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国的两路大军行进顺利,前文已经说到司马元帅的那路50万大军已经到了符国新宁城外20里不到的地方安营扎寨,那由那位年轻先锋官率领的另外30万大军在到了术木堡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呢?

有几个细节要在这里交待一下。首先由项王任命的这次讨符之战的监军延睿王子此时何在呢?原来他原本在待在兴昌城内的,后来因为整个大军因为项王的命令而分成了两路,年轻先锋官所带的那一路是按照正常的前进路线在向前推进,而司马元所率领的这一路则是采取绕攻策略,避开敌人的锋芒,如果接下来在新宁这个地方遇不到什么抵抗的话,那这一路军将直扑符国都城乾康,从而为项军灭掉符国立得头功。因为这一路大军的重要性,所以延睿王子就跟随这50万大军之中。

再来说下符王此刻到什么地方了。

符王此刻正走在京郊之外的一条小路上,他打算一路南逃,逃到该国南部边陲的一个叫做同望的地方。这个地方三面环山,一面向海,而且易守难攻。

由于是出逃,所以符王并没有带太多的人,除了3000个负责保卫的将士之外,就是一些愿意与他同行的文武百官。当然符王的家眷肯定是少不了的,成王贵妃和瑞云公主都在其中。为了防止走漏了风声,也为了避免在路上被人识破,更为了不至于被项国的探子发现,所以符王他们一行尽量选择走小路且多半在黄昏时分才前行,等到了深夜了就停下休息,然后鸡都还没有打鸣的时候又开始前行。

每天就这么一早、一晚地走,符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小树林之中,这地方比较幽静,符王和家眷以及跟随的这些大臣还有负责保卫的将士们终于可以停下来歇歇脚了,他们已经赶了三天三夜的路了。马车的颠跛让符王及他的家眷们人都要散架了,还有那些大臣和将士们脚都要走断了。

设好了必要的守卫,符王和成王贵妃还有瑞云公主暂时就住进了一个临时搭起的帐篷中。

成王贵妃亲自伺候符王洗漱更衣,然后问了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京城。瑞云公主也在一旁听着。

“哎,爱妃,说来话长,都怪孤一时糊涂才酿成今日之大祸,让你和云儿也跟着受累啊。”

“陛下,臣妾不是要听这个,是啊,父王,您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符王长叹了一口气:“唉,好吧,事到如今,孤就给你们说了吧!”

符王将自己这几乎一年来没有理过朝政的事和自己的王贵妃还有女儿说了遍。

“啊?成王贵妃惊愕,难道陛下每次跟我说已经安排好了朝政是……”

还不等成王贵妃问完,符王接下来说的一番话更是让她感到震惊。

“那都是孤还在当王子的时候,一次微服出游,孤遇到了一位能说会道,把治国方略讲得头头是道的‘神人’,便把他收为自己的家仕,待到孤登基做了国王之后,孤又封他为太师,后来又拜为丞相。”

“陛下,您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尤丞相啊?”成王贵妃打断了符王的话。

“正是,符王边点头边讲,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口头上对我忠心不二,感念王恩,暗地里却做着通敌卖国的勾当。先王托孤四大臣的死还有如今项国大举进犯我大符,都是因为孤用

人失察,太过相信那些花言巧语,所以才……唉……”符王几度啜泣,捶胸顿足。

成王贵妃和瑞云公主不住地安慰自己的丈夫和父王,让他不要太悲观。

“陛下,据臣妾所知,我大符和那项国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敌人来攻打你,还要给你个理由吗?亏得我们两国之间来有牛马布帛的往来呢。”讲到这一点上,符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恨尤思欺骗自己更恨自己听信小人谗言,真就应验了张丞相他们的话,如今悔之晚矣,眼下只有走一看一步,听天由命了。

成王贵妃这时又问了符王:“陛下,就算是他项国要进犯我符国,那我符国不是还有戍边的将士吗?怎么就没有挡住呢?”

成王贵妃问到的这一点正是符王最不愿提及的,可是事情到这儿份上了,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于是符王将如何听信了尤思的话将边关的将士撤了下来以及一系列造成如今这种难以收拾更是难以挽回的局面的事来的经过全给说了出来。

成王贵妃这下子明白了,原来就只在这王城之内才有亲兵护卫,可是那30000亲兵虽然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就这么点人,哪是几十成项军的对手,如果现在不撤出来,等到项军攻入乾康,那可真是不可想象。

“父王,那咱们现在去向何方啊?”这时瑞云公主走到符王身边端在他的腿边。

“云儿啊,父王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地的,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同望可去了,希望能利用这个地方的天然险峻抵挡一阵子,也好组织起天下的义士奋起反抗敌国侵犯重振我大符辉煌。”

