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世界上很难有一个人，会设身处地地为你着想。你的快乐，你的幸福，你的痛苦，你的绝望，你的为难，他通通知晓得一清二楚，但是却愿意去包容你，愿意去陪着你面对，他不说，他会一点一点让你知道。如果这不是爱，那又是什么？
用于清的话说，现在每天董楠楠的眼角都是带着春色和媚意的。于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夸张欠揍，董楠楠终于忍不住暴揍了她一顿。
下班后和于清出来吃火锅，于清看着她的目光始终诡异。董楠楠受不住了，瞪了她一眼，“你干吗啊？”
“你这张脸怎么看也不是一张狐狸精脸，怎么总干狐狸精事？”
“……”她哪里狐狸精了哪里狐狸精了！还有，什么叫她没有一张狐狸精脸？！
“Marco前两天过来找你，那个时候你在容湛家，我都没敢跟他说，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董楠楠一愣，拿出手机翻了翻记录，“他没有告诉我他要过来啊。”
“所以我说你尽干些狐狸精事！”
“什么意思？”董楠楠咬着牛肉无辜地看着她。
于清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你的智商呢？！哦不，你的情商呢，掉在**没带出来吧？”
“你不会不知道Marco喜欢你吧？”
董楠楠被一口辣椒呛了，她转过身子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于清赶紧拿她的杯子递过去，却没想到有一只手先她伸了过去。
于清愣愣地看着。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真真切切地看到容湛的真人，容湛的手指修长又白皙，他此刻坐在董楠楠的身边，帮她轻轻拍着背，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的神情，仿佛一切本该如此。他的水端在她的嘴边，她低头喝了一口，确定她不喝了，他将杯子放回桌面。等到董楠楠的气息渐渐平复下来，他这才低头训斥道：“你急什么急？又没有人跟你抢。”
董楠楠被呛得眼泪汪汪的，上气不接下气，此刻被他这么训斥，她可怜兮兮地埋着头又喝了几口水。
确认她这里彻底没事，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电地望过来，吓了于清一跳。
他冲着她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她男朋友，容湛。”
董楠楠正在喝水，又差点喷出来了。
察觉到于清和身侧传来的目光，董楠楠的脸红了个通透。
“你怎么来了？”董楠楠赶紧转移话题。
“正好有时间，知道你在这里吃饭，过来陪陪你。”
容湛的目光看向面前的火锅，眉头轻皱。董楠楠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气的，容湛从不爱吃这种每个人都可以伸进汤水里涮的东西，按照他的教养，他碰都不会碰。
于清从董楠楠的神色上察觉到了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怕容湛，哪怕他只是这么静静地坐在这里，就自带了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她看了看董楠楠，见董楠楠表情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这样一个有着强烈气息和存在感的人身边竟然还可以发着呆，于清也真是服了。
“那个……”董楠楠正要说话，却见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了刚刚服务员重新送上来的碗筷，伸出一筷子，进入了火锅里，夹了一块土豆，放进嘴里慢慢地吃着。
董楠楠目瞪口呆。
直到最后吃完饭，她的神魂还未归位，于清不好意思再打扰俩人，早早就溜了，留下俩人在这里卿卿我我。
“你……不是一贯不爱吃这种东西吗？”
“嗯，偶尔尝尝也是不错的。”
“你什么时候回家？”
“嘎？”
董楠楠没有反应过来，容湛望过来，他的眼神里明显写着“你怎么这么笨”的字样。
“以前在乔治的时候也没觉得你笨哪，怎么最近越来越笨了。”他想了想，“你还是尽快搬过来吧，有助于提高智商。”
“你……”董楠楠气绝。
要是于清在这里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当场掀桌！
容湛在前面走，董楠楠在后面耷拉着脑袋跟着。容湛身姿颀长，不过是中等的速度，却渐渐和董楠楠拉开距离，走了几步见身后的人还没有跟上来，停下耐心地等着她。等到她跟上来了之后，他方才往前走，只是走路的速度渐渐放慢。
俩人一前一后地在路上走着，董楠楠抬起头看到容湛的背影。
容湛的身材很好，此刻因为刚吃完饭的原因，西装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搭在手上，他的白衬衣一尘不染，恰恰好贴着他的身形，再往下，腰细窄臀，下面的大长腿在西服的裤子里晃晃****，董楠楠正在心里流着口水呢，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她整个人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
