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王将国事交给了太师打理,自已则当上了甩手掌柜,除了每天象征性的听听国师报喜不报忧,但他并不知道太师早已和项国的国师相勾结,正逐步将他的帝国带向深渊。
自打符王将四大臣杀了后,尤思在朝中就完全没了牵制,符王对他言听计从,所以也就完全对其构不上什么阻碍,他现在可以说是只手遮天。
要想瓦解一个国家,就要从瓦解它的民心和军心做起,而第一点已经做到了。对于尤思来说,只剩下第二点没有做到了。
要说符王也不是看不到现在百姓怨声载道,对整个国家失去了信心,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已是危机四伏,而且身边就有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要了自己的命。可是他的身边已经没有能够帮助他牵制住这种危险的人了。似乎这一切的发生只是时间问题了。
因为符国的实权相当于已经落到了尤思的手里,于是他和项国国师的见面也就变得像司空见惯一般,再也不需要遮遮掩掩,再也不需要什么飞鸽传书了。
自从符国四大臣被符王给除掉,符国大权被尤思独览以来,他与项国国师的交往就日益密切起来。之前也说过符王倒也不是不想过问国事,而是国事压根就到不了他那里,而是被尤思给压了下来,于是民怨沸腾,眼看符王就要失去民心,符国已摇摇欲坠。
“国师,我们的计划又进了一步了。”项国的国师被尤思请到了自己的府中。
国师喜问:“太师说来听听。”
“近来符国各地有灾情还有官员贪腐上报,我都给压了下来,而且据我所知现在有些地方已经到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地步,甚至是卖儿卖女,而官府的税照收。可以说是民情激愤,可以说符国的民心已经完全丧失了,现在只要我们能将符国的军心也弄溃散了,那这便是压倒符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嗯,很好,看来老夫没有看错你,按你的计划行事,事成之后,老夫一定禀明项王,论功行赏。对了,你打算怎么做才能导致符国军心溃散呢?”
“回国师的话,我打算这么着……”尤思凑到项国国师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项国国师听罢连连点头,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对尤思的计策非常赞同:“嗯……不错,好,让他们自相残杀。”
“只是你怎么才能让这些军队都听你的话呢?而且照着你想象的那样去做呢?”
“国师,这点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早已安排好了,可保万无一失。即使这样符国的军心不溃散,战斗力也会大符削弱。”
“嗯,听起来不错,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送国师。”
符国的边境守军被撤了下来,将士们说是被安排加强京城外国的防御,并且待遇还要比他们在边关的时候好,可是近一个月过去了,竟再没有人和他们提起过相关的事宜,这让他们不得不紧张起来。
这些将士们的首领去向朝廷一连写了几封奏折,想知道朝廷如何安排他们,什么时候安排,至少给个话。可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让他们再等一等,陛下现在很忙,等忙完了,自会给他们安排。于是这位首领不得不将部队的粮草只能维持三天,希望朝廷可以输送些补给来,至少让这些他们的生活有个着落。可是这样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请求,却石沉大海。
终于三天时间过去了,这些从边关下撤下来的将士在这京城之外
,得不到朝廷的命令进不得城,重新回到边境上去又是抗令不遵,可以说是进退两难,而今又面临断粮断草的威胁,他们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将士们虽然是到关内来了,可是在关外,他们有的还有家人老小。有的将士也是许久没有回过家了,本来想着朝廷把他们安顿下来,就可以回家去探望家人的,现在想来可能没那么简单了。
有的将士看出来了,这是朝廷打算对他们不管不问,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了。
于是这一众人当中就难免有些怨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打算把我们撂在这里不管了吗?这么多人没个像样的地方住下,眼看就要到冬天了,而且我们还要断粮断草了,这是想要我们的命吗?”
“没想到我等为朝廷效力,竟落得如此下场。”
“现在我们是进退两难,入城吧,没有得到朝廷的命令;回去吧,又是违抗王令。”
“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去呢。”
“我老婆就要生孩子了,正要我回去照顾呢!”
“家中的老母亲前些时还问过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我都说过不了几天了,现在看来好像连我自己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了。”
“莫非是朝中有奸佞之徒没有把我们的诉求告知陛下?”
“就算是陛下知道了有什么用,难不成这是他的意思呢?”
“别乱讲,你不想要脑袋啦?”
“这不明摆着的事吗?让我们撤回来的命令是他下的,现在对我们不闻不问,不管我们死活的也是他,弄得我们家回不得,连基本的生存都受到了威胁,而且快到冬天了,却还要宿营。”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这莫不是要让我们困死在这地方?可怜啊,没能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这里。”
“我就觉得那个让我们撤回来的王令有些蹊跷,莫非是有谁假传王令?”