符王在说这话时心里没有底,因为如今民心尽失,军心涣散的符国已经是末日残阳了。

符王将自己的爱妃和爱妃搂在怀中,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也随着他不禁潸然泪下。她们不敢相信昨天还威风八面的丈夫,号令天下谁敢不从的父亲,今天却带着他们一起过上了逃难的生活。

然而更令她们想不到的还在后头。

司马元帅率领的项国50万大军已经开到了符国新宁城下,新宁的守将是数代感受符国王恩的,因此决定就用该城仅有的10万兵力与敌人周旋,直到最后一个士兵倒下。

就在司马元帅的这50万大军开赴到新宁城下叫阵的头两天,新宁的太守以及众位将领就召开了紧张会议,因为他们已经通过沿途的暗哨得知项国有大批人马往他们这边过来,看样子不下几十万。而现在去朝廷调兵已经来不及了,城内仅有的10万将士就是他们的唯一“资本”。

10万对50万,这又将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对决,其结果可想而知,但事情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这样一个规模不算大,兵力也不算多的城就让项国用了10来天都没有攻下,组织起的多次进攻也被新宁的守军给顽强地抵抗回来。甚至在一开始的几天,项军的伤亡明显高于符军。

一个不怎么大,守军也不怎么多的城池50万大军连攻数日不下,还反而被对方弄得损兵折将,万余名将士因此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虽然这万把来人对于项军的50万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他们也从符军的一次又一次顽强的抵抗中看到了对手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一方面,符国现在正值春季,而且南方天气候湿润,很多项国的将士不习惯这样的环境,另一方面,符军对地形熟悉,可以有效地组织起反击甚至是伏击,有很多次项军明摆着是占有优势的,可是符军利用有利地形与项军玩迂回战,把敌人拖得晕头转向,几个回合下来,项军已是疲于应对,有好几次项军都是遭到了对手的暗算,弄得行起军来都小心翼翼,等到他们准备去打击对手时,去发现对手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当符军看到项军放松警惕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明枪暗箭,直弄得敌人空有挨打的份儿。

司马元帅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攻不下新宁不说,还会使得部队的伤亡越来越大,对士气有着极大的影响,于是决定下令全军先后撤20里再商议重新进攻的策略。

这是项军大军进攻符国以来头一次遇到这样顽强的抵抗,司马元帅率领的这支50万人的部队此时已经消耗了将近5万,而对手那边10万人只损失了1万不到。而且几乎是一边倒的项军进攻要么被抵抗回来,要么就是虽有小胜,但却难以再有大的作为。

项军进攻受挫的消息传到了项王知道,他因此而非常恼火,对部队的表现十分不满意,他责成大军将帅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在5日之内拿下新宁城,直捣符国的都城乾康。

一面是国王的命令,一面是久攻不下的新宁,顿时让项军陷入了两难境地,退回去是不可能的,可是进攻又受挫。正在这时司马元帅想到了延睿王子,他不是在野外操练过部队吗?看能不能在这个时候把操练的那些东西拿出来用用呢?

由于延睿王子这次的职责是监军,因此他只管督促部队组织起有效的进攻,而至于怎么进攻,该谁去进攻,则是由司马元帅说了算。但此刻面对司马元帅提出的想把部队在野外操练时练到的那些东西拿出来也让敌人尝尝被伏击被暗算是什么滋味时,延睿王子对他的提议十分地赞成。而且还问了他有没有具体的实施方案。

终于经过精心地策划,在司马元帅的精确指挥之下加上延睿王子的把关,项军通过诈降、佯退等手段不断诱敌深入。他们还故意往深山密林中跑,故意选了晚上让对手以为他们这是自寻死路,结果便上山围剿,哪知反被反围剿。就这么几次下来,形势果然发生了扭转,现在是符军守着城池不敢出来应战了。

新宁这块硬骨头总算是给“啃”下来了,接来下只要组织起一次有效的进攻,城即可破。

司马元帅这边是这样,那那位年轻先锋官那边的30万大军呢?也许是受了之前打的几次胜仗的影响,当项国的这30万大军到达术木堡时,却发现城门大开。起初这位先锋官还以为对方使诈,使派了一波部队先入城展开地毯式的搜查,结果果然是座空城,连个家雀都没剩下。就这么着,年轻先锋官所带领的这支部队未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符国的“要害”之地术木堡。

为什么这30万大军会如此顺利地拿下术木堡呢?原来不仅是这里的守将和地方官员闻风丧胆,更是哪里有英雄哪里也有懦夫。新宁10万之众敢于螳臂当车般地顽强抵抗,而术木堡空有20万之众却不战而退,这不得不说是个天大的讽刺。

或许这一刻项王和他的妃子、孩子不会想到,符国的都城已经岌岌可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