董楠楠捏着鼻子呜呜地哼着，容湛叹了口气，伸出手，牵住她的手。
春天来了。
在B城有一个关于摄影的座谈会，主讲人是Marco。在Marco将票递到董楠楠手上的时候，她这才想起最近和容湛在一起，竟然把他给冷落了。
怀着那种不好意思又愧疚的心情，董楠楠举手保证一定会去捧场，Marco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她笑得一脸灿烂没心没肺的样子，心情复杂。
“N，那天……我有事情跟你说，散会后，你先别走。”
董楠楠看过去，见Marco的目光之中有着浅浅的忧虑，她乖乖地点头，也没去问为什么。Marco看着她乖巧的样子，终于笑了笑，转身走了。
董楠楠站在公司的楼下，看着他背对着她的镜头渐渐远去，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冲进了他和她之间，让她觉得陌生。
想起那天晚上于清的话，她心里一惊。
刚要进公司，余光看到不远处的一辆车。
车里的人也一直看着她，董楠楠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有没有时间，喝杯咖啡。”车窗缓缓放下，车窗里的人静静地看着她。
董楠楠看了看时间，摇了摇头，“我等下还要上班，要不晚点？”
桑乔看了眼她身后的那栋大楼，不屑地冷哼一声，“这个破班，有什么好上的。”
董楠楠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工作本就没有高低之分，还请桑小姐自重。”
桑乔的脸色就变了，而面前的女人始终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她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这张脸。桑乔深深呼吸，平缓了一下胸腔里快要奔腾而出的怒意。
“上车吧。”
“桑小姐，我……”
“如果你想知道我和容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桑乔补了一句。
董楠楠心里一惊，看着桑乔，她这两天似乎憔悴了很多，平日里的精心妆容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不好意思。”董楠楠淡淡地拒绝了，见桑乔似乎没有其他的话要说，打了个招呼就先离开了。
桑乔看着她慢慢离开的背影，眼底被恨意笼罩。
2
对于容湛一再提出搬过去的邀请，董楠楠当然严肃地说了NO。
可是容总的执行力向来是很高的。董楠楠不搬，容总当然给予非常高的尊重。可是搬家是一回事儿，董楠楠的人在哪儿是另外一回事了。
董楠楠第无数次被坑。
俩人吃完饭，容湛在书房处理工作，董楠楠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容湛忽然把董楠楠叫了进来，给了她一大沓书。
董楠楠表示莫名其妙，容湛给她找的书，涉及工商管理，股权证券，人文风景，文学艺术……
“提高智商用。”容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忙碌了。
董楠楠表示很无辜，自从上次，容湛就自动把她归结为智硬患者，这次竟然让她看那么多书。
“记得做笔记，看完一本之后我要检查笔记。”
“凭什么？”
“不看也可以，书给我，搬过来我亲自教导！”
容湛的亲自教导当然是身体力行，最后都是以她的失败而告终。
董楠楠看着书就开始走神，想起白天桑乔的眼神，她就有种莫名的不安。
门铃声响了起来，董楠楠自觉去开门，没想到是席晟。董楠楠坐在沙发上，席晟进了书房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时针已经指向12点，董楠楠看着看着就困了，倒在沙发上睡了。席晟出来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睡着的董楠楠，欲言又止。容湛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自己走去沙发，将沙发上的董楠楠抱了起来。
“容湛，你……”
容湛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先抱董楠楠进了卧室，眉宇间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席晟站在卧室门口静静地等着，等到容湛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他这才低声问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你真的陷进去了吗？那桑乔怎么办？”
容湛的表情很平静，“席晟，是你喜欢桑乔，不是我！”
“砰！”是骨头撞击的声音。
席晟一拳头挥了出去，直接挥到了容湛的脸上。容湛没有预料，被席晟重重打中，他身子往后趔趄了几步，撞到桌子上，发出吱呀的声音。
容湛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先是细心听着房间里的动静，然后这才碰了碰被弄破的唇角，“有事出去说。”
