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颢得知凤仪已遇不测的消息震惊不已,也伤心欲绝。他后悔自己没有亲自护送她回京,若是自己亲自护送的话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与此同时他又不愿相信凤仪真的死于非命,于是他派人到凤仪失足坠崖之处搜寻,一天、两天、三天……时间一天天过去始终没有凤仪的消息,书颢从失望到绝望,最终不得不放弃寻找。但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伤害凤仪的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翠竹悔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公主,以致让公主死于非命。她带着一颗伤痛破碎的心返回京城,在回京的路上巧遇已摆脱了黑衣蒙面人的紫云和雪梅。翠竹将公主已遭不幸之事和她们说了。紫云乍听之下几乎全身颤抖,摇摇欲坠。雪梅也悲痛欲绝。
她们三人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带回宫,也将引发一场朝局动**,宫廷纷争。
御书房,皇上正在担心失踪一天的爱女凤仪公主的安危与下落。派出去搜寻的待兵找了一天任何消息都没有,令皇上急得坐立不安。
此刻,正有几个负责此事的官员在御书房中承受皇上的怒火,一个个被骂得狗血淋头,但一句声都不敢吭。
就在此时,一个老太监来报:“启奏皇上,紫云女官与翠竹、雪梅两名宫女三人在殿外求见!”
皇上一听先是大喜,随即一颗心一直往下沉,不祥的预感布满心头。他不安的站了起来,良久才说:“传!”
紫云、翠竹、雪梅三人进入御书房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齐声说:“奴婢护主不力,请皇上治罪!”声落三人泪水也滴滴滑落。
皇上闻声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呆住了。他颤声道:“凤儿呢?她怎么了?”
翠竹悲声道:“公主她……她在望回峰山脚下遇刺……失足坠落望回崖,生死未卜……”
皇上闻言只觉天旋地转,一个重心不稳摔坐在龙椅上。
“皇上……”众人担心的望着皇上,齐声道。
只见皇上脸颊瞬间失去血色,突然一个急气攻心,咳声不止,旋即晕厥过去。
众人皆大惊,叫传太医的,叫皇上的,叫通知贵妃王子的,御书房内顿时乱作一团。
皇上这一病传遍了宫内所有御医会诊,时间一天天过去病情依然没有好转,远在外西征的宇祥太子也被传了回来。朝局也跟着动**不安,如今朝中大宦几乎是分成三派,一派是以国舅夏文韬为首的拥护太子派。另一派是以宰相杜礼为首的二王子党。另外一派就是以楚王爷书颢为首的中立派,不加入明争暗斗的行列,只按圣旨办事。
碧云宫,只见杜贵妃正手捧一杯香茗,目光落在“养心殿”方向,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原本只是因对夏皇后的恨,对皇上过于宠爱凤仪的不满所以要将凤仪至于死地,但没想到因此却为儿子创造一个大好的机会,只要宇祥太子一死未来的皇位则非儿子莫属了,看皇上这一病怕是不久于人世了,这正是儿子夺取皇位的大好时机。
杜贵妃想着,脸上的阴笑就更盛了。
此时,一个太监进来通报。
“启禀娘娘,宰相大人在门外求见。”
杜贵妃一整脸容,优雅地说:“传!”
不一会,只见一位身穿一品官服,头带乌纱帽的六旬老者挺着一个大得像怀胎十月的孕妇一般的大肚子大摇大摆走进来,那个身形和传说中的猪八戒有得比。他正是当朝宰相杜礼,他平日里刮尽民脂民糕将自己和儿子吃得像肥猪一般。
常言道“物以类聚”这话没错,杜家人个个阴险狡诈,丧尽天良,平日里仗势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就杜贵妃的儿子二王子宇泰而言,平日里时常仗势欺人,只管自己开心就好,那里在乎别人的死活。堂堂皇子,不是去逛花街就是去赌场,终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如果让他当上皇帝那百姓的生活就不好过了……
且说杜礼来到杜贵妃面前,躬身行礼。
杜贵妃说:“父亲免礼!请坐!”
杜礼说:“谢娘娘!”
