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聂小柔醒来时,欧阳烈已经离去。还好他已经早早离去,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众人解释,如果正好被杜家或者周家的人看到她和欧阳烈躺在同一张**,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社会不管怎么发展,对女性总是不公平的。如果她被众人撞见她和欧阳烈躺在同一张**,估计大家只会说她不检点吧;而这件事更会成为周家人和杜家人用以要挟她的把柄。

听穆婷婷说罗珊多次在医院外面要求见她,但总是才靠近医院的大门就被请走了。被请走才好,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想,她想她真是烦了罗珊,也厌了罗珊了。

以后每个月她会让人往罗珊的户头打一万块钱,就算还了罗珊对她的生育之情。

吃了碗红糖红豆粥,又喝了两碗金针菜猪心汤,她便让护士把剩下的饭菜撤下去。

才吃完早饭没多久,穆婷婷说外面有个叫韩冥的人想进来探访她,聂小柔自然是点头。那个英俊的少年她有很久没见了呢,希望他一切安好。

“小柔姐,你没事吧?听秀文说你产后血崩吓死我了。”穿着风衣的韩冥手里提着燕窝、阿胶之类的滋补品。

“现在都好了,再过几天想出院也可以。”聂小柔笑道,“倒是你,不是在读研究生,还想深造读博的吗?课业这么紧,怎么就回来了?”

“小柔姐,阿冥那是担心你。我和阿冥一样可担心你了。”邓秀文在一边说着,又拿起了桌边的水果刀道,“小柔姐,我削个苹果给你吃吧。”

“我才吃完早餐,现在让我吃,我可吃不下。”聂小柔道。

“不是说产妇都很能吃的吗?小柔姐,你该不是怕吃太多东西变胖吧?小柔姐,你现在看着好瘦,多吃点东西也不会怎样的啦。”邓秀文像没事人似地说道。

“夫人刚吃饱。”穆婷婷也笑笑地说着。

“你削了自己吃吧。”韩冥蹙眉道。

“阿冥,要不然我削给你吃好了。我削苹果的手艺还不错。”邓秀文道。

“不用了。”韩冥淡笑着拒绝。

“你不是才从飞机上下来,早餐都没吃吗?别人不心疼你,我可心疼。”邓秀文不依地说到。

“真不好意思,你万里迢迢过来看我,我却没问你吃过饭没有。”聂小柔道,想让人去重新备一份。

“飞机上有提供食物,早餐也是有提供的。”韩冥看着聂小柔明显消瘦的样子,一股心疼油然而生。

“你不是不爱吃飞机上的东西吗?”邓秀文又问,“阿冥,你肯定没吃多少的,我带你出去再吃一点吧。S市这几年变化很大,我带你到处看看。”

“是啊,你们一起出去再吃一点吧。”聂小柔也跟着劝道。

“那好吧。”韩冥有些无奈地说着,邓秀文放下削了一半的苹果,想拉住韩冥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地甩开。

“阿冥,太久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你。”邓秀文深情地说着。

“我不想你。”韩冥冷冰冰地回着。

“别这样啦,我带你去吃早餐。”邓秀文跑过来又想握住他的手。

“我跟你再说一次,我跟你不是很熟,你不要老是在外人面前装着和我很熟,好像是我女朋友的样子。”韩冥有些厌恶地说着。

“你也知道是外人,聂小柔岂是你可以肖想的人?”邓秀文一针见血地说着。

“我怎么想不关你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你怎么能说和我不熟?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邓秀文有些不敢置信地说着。

“就为了你那所谓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帮你从美国进了胶囊,打压了小柔姐的胶囊生意,你认为这样还不够吗?”

“那又怎样,不过是进进货,再说她那么有钱,又不差那么点钱。你要记住,你和我才是同一条战线的人,我们都是孤儿院出来的。”

“都是孤儿院出来的又怎样?这个世界上穷人这么多,难道我

要和他们中的每个人都保持所谓的情分。你自己做事有点分寸,以后再有什么事情我也帮不了你。”

“不是帮不了,是不想帮吧,如果是聂小柔要你帮,你怕是赴汤蹈火都是愿意的吧?”