一到外面，席晟就直接朝着容湛扑了过来，容湛一脚踢在了席晟的肚子上，俩人沉默地展开了一场拳脚之争。
俩人打得累了，各自受了不少伤，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着，席晟咧了咧自己的嘴角，“嘶”了一声，“你下手还真狠！”
“你也一样。”
席晟看到容湛也好不到哪里去，笑了起来。
“走吧，喝酒去。”
两个人晃晃悠悠地在附近找了个酒吧，席晟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桑乔知道你现在和董楠楠在一起了吗？”
容湛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席晟，董楠楠这个女人，我认定了。”
昏暗的灯光中，容湛的表情坚定，席晟认真地看着，想起之前桑乔的嘱托，在心里叹了口气。
若是此刻桑乔在这里，也不知会不会死心，但是想起桑乔，席晟只觉得头大了。
容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有些深远，他扬起头，喝了一口酒，那种情绪似恨意，似缅怀，似惆怅，似为难，最后才变得渐渐坦然，一如既往的沉默淡定。
席晟似乎没有在意容湛此刻的表情，他想起桑乔在他面前哭得不能自已，只觉得心疼。
“席晟，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桑乔想的什么东西，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
“而你的想法，我也很清楚，对于你，我并不觉得很抱歉，毕竟对于桑乔，我并没有给过她一丁点的暧昧或者提示。我一直当她是我的妹妹。”他停顿了一下，终于才吐出后面那句话，“我已经尽我所能地去疼惜她容忍她了。”
容湛说的话他不是很明白，但是容湛对桑乔如何，他这个旁观者一直看得很清楚。从小到大，他很清楚地知道桑乔是如何对容湛的，桑乔是为了容湛才弃商从医的。这几年，为了容湛越来越严重的失眠症，她经常到处跑，到处出差。
他比谁都清楚，在感情的世界里，付出是不见得会有回报的。
席晟叹了口气。
“桑乔的那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最近几年，给她的权限太多了……”
容湛话里的意思，席晟听懂了，他点了点头，觉得这样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桑乔，被喜欢的人摒弃在他的世界之外，若是知道了，又该如何难受？
容湛回来的时候，董楠楠正在卧室里安睡。
他洗了个澡，洗掉满身的酒气，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将熟睡的董楠楠揽进怀里，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董楠楠翻了个身，抱住了容湛。
心里的温暖已经溢满了出来，他低着头，亲了亲董楠楠的额头，嘴角慢慢地扬了起来。
她的手机一直在振，容湛拿过来，是微信群里的聊天记录。而一份同样的聊天记录，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机里。
傻姑娘。
月色温柔，容湛望着窗外想，只要她愿意站在他的身边，不过是解决几个情敌，那又何妨？
部门聚餐。
在东城的酒楼。
席晟的短信接二连三地发过来。
“哎，董楠楠，我们公司新的杂志部门，要不要过来供稿，做专职摄影师？”
“你那家连4A都算不上的广告公司能有多大的拳脚之地，你接的那两家兼职的杂志供稿完全不够你发挥啊？怎么样，要不要过来支持你老公的事业？”
“你是人事部的吗？”
董楠楠笑着回复了一句，放好了手机，妮妮凑过来，“笑得这么灿烂，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
公司里很多人早就从妮妮的口中得知董楠楠有一个很帅气的男朋友，但都无缘见到，此刻听到有人提起这茬，早就凑过来八卦了，得到董楠楠否定的回答，大家的眼里都是失望。
微信群里还在持续闹腾，董楠楠无聊地刷着聊天记录，有些心不在焉。
“哎，楠楠，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你男朋友呗。”
“是啊，妮妮说的那么神乎其神，我早就想见了。”
董楠楠看了眼妮妮，妮妮的脑袋快低到桌子底下了。她笑了笑，“我男朋友……很害羞。”
“哎哟，楠楠你别不好意思啦，我们就是很好奇而已，叫过来玩玩呗。”
“今天真不行，刚刚问过了，他在加班。这样，下次我做东，请大家吃饭怎么样？”
董楠楠并不觉得容湛是一个值得去炫耀的人，不管他好也罢，坏也罢，毕竟和其他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她觉得容湛其实也不喜欢这样。
一帮人吃完饭，晃晃悠悠地走出酒楼，刚下楼梯，就看到容湛在冲着她笑。
“喂喂喂，那个是谁？我眼花了没有？”
“我前段时间还看了他的采访呢！”
“卧槽！我上次找他们公司拉服装赞助没有拉到，现在有我家楠楠了……世界瞬间美好了。”
后面同事们的胡吹乱侃董楠楠通通听不见，她匆匆跟身后的同事们打了招呼，就往容湛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董楠楠挽着容湛的胳臂，神态娇憨。
