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玲,我究竟是与社会脱节了,还是过早的跟上了社会的步伐。

——by小时

办完离校手续回到寝室,预料中的寝室空空如也,这个时候,木札勒巴扎那些人一定又以“最后的聚会”为由,出去大吃大喝了吧,小时苦笑了一下,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在西城的这两年过得可真快啊,总是觉得才道西城似的,如今却已经毕业了。

寝室还是一如既往的脏乱,堆在寝室门右边的是一堆脏鞋子脏袜子,小时记得,他经常在睡梦中被那股鞋袜的恶臭给臭醒,那些恶臭像是永远也不会消散一样,而小时也学不会去适应,每次闻见都如第一次般恶心作呕;寝室右边是各种各样的空瓶子,啤酒瓶、白酒瓶、二锅头、或者是饮料瓶,那些日积月累越堆越多的瓶子,曾是小时囊中羞涩时的救命钱,寝室厕所里的水龙头坏了,早就不能冲水了,木札勒他们都很懒,每次上完大号都不冲厕所,似乎在这个寝室里,只有小时还有一点卫生的观念,只是有又怎样,久而久之也会被这群邋遢的大哥们磨灭掉,所以,渐渐的厕所也变得相当恶心了,那些臭味那些恶心仿佛已经渗入墙壁里了,就算用水也冲不干净了。

小时把自己的东西一一放进旅行箱里,打火机,笔记本,钢笔,衣服,鞋子。

小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恶心们臭味们,拜拜了。

收拾好东西已经是下午3点了,小时看着行李箱有些发愁,离开寝室的话该把这些东西放在那里呢?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小时看了看来电人姓名,稍微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喂,宁娜。”

“小时,你在哪里?”宁娜的声音有点急切,似乎还在喘着气,是在跑步么?

“我在寝室呢。”

“那你在寝室等着啊,我马上就到。”

“啊?什么?”小时还想再说点什么,电话已经挂了,而随即门外就

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跑步声,下一秒,宁娜已经出现在寝室门前。

依旧是娇小的个子,披在肩上的卷发如海藻般裹着一张粉嘟嘟的婴儿脸,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水灵得紧,宁娜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吊带背心,一条牛仔短裤,外加一双帆布鞋,很是青春靓丽,若不是手臂处若隐若现的一道伤疤和脚踝处黑色的暗纹刺青,那么,这个宁娜绝对任谁看去都是个乖巧的小女孩,而不是学校的大姐头。

其实宁娜对我挺好的。

小时每次想起宁娜的便只有这么一句。原本以为只要对宁娜冷淡一点,宁娜就会对自己敬而远之,可是这个小姑娘的韧劲和脾气显然不能与她的身高成正比的。常常,宁娜被小时气得半死,当众发誓决不再理小时了,可是过不了几天又兴冲冲的跑回来,便又是那个缺条神经小姑娘了,饶是如此,小时还是对宁娜避而远之,于是,对小时好成了宁娜所作的最具挑战性的事了,宁娜必须时时关注小时在何处,否则下一秒可能他就找不到小时了,她想给小时买东西或是请小时吃饭,这种再简单不过的事,对于宁娜却是天方夜谭,因为小时总能找到借口,总能吧拒绝说得完美无缺。

小时常想,这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人呢,怎有这么能坚持的呢。

木札勒也曾问过,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宁娜。

关于这个问题,小时想了许久才得出了结论,那便是,感动不是爱情。

小时不敢说是否终其一生他都只爱左玲一人,可是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得心里容不下第二个人。

“余小时,是怎样?你想偷偷走掉么?”宁娜大步走进来,双手叉腰,恶狠狠的问。宁娜这样子非但不凶狠反而很是可爱,小时清楚的记得,又一次无意间看见宁娜带着一帮女飞贼在另一帮女飞贼打群架,那时宁娜张牙舞爪去抓别人脸的时候,一点不像在做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倒像是小孩子在蛮扯,实在是可爱极了。

“我怎么会偷偷走掉啊,你找我有事啊?”小时淡淡的笑笑。

这世间最残酷的方式可能莫过于冷漠了。

“哼!你完全可以再冷漠再残酷一点,我还可以承受。”宁娜说完折转身走到桌子旁坐下。

也对,小时每次都用这般态度对宁娜,看如今这架势,宁娜似乎还习以为常了。

小时好笑的走过去,拍了拍宁娜,然后在宁娜身边坐下,说“好啦!说吧,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见面了。”

“我呸!谁说的就再也不会再见了!”宁娜不以为然的别过脸去。

“好吧,就暂且不说这些吧,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不可能跟木札勒一辈子吧。”小时随手拿起桌边的打火机,把玩起来。

宁娜看了看小时,突然笑起来:“我嘛……你看我这样子也不能但什么老师拉,我的想法很简单……”

小时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宁娜这笑是唱的哪儿出?

“你干嘛笑得那么奸诈啊,说啊,什么想法。”

“呐,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在回答你的问题拉。”宁娜一张粉嘟嘟的脸凑了过来。

小时反射性的推回去,然也坐远一点,宁娜看在眼中,不过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宁娜接着问:“你接下打算怎么办?是留在西城找工作,还是回惠城去?”

“回惠城去啊,西城哪里有我余小时的容身之处啊?!”小时自嘲的笑了起来,西城很好,二线城市,有竞争,竞争又不至于太大,和惠城一样明媚的阳光,物欲横流灯红酒绿车水马龙,这是属于想要即过安逸的生活,又能实现自我价值的极好地方。

可是,同样的,对于身无一物的穷小子余小时来说,在西城生活也是天方夜谭,而最重要的时,小时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他需要这个工作作为聘礼去讲左玲娶回家啊。

只是,现实,又怎可能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