“她于我有恩。”

“应该说你于她有情吧?她对你有恩,你现在又不是没钱,还不了她当初支助你的那点钱!”

“随你怎么说,我以后不想再和你有任何联系,你也不要再试图通过Paul得到我的消息。”这次他回国的消息肯定是Paul告诉邓秀文的。

“不是我,你能知道她早产血崩的事情,还能这样巴巴地回来看她?你以为她多冰清玉洁,她以前还不是出来卖的,都不知道被欧阳烈包了多久。”邓秀文气得口不择言。

巴掌声响起的时候,邓秀文顿时愣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你要记住,欧阳烈不是你可以非议的人,如果你还想在S市,还想在这个国度待下去的话,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韩冥冷语道,他对邓秀文彻底失望了,不管聂小柔曾经做过什么,但聂小柔对邓秀文和他都是有大恩的,就算邓秀文不能对聂小柔心存感激,也不该在背后口出恶言。

邓秀文看着韩冥远去的背影,哭得撕心裂肺。凭什么她冰清玉洁、守身如玉却始终谋不来韩冥的心,而聂小柔这个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玩过的破鞋却能得到韩冥的欢心,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

不远处的杜若兰听到邓韩两人的争吵,便不打算再去医院,而是直接拐回了家。

“爸,原来现在聂小柔背后那个人是欧阳烈。”他们之前一直有所怀疑的,现在杜若兰想他们可以完全确定了。

“欧阳烈?”原本杜秦天是猜秦磊的,毕竟秦磊和周永卓的交情不一般,对欧阳烈虽然有所怀疑,但总觉得可能性不是那么高。

“他和我姐之前就有过一腿,这次的事肯定是我姐向他求助了。”杜若兰道。

“我知道了,我再想想。”杜秦天说着挥挥手让杜若兰出去。他不是没有试图深挖过聂小柔的背景,但欧阳烈在上次被常在心查出他和聂小柔的关系后,对那段往事讳莫如深,同时利用一切关系让人无法察觉他和聂小柔的关系,毕竟他们在表面上就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而此时的常在心,不管她和欧阳烈的关系有多么僵硬,她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聂小柔和欧阳烈的关系抖出来。她已经深深地知道不管是玩手段还是斗实力她统统斗不过欧阳烈,

她以后是想在这个国度长期发展的,得罪欧阳烈对她万万没有好处,就算杜秦天问到她那里去,她也只会说不清楚。一个是日薄西山的老人,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年轻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该站在哪一边,她可从来没有和杜家联姻的想法。

杜家正房太太所生儿子太多,杜老头在外面的私生子私生女也不少,杜家家庭关系太复杂了,从来不是她考虑的对象。她目前迫切要做的事情就是趁着她还年轻,还有更大的挑选余地,赶紧找一个还年轻还算有能力的豪门中人联姻。

最近周家和杜家闹得怎样沸沸腾腾,作为上流社会的一员,就算她再怎么不关注,也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消息。对聂小柔现在的困境,她是乐观其成的,最好是月子里被气出病来,至于那些人不切实际想要聂小柔的命,她嗤之以鼻。连她想要聂小柔的命都不敢暗着去做呢,何况这些人。

果不其然,早上翻报纸的时候看到周永卓的弟弟周锐也很倒霉的出了车祸,据说有瘸腿的可能。周家过后就是杜家了吧,等杜家也被收拾掉了,应该就是据说躺在**没醒也不能动的周永卓了吧。如果不是秦磊的态度太过游移,不够明确,她想就凭着闫旭是不可能阻止欧阳烈把周永卓灭了的。毕竟这里不同美国,S市是欧阳烈的地盘,可不是闫旭的地盘。他们两个人又相互反水了吗?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合作,呵呵。很讽刺是不是,一会是朋友,一会是敌人的。