容湛看着她微微一笑，然后看向她身后目不转睛看着的众人，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帮董楠楠拉开车门。
在众目睽睽之下，董楠楠忽然间不好意思了，幸好夜色正浓，看不清她脸上的微红。
等到坐进车里，董楠楠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
“因为……有些人说我很害羞，我当然要过来害羞一下了。”
董楠楠震惊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怎么知道！”
红绿灯，容湛慢慢停下车，看着整个人都不好的董楠楠，生生忍住笑意。
“不会我们公司里有内奸吧？”
“想什么呢？”容湛看了她一眼。
“那是什么？”
董楠楠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你在我身上装了监控。”
“……”
容湛叹了口气，“想象力不错，不做作家可惜了，正好我公司杂志刚开始创办，你可以写一篇关于夏装新品的一点见解，再配上自己的图。”
董楠楠左思右想，直到被容湛带回家，坐在沙发上才忽然想起。
她迅速地跳了起来，直接冲到浴室，推开门，表情惊恐，“你不会是在我微信群里吧？！”
她想起来刚刚吃饭的时候闲来无事跟狐狸叔他们几个人吐槽来着。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愣住了！
容湛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住的生活，洗澡从来都不锁门，而董楠楠也从来不会冒冒失失地在这种情况下接近浴室……
花洒下，带着热气的水珠喷薄在容湛的身上，从他的喉结缓缓往下流，经过他身体的纹理慢慢往下……
董楠楠看着他未着一缕的身体愣住了，看着他下面……她猛地转头，拉上门。
心快要跳出嗓子了，脸上红得快要滴血了，她第一次见这样的容湛。
等到容湛出来之后，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桌子上有一张字条，上面是董楠楠匆匆的笔迹，“我想起来今天于清还让我帮她换窗帘，我先走了。”
容湛想起水雾中董楠楠通红的脸，还有她睁大的眼睛，缓缓笑了出来。
不知道她对她看到的，可还满意？
3
Marco的摄影技巧讲座会，董楠楠有些心不在焉。
后面一直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没注意，反应过来后，回头瞄了几眼，看到几个熟悉的脸孔。
“嗨，你们怎么来了？”
是上次在乔治一同拍秀展的那几位，苦瓜也在，看到董楠楠，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苦瓜的气色不是很好，但是她并不觉得同情，也没去搭话，反而跟其他几个人聊了起来。
“今天可是Marco亲自讲座指导呢，本来今天还接了两个写真的，我都给推掉了。”
看着他们几乎虔诚的眼，董楠楠心有戚戚焉。当初她也是这样，有幸能得他指导，就会高兴上好几天，后来没想到，他竟然收了她做徒弟。
时光仿佛回到从前。
董楠楠的座位是比较靠前的位置，为了跟他们坐在一起，她和别人调换了位置。
苦瓜：“于清现在还好吗？”
董楠楠微笑：“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明明劈腿了的人最后在出现的时候还一脸苦情地问对方还好吗，兄弟咱能不这么假吗？”
旁边的胖子赶紧打圆场，“呃，咱今天聊点儿专业的靠谱的事儿，感情纠纷请另外找地儿啊。”
当初于清用来吐槽王贤哲的话，真没想到有一天风水轮流转，她吐槽到了苦瓜身上。
董楠楠不说话了，很快，讲座开始。
Marco上台的时候往董楠楠的位置扫了扫，看到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怔了怔，又快速地扫了扫，却没看到董楠楠。
董楠楠坐在靠后一点的位置，而场地又大，人又比较多，Marco没有看到她，但是董楠楠却清晰无比地看到了他眼里的黯然。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被她抓住了，董楠楠愣了愣，想起于清的话，心里隐隐有着不安。
希望，不会是她想象的那样。
她收回视线，却看到坐在人群中的桑乔。
她来这里干什么？
座谈会开始，首先是几个教授级别的人做了一个简单的讲话，然后就是Marco做的PPT，上面直接用图片进行说明。先简单说了一下光与影的构造，一些构图和拍摄技巧，并分别拿了自然景观和商业时尚摄影做了说明。最后，话锋一转，讲了如何站在地面上使用起重机或卫星直升机进行观察拍摄，后期制作会如何处理图像重新合成最终画面。
苦瓜他们听得如痴如醉，董楠楠的心里渐渐涌上了一种骄傲感。
看吧，这才是Marco，这才是她的师傅，那个站在自己领域尖端的男人。
讲座渐渐到了尾声，全场保持着一种神圣的寂静，直到后面的人从Marco的手中接过话筒，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后面的人在讲的什么恐怕很多人都没有再听进去了，董楠楠正骄傲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