杜礼落座后就有宫女奉上香茗。
杜贵妃摒退所有下人后望着杜礼说:“父亲,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杜礼诡异一笑道:“娘娘请放心!都安排好了!一定会让宇祥小子回不了京城。”
杜贵妃闻言点点头,冷笑道:“好!将来大好江山一定是我儿子的,本宫才是真正的皇太后!哈哈哈……”
杜礼也嘿嘿奸笑声不绝。
一场篡权夺位的阴谋正在悄悄的拉开帷幕。
秋风瑟瑟,黄沙漫漫。
一位身穿盔甲,脸容俊美,眉宇间英气逼人但却一脸疲倦的青年骑着一匹白马,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兵,一行人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的往京城方向飞驰而去。
他正是远在外西征的宇祥太子殿下,三天前他接到舅父夏文韬的来信,得知妹妹生死未卜,父皇一病不起,他忧心不已,也等不及到次日一早,草草交代一下将所有事务交给副将上官伟处理,自己则带上十几个侍卫连夜起程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如今他们已经日夜不停的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大概还要走一天才能到京城。
此时,已经是入夜时分,突然,一匹马“嘶”的一声长啸,随即“噼啪”一声倒在地上。幸好那侍兵平日里训练有素才不至于受伤。
众人闻声都勒马停了下来看向摔倒的侍兵。
有两个侍兵连忙下马扶起摔倒的侍卫。摔倒的侍兵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与灰尘,神态疲倦不堪,狼狈万分。宇祥见状不禁心头一酸,这十几个侍兵跟着他两天两夜没睡觉,没吃好,早就累垮了,如果再这样赶下去恐怕所有人和马匹都会支持不住的。所以宇祥决定暂时休息一下再赶路。他四下打量一番,见离此不远处有一间寺庙,于是对侍兵们说:“兄弟们,这些天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如今大家都累了,先到前面的寺庙休息一下再走吧!”
众人闻言皆大喜过望,他们早就想休息了,只是不敢说而已。
众侍卫齐声说:“谢太子殿下!”
于是他们一行人往寺庙走去。
他们来到的是一间山神庙,庙中灰尘堆积,破烂不堪,好象很久没有人迹。宇祥带头走了进去,只见正殿中神台已破,只有神位上的山神神像依然完好高高的端坐在上。
他们在大殿中随便打扫了一下拿着破旧的蒲团席地而坐。
众人拿出所剩不多的干粮和水,其中一个侍兵将最好的干粮交给宇祥,宇祥接过来随便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吩咐两个侍兵吃好了出来打探消息,然后自己一个人周围查看一番。
宇祥走到偏殿,突然听到屋顶传来沙沙声,不由得举头望去,只见屋顶破了一个大窟窿,窟窿外有树枝树叶,被风一吹便发出沙沙的响声。
宇祥查看一番后正打算返回正殿。突然,脚下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低下头一看,只见地上横躺着一个人,宇祥心想:“怎么会有人躺在这里?是活的还是死的?”于是他端下身子查看,只见地上躺着的那人是一个身体瘦小,满面污垢的少年,脉搏已经停止,但身体并不硬,可能是刚死不久。可是他身上并没有受伤致命的痕迹,这少年是怎样死的?可能是病逝的吧!既然没有受伤,宇祥只能这么认为了。
被自己撞见了总不能让他暴尸荒野吧!所以宇祥走到正殿吩咐两个侍兵将那少年抬出去埋了。
两个侍兵领命而去,可一会儿却空手回来。
宇祥见状问:“怎么回事?”
期中一个侍兵说:“殿下,您是不是看错了,偏殿没看到有尸体呀?”
宇祥闻言不禁皱起眉头,怎么可能?刚才自己明明看到了。他不信,举步走去偏殿。只见地上空无一物,那里有什么尸体,但方才躺着少年的地方明显有人躺过的痕迹。这就奇了,死人还会不翼而飞?