书房里,杜秦天有些纠结。惹上

欧阳烈这样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他还是不太愿意的。据他所知,周永卓和欧阳烈并不是太和睦,数年前,欧阳烈还被秦磊和周永卓打压到边境去,没想到转眼欧阳烈和聂小柔有了一腿。

闹到周欧几年前的纷争竟然是因为聂小柔而起,如此一来,自己想从周家捞一杯羹的美梦怕是注定要破碎了。想想前不久才正式认回来的杜若兰,他不由一阵心烦。都是一个妈肚子里钻出来的,怎么就差这么多,看看,聂小柔交往的非富即贵,个个都是能带给岳父泼天富贵的人。再看看杜若兰,他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要不是已经和杜若兰验过DNA,他还真想再确定一次。思及此,他又埋怨上了罗珊,当初要是把两个孩子都抱过来一起养,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么尴尬的局面,他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这女人啊,果然头发长见识短,这么多年来,这两母女吃他的喝他的,硬是没帮他做一件有用的事。如果不是已经给了若兰正式的身份,他还真不想再管若兰的婚事。反正他在外面自生自灭的子女也不少,不差这么一个。

周家的事情,他想他还是得再观望一阵子,看看欧阳烈那边什么态度再说,帮周家的人当炮灰,他可不想。今早看到周锐出车祸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偶然,他可不想哪天在报纸上看到自己嫡出的儿子也倒霉地出了意外车祸。

聂小柔在**躺得有点腻了,便起来走了几分钟。晚上欧阳烈帮她擦身,她无从拒绝,他向来是那样,想做的事情就是要做,在他面前狡辩找理由是没用的,就算你再有理有据,他还是自顾自个儿的。更何况,激烈的挣扎可能带来的是更长时间的住院,因为她的伤口还没好透,总觉得肚子痒,忍不住想去抓。

“生孩子有什么好的?”他有些冒酸气地说着。

“……”她扁了扁嘴,他们的脑回路永远不一样。

“生完孩子,你的罩杯倒是大了。”

“……”好吧,他爱评头论足就由他评头论足去。

“肚子上没长斑,还好。”

“……”

“还是以前皮肤好。”

“水快凉了。”就算是圣母玛利亚和欧阳烈待在一起也会疯掉的。

“现在也还行。”他补充了一句,帮她套上了睡裙,总统病房是恒温,他倒是不担心她会不会着凉,因为他帮她洗澡的速度够快。

“你小叔子出车祸了,你要怎么感谢我?”**,他像个讨赏的小男孩。

“又不是我让你去做这种事情的。”

“真没良心。”他抱怨,她索性不语。

“杜家那个老王八又帮你妹妹挑了个老公。”他发现她虽然装睡,却竖起了耳朵,她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偶尔嘴硬永远心软。

“这次的对象还过得去。”他满意地察觉到她的呼吸放缓了,“不过要是和你比,估计她是一百个不满意。”

他喜欢睡前和她聊天,也让她吃韭菜断了奶。周永卓的孩子永远都别想吃到母乳,他就是这么恶质。

“你那倒霉老公还不醒,估计闫旭就要先不行了。”他呵呵笑着,看到她身子一僵。

“看到别人出事,你就这么幸灾乐祸?”她终于忍不住不满地说道。

“又不是我出事,我出事的时候也不见得有人同情我。”何况是他们这个圈子,跟红顶白最是明显。

“你出事那也是活该。”蓦地生出一股闷气来。

“你看,连你这么善良的人也不同情我,不过以后终有一日你会心疼我的。”

“鬼才心疼你。”她吐槽,他却爱看她难得放松的样子。她在他面前一向紧绷。

“你好可怕,诅咒亲夫。”

“你算哪门子亲夫?”想到现在这不堪的处境,她就觉得委屈郁闷,偏偏这委屈郁闷无人能诉。

“那算情夫好了。”他不介意地说着,她怒视着他,看着他带着笑意,又带着深意的眼,再狠的话不知怎的居然再也说不出来,低头,她闷闷地转过了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