她望了过去，**越来越大，是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吗？
正胡思乱想间，瑞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董楠楠一阵惊喜，瑞安也来了吗？
瑞安一过来，带来了一大群媒体，董楠楠正要跟瑞安打招呼，看到她身后的媒体就闭了嘴。
瑞安没有看到董楠楠。
虽然还未到夏天，可是瑞安却穿得无比清凉，上面一身灰色宽松长袖卫衣，下面一条紧身牛仔热裤，一双运动鞋，舒适而休闲。她戴着墨镜，默默站在一边，等到台上的人磕绊地作完总结之后，这才走了过去。
“Marco。”瑞安取下眼镜，从助理手上接过了花，送到Marco面前，“祝贺你。”
身后的媒体记者见状赶紧冲上前拍照，只为了抢一个有利地形。
“你干什么？”Marco声音低低的，看着瑞安。
“Marco，你这么聪明，你觉得呢？”瑞安端着笑，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出色的外表和能力，优雅又有风度，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魅力，他端着相机专注的样子是那样的吸引她。
“谢谢你的祝贺。”Marco从她的手上接过花，看了一眼，就再也没看第二眼。
董楠楠察觉气氛有些不大对，赶紧冲到了前面，胖子要去拉她，却没拉住。
“我早就知道你会回来中国，我等你很久了。”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嗯，中国也是我的家，人都会思乡。”Marco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看不出喜怒，“瑞安小姐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是来谈合作的吗？如果有事，您大可不必亲自前来，发邮件到我的邮箱里，我的助理自然会跟你联络的。”
Marco意有所指，瑞安听得清清楚楚，而好不容易挤上前的董楠楠听出了Marco话里的威胁之意。
媒体似乎听出了一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全都安静地不作声。
瑞安深深地看他一眼，那一眼看得董楠楠心惊肉跳，里面有决绝，有爱恋。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各位，今天我来，是有一件事。”
“我，瑞安，仰慕Marco的才华，欣赏他的为人，但是有一点，我从来都没有在媒体面前透露过。”
“Marco，我喜欢你。”
全场震动。
董楠楠也是震惊，她万万没想到，瑞安喜欢的是她师傅，并且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你喜欢我吗？”在大家还没反应的时候，瑞安又甩了一句出来。
全场寂静，都安静地等待着Marco的回复。
“对不起。”Marco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沉静，丝毫没有受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告白的打扰。
瑞安脸色一变。
Marco的回答似乎出乎了瑞安的意料，她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董楠楠看到她的指尖都在发抖。
全场死一般地安静，在沉寂了片刻之后，是更疯狂的咔嚓声。
“Marco，你上次不是这样的，是你说你喜欢我的。”
瑞安整个脸上毫无血色，她精致的妆容变得有些讽刺，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听到她的话，Marco脸色变了一变，他目光如箭地射了过去，“你说什么？”
瑞安的经纪人这才匆匆赶来，她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先是让人拦住了那些记者，方才去拉住瑞安。
“瑞安，你胡闹什么呢？跟我回去！”
谁知，瑞安却挣脱了经纪人的拉扯，她往前走了一步，拿出手里的纸张，“那这封情书又是怎么回事？！”
全场哗然。
“Marco给瑞安写情书告白，却在座谈会上拒绝了瑞安的示爱。这一期的内容已经出来了。”董楠楠身旁有个人赶紧低着头写了什么，现在情况越来越恶劣，董楠楠正要往前制止瑞安，而Marco却先她一步从瑞安手上拿过那封情书。
瑞安的手往后一扯，避开了Marco的动作，她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的希望，“这个是你放在我工作室里的，我认得出来是你的字，难道这个不是你写的？”
Marco的脸色大变。
瑞安的附近恰好站着一个媒体人，眼尖地看到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喃喃地念了出来：“愿用四年等待换你一生相守。”
所有人都震惊了，只觉得今天好像在坐过山车，大家提着心看着，以为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时候却马上就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峰回路转。