侍兵们心想:“不会是遇到鬼了吧!”但众人都不敢在太子面前说这话,只是众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你们在找我吗?”突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屋梁上传来。
众人连忙抬头看,只见一个少年正坐在横梁上,摇着脚,低着头看他们。
宇祥感到纳闷,拱手说:“这位小兄弟,你刚才不是……”
“死了,对不?”少年笑眯眯的接口。
宇祥点点头说:“那为何此刻又……”
“活过来了。”少年好笑的瞅着宇祥说:“如果我再不活过来不是被你埋了吗?”
宇祥搔搔脑袋,心想:“是死是活还能自己选的吗?这少年怎么这么怪异?”
少年似乎看透了宇祥的心思,抿抿唇说:“谁说我死了?我只是累了在这里睡觉而已,你们还要将我活埋了,你们都是坏人。”
宇祥闻言不由得苦笑一下,自己一番好心不忍让死者暴尸荒野,谁知他会活过来?自己还成了坏人!
只听少年说:“不行,你们要赔偿我……”站在宇祥右边的一个侍兵正想动怒,但被宇祥拦住了,他朝少年说:“你想我赔偿你什么?”
“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这话怎讲?”
“我刚才在睡觉养精神,是你们打扰我睡觉,害我精神受到损失,所以要赔……快赔……”
宇祥怔了一下,这少年莫不是螃蟹转世的?怎么说话打横来的,天下间有这种事要赔偿的吗?
宇祥苦笑说:“那你要我怎么赔偿?”
少年狡黠地笑说:“将你们带来那些好吃的全给我。”
“就这样?”
“对!就这样!”
原来是一个讨饭的,宇祥命下人将自己的干粮给了一大份给少年。
少年接过来笑说:“好样的!够爽快!你们可以走了,这偏殿暂时是我的,没我允许不准过了!”
宇祥闻言不禁摇头失笑。他带着侍兵返回正殿。
众人都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雷鸣声惊醒了众人。
宇祥率先从地上站了起来,或许都太累了,众人不知不觉的都睡着,如今已经是晚上的子时时分,看天色将要下大雨了恐怕今晚是走不成了!也罢!就让大家休息一晚明天再走吧!
宇祥心想着,于是吩咐大家等明天一早再走。
众人闻言如逢大赦,不多时又睡着了,只剩两个轮流值班的侍兵在庙门打吨。
而此时的宇祥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站起来走出庙外。
庙外,四周漆黑一片,天边时不时传来行雷闪电。
“这么晚走出来,不怕有妖怪吗?”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宇祥回过头来看,不禁吓得后退一步,只见一个面白得像僵尸,丑陋不堪的男人站在身后。宇祥暗暗提高警惕,冷声道:“阁下是何人?”
只见那男人格格笑说:“不会吧!不久前我们见面时你不是挺和气的嘛!”
宇祥一下听出那男人的声音就是在庙里那少年的声音。不禁一怔,道:“你是在偏殿的那个少年?你的脸?”
男人笑声的:“总算想起我了。”声落,男人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露出了原来的脸蛋,正是在庙里的那个少年。原来他刚才带着面具。
宇祥恍然大悟说:“原来是小兄弟!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你也没睡呀!对了!能不能向你借样东西?”
“向我借什么?”
“你的盔甲……”声落,还不等宇祥反应过来就已经出手如风的去剖宇祥的盔甲,动作之快令宇祥目瞪口呆。宇祥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让少年将盔甲脱了下来。
“你……”宇祥气得舌头打结。
少年手中提着盔甲在宇祥面先扬来扬去,笑嘻嘻地说:“谢谢了!放心,一定会还你的!为了表示谢意,这个人皮面具就送你吧!”
话落也不管宇祥要不要,身手敏捷的一下子将面具贴在宇祥脸上。
宇祥一下子被脱盔甲,一下子被贴面具,让少年弄得晕头转向,恼怒不已。但也暗暗佩服少年的身手,自知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此时,庙内突然传来打斗声。
宇祥大惊,连忙转身跑进去,也忘了自己脸上还带着一副面具。
庙内,只见有两个侍兵和两个黑衣蒙面人打斗,其他侍兵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有三个黑衣蒙面人站在一旁观战。难道其它侍兵都已经遭遇不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