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不顾一切奔向他

门锁转动,庄茜文心中一喜,收回了已经又红又肿的手,藏在了身后,定定的看着门,有几分胆怯,更有几分期盼。

父亲怒气冲天的脸出现在门后,庄茜文怯怯的看着他,低低的说:“爸,让我走吧,我要和楚一起走。”

“啪!”

余怒未消又添新火,一个失控的耳光就甩在了女儿的脸上,连他的掌心,也火辣辣的痛,女儿实在太没出息,为了那个男人死心塌地,傻得连他都不想认这个女儿。

庄父狠狠的瞪着女儿,心里的火气熊熊的燃烧着,连看人的眼神也令人充满了恐惧。

从小到大,庄茜文没有挨过父亲的打,可是,今天破例,他打了她。

捂着红肿的脸颊,庄茜文低垂着头,她没有面对父亲怒火的勇气,记忆里,父亲从来不会在家中动怒,对她和哥哥都是和颜悦色,对母亲也是关怀备至,像今天这种暴戾的眼神,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以前哪怕惹父亲生气,他也最多瞪她一眼,看到她知错的耷拉着脑袋,立刻就会笑逐颜开。

“爸,你不要生气,照片里的人一定不是楚,他是被人陷害的……”

“你还帮他说话,连他自己也没说照片里的人不是他,说明他心里有鬼。”庄父狠瞪过去,怒其不争。

女儿怎么傻成这样,难道把她保护得太好了,才让她不知道人心的险恶,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也许经过这件事,她能看明白一些事,有的人是不值得信任的,比如乔沐楚。

取消婚礼,他要把女儿送出国,在国外开始她的新生活,与其这样被乔沐楚摆布,不如让她早点儿解脱,她看不透,可是做父亲的看得透,不能让女儿再受这种委屈。

装嵌温暖已经下了狠心,不管父亲同不同意,都要和乔沐楚在一起。

“爸,就算照片里的人真的是楚,我也能接受,所以我的事请你不要再插手,我知道该怎么做。”

庄茜文勇敢的迎向父亲冷冽的眼神,挺了挺胸膛,以显示她的决心。

“死丫头,白养你这么大,想气死我吗?”庄父气急败坏的扬起手。

庄茜文立刻闭上了眼睛,他要打就打吧,如果能让他消气,打再多次她也愿意承受。

一张掌风擦着庄茜文已经红肿的脸过去,庄父最终没有落下第二个耳光,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除了疼爱连一句重话也没说过,虽然今天一时失控打了她,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从前那个乖巧的女儿上哪儿去了?

竟然敢这样和他说话。

气得胸口闷得慌,庄父抛下一句:“在出国以前你哪儿也不准去,更不准见乔沐楚,你自己好好想一下,不要让爸爸失望。”便关门离开。

门又被反锁上,庄茜文泄了气,无力的靠着门,慢慢的滑到地上,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默默的流着泪。

她不要离开楚,更不要离开洛城,这里是他们的家,她是他的妻子,要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滚,地上形成了一小片水洼,倒映着她痛不欲生的脸。

她的手机也被父亲收走,断了和外界的联系,门又被锁了,就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没有了天空任翱翔,只能静静寂寞陪伴着她。她不要过这样的人生,陪在楚身边才有快乐。

一定要离开这里,庄茜文赤着脚,跑到阳台上往下看,她的房间是三楼,虽然下面是草地,可是她没有跳下去的勇气,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到楚的身边,他需要她。

突然想起电视剧里的情节,庄茜文手抓着床单,嘴角终于绽放了笑容。

就用床单做成绳子爬下去,别人可以做到,她一定也可以。

说干就干,找出她绣十字绣时剪线头的剪刀,把宽大漂亮的韩式碎花床单剪成二十厘米左右的布条,再把一根根布条系在一起,做完这些,天已经黑了,门外突然响起来脚步声,惊慌失措的把布条和剪刀塞进被子,再把被子铺开挡住没有了床单的床。

做完这些,门开了,母亲端着饭菜站在门口。

慌乱的坐在**,庄茜文的心中如有万鼓擂动,轰隆隆的响,屏住呼吸,她连大气也不敢出,就怕母亲发现了她的秘密,朝母亲晦涩的笑笑,连掩饰她的心虚。

奇怪的看着女儿,丈夫说女儿又哭又闹她才一直没忍心上来看,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有,脸上虽然笑容僵硬了一些,可至少没再哭了。

将饭菜放在梳妆台上,庄母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浅笑,出了这样的事,谁的心里也不好受,想到女儿受的委屈,她的眼泪就一直没干过。

眼底正湿润着,坐到了女儿身旁,心疼的摸摸她红肿未消的脸。

“二妹,别怪爸妈狠心,我们也是为你好,乔小子不可靠,你若是真的嫁给他,以后会受苦的,爸爸妈妈希望你能开心,也不想看到你受苦,过几天就去国外,好好的开始新生活,乔小子你就忘了吧,另外交一个男朋友,哪怕家里条件普通点儿也没关系,只要能全心全意对你好,男人是女人一辈子的归属,嫁给爱自己多一些的会更幸福。”

庄母见女儿一言不发以为她也想明白了,爱怜的摸摸她的头:“你以前不是提过你留学的时候认识的姓旷的那个男孩,我听你说就觉得他不错,你看和他还能不能联系上,给他个机会。”

“妈,别提他了,早八百年就结婚了,还联系什么啊!”庄茜文的心里从始到终就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乔沐楚,其他的男人,都不能入她的眼,走进她的心,除了他,谁也不要。