“我看不像,这应该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莫不是受了奸佞蛊惑才下此命令?陛下岂不是有眼无珠?”
“小声点儿,你不想要脑袋,我还想要脑袋呢。”
“你还看不出来吗?明摆着的啊,陛下觉得我们没用了,任由我们自生自灭,懒得管我们了,我们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如今之计我们要为自己好好想想了。我问你,想不想跟着我一起干,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朝廷是靠不住了,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你想干嘛?你不是想……”
“你觉得这样下去,大家还能挺几天?如果这样下去,会有更多的人看出来,到时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所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莫要声张,当心隔墙有耳。”
“要是有耳就好了,没想到这看上去有模有样的国王,居然是个白眼狼。”
这些在今天看来只不过是一些发泄心中不满的牢骚话在那个时候看来却是大不敬的话,弄不好是要杀头的。而这伙人当中早已被尤思安插下了眼线,所以他很快就知道了这些从边关撤下来的将士当中有些人要图谋不轨。于是他下令调集临近各郡的军队,打算把这伙人给一举歼灭。
于是太师尤思以保护国家和符王的至高权利为由,假借符王的口吻发下了扫平叛军的诏书。
经过了半个月的集结,朝廷已经将平叛的军队集结完毕了。
尤思向这些平叛的将士们作了动员:“诸
位都是我大符的忠良之士,如今有一伙不知天高地厚之徒,曲解我陛下之圣意,企图不轨。现在是你们报效陛下的时候了,所以我命令你们即刻启程,去往京城之外一举消灭他们,绝不可让他们进得城来,陛下还有大符的安危就看你们的了。”
“消灭叛军,保我陛下,护我大符;消灭叛军,保我陛下,护我大符;消灭叛军……”动员现场将军表决心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将要去杀的并不是敌人,而是刚奉命从边关上撤下来的和他们一样的保卫大符的将士。
尤思此时心中窃喜:“一切都在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进行着,只要把这些人一消灭,那么符国的有效军事力量将得到大幅削减。到那个时候光靠这些个县郡还有王城的那些守军根本对项国的大军无任何威胁。”
从边送上撤下没有被朝廷安排的将士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因为他们的几句怨言和牢骚,将给自己带来可以说是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
半月前他们中的个别人还在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的。这下子好了,朝廷已经认定了他们是叛军,如今正要镇压他们,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就是想活也活不了了。不等饿死或冻死,而是现在就得死。
打算大干一场的将士们第二天一起来,看到营外黑鸦鸦的一片,他们先是以为自己遇到敌军了,可是他们后来揉了揉还在惺忪之中的眼睛看了看,原来眼前的是一大批军队,而且和他们一样打的是大符的旗号。
负责镇压“叛军”的部队将领发话了:“尔等是何方蛮夷?竟然敢冒充我大符将士,欲行不轨?”
从边关撤下来的这些将士中有人回了话:“我等是奉陛下之命撤下来的边境将士,如今朝廷却对我们不闻不问,是何意?难道想要我们冻死、饿死不成?”
“卟……镇压部队的将军一痛冷笑,你们在边关好好的,陛下怎么会让你们回来?我看分明是你们觊觎陛下的大好河山,想要叛乱吧?”
“我等为国守疆戍边,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此等昏君不保也罢。将士们,咱们跟他们拼了!”
别看从边关上撤下的这些兵士们也有个几万号人了,但是面对来镇压他们的十余万人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何况他们已经好些天没有吃东西了,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拿什么和那些酒足饭饱的负责镇压他们的军队抗衡呢?
“不打饿死,打又实力不济,反正横竖都是死,豁出去了。”边关上退下的这些走投无路的将士拼死一战。
负责镇压的将领一声令下:“给我拿下。”
于是喊杀声便在离符国都城不远的郊外传开了,只听得兵刃的碰击声、喊杀声、惨叫声混成一片。逃命的、求饶的、拼到底的全都没能逃过一死。一场战斗下来,双方互有伤亡。
虽然历史上曾有以少胜多的先例,但用到这里显然不合适。终于在“平叛”部队的又一次进攻之下,那群从边关而来的将士中的最后一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管是镇压的还是被镇压的将军的脸上和身上都布满了血,现场一片狼藉。这样一场血腥的镇压使得符国的军事实力受到严重影响。而那些参与镇压的将士们后来也没有落得好,全都被尤思以各种理由要么发配,要么处死,并且把一概的责任都推给了符王。
至此,符国的军力大不如前,甚至到了军心动摇的地步,而眼看更大的麻烦就在眼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