。竟然是所有这一切悲剧的缔造者。

他无法去责备她,因为她替他承担了所有的卓家重担。测试文字水印9。他理解她,因为她是个女人,坚强的柔弱,令她不得不……心狠手辣。

“卓远,有人来看你了。”房门被打开了,卓远起身走了出去。

在一方小小的房间,他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坐着,那一头如瀑的黑发,此刻松散的披着。

“季风,你帮我一个忙,让我去见一个人。”

“好。”季风没有追问,载着她来到了这里。

“你,帮我去买个粥好吗?我好饿。”印雪特意想支开季风。

“按照规定,你们不可以见面的,不过院长交代了,所以,有什么话,你们快说。”

卓远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印雪,她是那样的单薄,美丽的双眼深深陷进了眼窝,里面透出无法言语的悲怆。

她,知道这发生的一切了吗?

“教授。”印雪轻轻地开口,这个称呼,让卓远听着既耳熟,却是,那样的凄凉。

“任何法律都是有漏洞的,为何这次,你要这么做。面对不公正的审判,你也要去吗?还是,你要用自己所谓的大义凛然,来让黑暗中的人痛苦的狂笑。原来,法律不过如此。”

卓远摸了一把长满胡渣的脸,默不作声。

“我恨你,也恨她,她——至死都爱着你,那样深刻地爱着你。她,欺骗了我,也欺骗了爱着她的男人。我一度以为,她的死,是为他,原来不是。”

印雪,展开手心,将一个破旧的纸条,慢慢抚平。

“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没人知。”她低低地念着。“她爱你,今生不能与你相伴,来世,梦里,她会追随着你。她,一直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