瑞安的神情仿佛要孤注一掷了。
“四年前，我和你在时装周上认识的，你还记得？Marco，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董楠楠的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Marco看着她，目光从最初的愤怒渐渐沉寂下来，“瑞安，我四年前，并不只是认识了你。”
瑞安原本的脸上还带着笑，正要努力往下说的时候，听到了他的这句话，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脸上的笑就那么僵住。
董楠楠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忽然想起她认识Marco四年了。五年前她被迫出国，一年不到的时间里遇见了Marco，后来的那四年，她一直同他在一起。
Marco定定地看着她，瑞安的脸上是茫然，后来变得不可置信，最后渐渐绝望，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
她低下了头，仿佛不愿意再看Marco的脸，她闭上眼，更多的眼泪流了下来。
“是N是不是？”
“是。”
Marco脸上的坚定，和瑞安捂着脸的绝望，就这么定格在了第二日铺天盖地的报纸上。
师生恋三个**裸的大字闪耀在董楠楠面前的报纸上，刺痛了她的眼。
早上醒来就接到妮妮的电话，说老板让她今天可以不用去上班了。她静静地坐在**，面前铺开来的，是于清买来的报纸。
“公司楼下全是蹲点的记者，楠楠，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最好哪里也不要去。”妮妮嘱咐道。
董楠楠应了一声，不知道妮妮是何时挂了电话的，只一字一句地看着的报纸上面的内容。她打开电脑，刷网页，网页上都是关于Marco师生恋的各种说法，而她的信息，也一寸一寸地被网友翻找了出来。
微博下面有很多人在骂她，不仅是微博，论坛上，网站上，比比皆是。
有一个人骂，后面就跟着一堆人，骂她的有，骂Marco的人也有，但是首当其冲的却还是她。
瑞安粉骂Marco没有眼光，负了瑞安；Marco的粉丝开始和瑞安粉对掐，最后掐完集体开始攻击她，认为如果不是她在中间跟着搅局的话，一切都还相安无事。
手机一直在响，都是陌生电话，她接了一个，是来骂她的。然后董楠楠淡淡地挂了电话，一挂电话，又有其他的电话打进来。
有人曝光了她的个人信息和联络方式！速度之快，让董楠楠措手不及，那种铺天而来的轰炸，局势发展得太过快速，让董楠楠心里涌上一种诡异的感觉。
手机快被打炸了，董楠楠干脆关了机，眼不见为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了手机，用电脑登录了微信，然后再次关掉手机。
在微信群里。
小Ｎ：“你们谁是容湛？”
美美：“小Ｎ你说什么呢？”
小Ｎ：“狐狸叔，何天，你们谁是容湛，我有事要找。”
手机关机，董楠楠担心容湛找不着她，想起上次不了了之的话题，赶紧上了微信群里。
她笃定，容湛就在这里面，虽然她还不知道是谁，虽然这个事实难以让人接受！
美美：“今天工作日，狐狸叔和何天都在上班……”
董楠楠正要打字，忽然微信上传来新消息提示。
唐亦：“楠楠，你先在你那里乖乖地待着，我这里先处理点事情，一会儿来接你。”
“……”
真相永远让人那么难以接受。
董楠楠觉得自己快要说不出话来了，许久，她才颤抖着手打了一行字上去。
小Ｎ：“唐亦，你是……容湛？”
唐亦：“……”
直到容湛到了的时候，董楠楠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正拿着脑袋轻轻地撞着桌子。电脑上还放着很多歌曲，基本都是唐亦翻唱的，她一遍一遍地听，她觉得他的声音是有些耳熟！可是怎么样都没有把那个高高在上如神祗的人和容湛联系起来。
噢不，容湛也是曾经站在神坛的人。
世界太玄幻了！
董楠楠觉得已经无法直视容湛，自从容湛进门，她都垂着头不说话。
他到底多久知道她就是小Ｎ的？他就这么一直一直看着她叫他“唐亦大大”而装作什么都不知晓？！腹黑！太腹黑了！
脑子里忽然涌上太多太多的画面，他车里播放的歌，他知道她从香港归来的航班，他站在酒店楼下等待回家的她……
董楠楠在这边咬牙切齿，容湛褪下了进门时眼底的不安和焦急，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看到董楠楠竟然还有空去生他的气，看来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她还没有太大的影响，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董楠楠回头看到容湛这么一脸享受地听着她刚刚一直在播放的歌，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迅速地跑回去将电脑里面的歌关掉了。容湛睁开眼睛，看着董楠楠快要躁起来的样子，轻描淡写地撩拨了几句，“嗯，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呢。”
“浑蛋！”