“唉,结婚了啊,可惜,妈一直觉得他不错。”庄母惋惜的叹口气,女儿也二十八岁了,虽然外表还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可是青春已经在悄无声息的消逝,不能再耽误,如果乔小子能改过自新也可以接受,可是丈夫却是铁了心要拆散他们,他有他的考虑,自己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要是为了女儿好,她就会举双手赞成。

“妈,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有母亲在身边,庄茜文就忐忑不安,心悬得老头,提在嗓子眼儿咚咚上窜下跳。

如果让母亲发现自己做的绳索,就跑不掉了,也许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他,手在不自不觉间颤抖着,藏在身后,不敢让母亲看见。

“好吧,妈妈就下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爸爸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可是不能感情用事,考虑清楚了就给妈妈说,”

看着母亲的背影走到了门口,庄茜文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被子,还好藏得及时,没让妈妈发现里边儿的绳索。

走到门口,庄母又回过头,吓得庄茜文正襟危坐,连动也不敢乱动,心虚的看着母亲,就怕被发现端倪。

“不管心情再不好,也要把饭吃了。”庄母并没有发现女儿的异样,叮咛了一句,开门出去,又将门反锁上,才有下楼的脚步声传来。

“呼……”庄茜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吓死她了。

看看梳妆台上的饭菜,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扑鼻的香气加快了唾液分泌的速度。

她咽了咽口水,要跑也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端起碗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吃饱以后就躺**睡觉,等到下半夜所有人都入睡了,就是她逃跑的时候。

这样想想便有了动力,连心情也豁然开朗。

想到那张酷酷的脸,连在梦里,嘴角也挂着微笑,真希望明天早上能在他的臂弯里醒来,能看到他俊朗的脸。

对乔沐楚,终究是恨不起来。

给她妻子的身份,说明她在他的心目中有特殊的地位,这样,就足够了,她很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女人,对乔沐楚,更可以无比的宽容,因为她的心中,有满满的爱。

午夜十分,夜深人静。

庄茜文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走到阳台上,屏住呼吸,俯身往下看,楼下的灯都已经熄灭,再仔细的听,没有一点儿声音。

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从被子下取出布条,一圈一圈的收在手上,往阳台走去。

阳台栏杆是好看的罗马柱,庄茜文将布条系在了上面,多打了几个结,拽了拽,很结实,嘴角都是掩不去的笑意。

又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可是没有鞋,她的鞋全放在楼下的衣帽间里,只能穿拖鞋。

身上没有钱,没有手机,庄茜文已经打定了主意,哪怕走,也要走到楚的身边。

开车也就一个小时,走路再慢,天亮前一定能走到吧,也许路上还有未关门的商店,能给他打个电话该多好。

把拖鞋从阳台上扔下去,再把布条扔下去,暗暗的给自己打气加油,心里只要想着楚,就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充满了热烈的期盼。

庄茜文小心的攀着布条,抓着阳台的边沿翻出去,一点点的往下滑,手死死的抓着布条,被磨得火辣辣的痛,悬在半空中,往下看了一眼,心脏差点儿停了,好高!

她不敢再往下看,只看着手,咬紧牙关,继续往下滑,终于要到地面了,布条也已经到了末尾,往下看了看,只有一米多高,心一横,便松了手,重重的跌在地上,还好地面全是软软的草坪,只有一个小石子磕在了大腿上,有些痛,死咬着下唇,哼也没哼一声就忍了下来。

**拖鞋,她开心的想要欢呼。

大铁门是锁着的,庄茜文没有钥匙,可是她并不急,在出来以前就想好了办法,绕道了后花园,在游泳池旁边的太阳伞下端了一张桌子,踩着桌子就翻上了围墙,坐在高高的围墙上,庄茜文心跳加速,她不敢跳,攀着墙下去,身子悬在半空中,才松开了手,重心不稳又摔在了地上,墙外的地面是水泥地,她的膝盖撞好痛屁股也好痛,眼泪一下涌进了眼眶,反手擦去,这点儿痛算什么,值得的。

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路上很多路灯没有亮,走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庄茜文越走越害怕,抬眼看那些没有亮的路灯,心中的恐惧更加的浓烈了。

下了半山,别墅群便抛到了身后,很长的一段路是没有住户的,全是密林,不时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鸟叫声,她的心都会抽搐一下,夜风吹在她的身上,带着山间树林的微寒,抱紧了双臂,不断的给自己打气,走过这一段路,马上就到市区,那里就有人了,不要怕,不要怕!

可是,身后却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庄茜文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有人跟着她?

她心慌的回头,却空无一人,黑漆漆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加快了脚步,她总感觉有人在后面,似乎还越走越近,光想想就头皮发麻,她不会那么倒霉遇到坏人吧?

经过这几年的打黑,洛城的治安状况已经改善了很多,连已经经常出现的街头抢劫也没有再发生。

拍拍胸口,试图安抚自己脆弱的心脏。

一定是自己多心了,没有人在身后,没有人!

再次回头,什么也没有看到。

稍微放下了心,她却不敢放慢脚步,想跑,可是脚上穿着拖鞋,跑也跑不快,心里就像拽着一只兔子,使劲的跳着,她真的很害怕,恐惧像一只无形的黑手,将她笼罩。

就连想起乔沐楚,也不能心安。

突然,庄茜文听到树林里有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有人在奔跑,这次她可以肯定,她没有听错,是真的有人。

顾不得许多,撒腿就跑。

可是慌乱间却一头撞上了一个人,一双手死死的把她的手臂抓住,她惊得没命的挣扎,放开嗓子呼救:“救命啊,就命啊,救命……”

一只粗大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呜呜……”她奋力的反抗,却被那个人拖着往林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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