董楠楠扑过去，直接将容湛扑倒在沙发上，她骑在他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
“嗯，恼羞成怒了。”
“容湛！”
“谋杀亲夫了！”
容湛淡淡地撩拨着，他看着董楠楠抓狂的模样，之前还藏在眼睛里的那抹担忧彻底消失不见。他眯着眼睛，伸手环住董楠楠的腰，她不敢真的掐死容湛，此刻容湛手臂一用力，将董楠楠往下一拉，她吓得松手，整个人就倒进容湛的怀里。
她的鼻子撞到了容湛的胸膛上，她捂着鼻子，瞪着容湛，却见容湛望着她的目光深沉如海，但是里面的情意却是不容忽视的。
感觉到有硬硬的东西在抵着她的腿。
“你……”
容湛忽然抱住了她，董楠楠贴在他的胸前，他的胸膛一起一伏。
“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不敢再动，任由他抱着。
他的怀抱结实有力，让人安心，她躺在他的怀里，放松了心神，渐渐睡着。
容湛刚刚平缓下来，看见董楠楠竟然睡着的样子，哭笑不得，他抱着她在沙发上躺了半晌，慢慢坐起来。
他一动，董楠楠就醒了，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还有些迷糊，“我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容湛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眼，“起来吧，收拾一下东西。”
“干吗？”
“回咱家。”
“……”
见董楠楠站着不动，容湛回头，他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挑了挑眉，“你以为，于清这个地方可以护得住你？况且，你这样会打扰人家的。”
董楠楠想了想，权衡了一下，容湛住的小区安保工作还是不错的，点了点头，便慢慢吞吞地去收拾行李，就听到容湛的话淡淡地从她的身后传来。
“我的女人，难道还需要别人保护吗？”
跟着容湛上了车，到了他的公寓，董楠楠还没有缓过劲来。
“那些新闻你都看了？”容湛脱掉西装外套，董楠楠走过去接了起来，帮他挂好，听到她的问话，他点了点头。
“微博上和论坛上的都看到了？”
“嗯。”
容湛有些烦躁地松了松胸前的领带。
“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主导，下面很多骂你的都是水军，我正在叫人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哦。”
察觉到董楠楠的意志似乎有些消沉，他顿住了动作，看向她，“你怎么了？”
董楠楠抬起头，“那个，Marco也是被人陷害的吗？”
容湛没有接话。
“在Marco下面骂他的那些账号，我留意过了，不仅骂了我，也骂了瑞安，应该都是有问题的。”
“董楠楠，你早就发现了？”
容湛看着她，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不过脸上的笑意却是淡了下来。
“Marco，他死有余辜。”
“容湛！”
容湛脸上一闪而过的恨意让董楠楠有些心惊，但是他很快恢复平静。
“我不会动他，但是我也没那么善良。你还是想想你自己要怎么办吧。”容湛的态度让董楠楠有些心惊，她沉默下来。
容湛的手机一直在响，董楠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是瑞安不可置信的脸，还有Marco的没有否认。
董楠楠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浮现当初Marco的笑。
“N，你的曝光要这么调，我拍给你看看做对比，你看，是不是有很大的差别。”
“N，你别去那里，那里危险。我去就行。”
“你看，这样是不是好了很多？”
第一次拍人物，Marco直接让她上手，对方是蛮有名气的模特，看见是一个新人拍，就开始跟Marco闹。
“她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她的实力我很清楚。”
“N，你放心大胆地拍，后果我来承担，但是给我拍好了，别丢我的脸。”
他的严格，他的鼓励，他的微笑，他的训斥。
没有Marco，就没有现在的N，是他一手成就了她。
他是她的师傅，她尊他，敬他，爱他，却独独没有男女之情。想到这里，董楠楠就觉得头疼，整个人没力气地瘫在沙发上。
容湛接完电话回来，吩咐道：“你这两天先别去上班了。乖乖待在家里，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董楠楠坐起身，用手揉了揉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有人看出了Marco的心思，知道了Marco着急想要找机会跟她表白，却被人李代桃僵了。
这种事情，他情愿她一辈子都不知道。
看着她沮丧的脸，容湛放软了声音，“瑞安也是误会了，以为Marco喜欢她，所以才敢这么大胆地来表白，若是成事，则又是圈里的一大佳话。”
“所以，Marco喜欢的是……我？”董楠楠忽然问道，容湛沉默了一下，“这个你得问当事人，不过我想，他现在应该很忙。”
董楠楠还有话想问，容湛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董楠楠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查出来是谁爆出去的？”容湛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我现在马上回公司，马上召集各部门开会。”
董楠楠的神色有些担忧，容湛脸上的冰冷有微融趋势，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在家里等我。”然后带上衣服出了门。
董楠楠待在家里，心里惶惶不安，她担心Marco，更担心容湛。
容湛家的门铃声响了起来，董楠楠走到门口，看到门外站着的桑乔，脑子里有东西迅速一闪而过，她想了想，打开了门。
“容湛不在？”
桑乔来势汹汹，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你难道不是来找我的吗？”
桑乔心里一惊，却见董楠楠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她带上了门，走回到沙发上坐下，看起来神色平静，就跟好友的日常见面一般，波澜不惊。
桑乔心里惊疑不定，她坐了下来。
“喝咖啡还是喝茶？”
“咖啡。”
董楠楠去泡了咖啡过来，放到桑乔面前。
“你怎么这么平静？”
“不然呢。我要哭吗？”董楠楠歪着脑袋冲着她笑了一下，看起来可爱又无辜。
桑乔的表情微微有些复杂，她看着董楠楠，董楠楠也看着她。
“王贤哲是你前男友吧……”
董楠楠做好了完全准备，却没有想到桑乔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她一愣，似笑非笑地反问道：“这个你不是比谁都更清楚吗？”
她的资料，可是事无巨细地在她手上呢。
桑乔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所以你以为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操作的吗？”桑乔的声音开始不自觉地尖锐起来。
董楠楠静静地看着她。
桑乔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了，她定了定神，尽量收敛好自己的失态。
“董楠楠，你和容湛的感情一直这么顺风顺水的，你不觉得奇怪吗？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吗？”
桑乔首先抛过来一个问题，董楠楠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没有说话。
看到她的样子，桑乔轻轻笑了一笑。
“你以为你能遇见你的前男友王贤哲真的是偶然？呵呵，别天真了，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是我安排王贤哲出现在你身边的，因为我喜欢容湛，所以我不喜欢你。能够将你从容湛的身边夺走，自然需要另外一个人的配合，瞧，他就这么出现了。”
“他的婚礼被砸，闹得不成样子，女方要离婚，婚没结成他倒是负了不少债。我给了他钱，让他出现在你面前，这样就可以把你的心思转移走，只是我没想到，你的这个前男友这么没用。”
董楠楠原本还比较轻松的表情渐渐消失，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按照她的说法，遇见王贤哲，以及后来的一切，都是有意为之了？怪不得最近王贤哲没再找过她，董楠楠心里一动。
“可怜他现在被公司打发得远远的，而害他背井离乡的这个女人，正安然地躺在别人的怀里。”桑乔意有所指。
“你想说什么？”董楠楠打断了她的话。
“董楠楠，请你离开容湛，不是为你，而是为了他。”
长久地沉默。
董楠楠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可是她却没有笑。她的脸上有着深思，她知道桑乔这次是有备而来。
“容湛，已经变得不是容湛了，我是他的私人医生，我很清楚。”
“若说王贤哲的事情不过是寻常男人对于自己所有物的一种主权不容侵犯的象征。那么，我来告诉你，Marco的事情，你大概也猜到背后有人在操作。”
“我昨天知道会有那么一出大戏，因为我亲眼见到容湛打电话让人制造了这起情书的意外，当然Marco对你的心思是真，不然也不会让人利用。只是可惜，当时我听了后面那部分，抱着好奇的心理，倒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董楠楠心里一动，这就可以解释得出来为什么昨天桑乔会出现在那里。
“然后，今天……恐怕你也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吧？”
“托你的福，上次乔治拍的那套瑞安代言的广告，摄影师是N的消息被捅出来了，现在乔治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信誉扫地。”
“董楠楠，你那么聪明，那你猜猜看，这么机密性的东西，到底是谁给媒体告的密？”
“你不会是想说容湛吧？”董楠楠笑了笑，“这是老容总亲手创办的乔治，也是他的乔治，他怎么会……”
“是席晟。”
“你很快就会知道，乔治会让很多的人知道，弄出这种事情的人，是席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