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啊宝宝,希望我们可别再换新家了。”布置温馨的卧房里,聂小柔低下头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轻声说道,她没有问医生胎儿的性别,周永卓也没有这个方面的要求。
“好,我们不换新家,以后都在这里住。”周永卓看着圆滚滚的聂小柔更是喜爱,他一直觉得小柔偏瘦,因着怀孕的缘故可算是肿了一些。
“但愿吧。”希望是那么希望,聂小柔想想似乎最近这样的希望老是落空。她想吃红豆薏米粥,白萱让人煮了一次之后就不让聂小柔吃了,说了薏米利滑,怀孕的时候却不宜多吃,以免造成zi(gong)收缩流产,可乐和巧克力也不让多吃,偏她现在有了身子便越发嘴馋,闻到臭豆腐的味道都会流口水。
“我知道现在不宜吃龙眼,那荔枝能吃吗?”聂小柔眼巴巴地看着白萱。
“不能。”白萱断然道。
“为什么?”聂小柔大不解。
“因为早就过了荔枝的季节啦。”白萱笑睐睐地说着。
“好吧,我大概只适合吃白米饭。”有些东西聂小柔其实心里也知道不能吃,但她就是控制不住想问下白萱,希望奇迹能偶尔出现一回。越是吃不到,越是不能吃的东西对这个时候的她来说,就是想吃奈何不能吃。
慢悠悠地上楼,楼下的花园已经逛过一圈,反正也就那样。花园其实很漂亮,奈何她想吃美食的心无法得到充分的满足,于是漂亮的花园也就成了一般的花园。她此时心里想的是薏米的N种做法,比如薏米土鸡汤、薏米红豆粥、皮蛋瘦肉薏米粥、冬瓜薏米老鸭汤、薏米木耳龙骨汤……
刚走到楼梯口,周永卓就握住了她软嫩嫩的小手。
“怎么把我带到书房来了呀?”聂小柔有些不解地问道。
“想送你一些礼物。”不知为何,近日周永卓总是觉得不安,心有时候突突突跳得很快,他总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聂小柔,她此时怀着他的孩子已经够辛苦的了,他不想她再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还为他劳心。
“你的礼物会不会太丰厚了呀?”聂小柔签名签得有些手软,一边签名一边惊呼,“哇,周先生你真有钱,你居然在南非有钻石矿,在中东有油田呀。周先生,你居然在拉斯维加斯开赌场,赌博有害身心,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周永卓也不说什么,每看她签下一个名字就觉得心里安定一些。他想到他的岳父大人聂明辉曾经骤然患病,轻信他人,以至于那么美好的小柔在多番求助无效的情况下差点沦落风尘。他怎么忍心如果他有个万一,他的小柔要再四处求救去看人脸色,甚至再度做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
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必然会为之计深远。
“周先生,你不怕我以后变心,派人把你暗害了,然后把这么多这么多的钱据为己有啊?”聂小柔笑嘻嘻地说着,脸上的笑灿如春花。
“你敢?”周永卓横了她一眼。
“向我抛媚眼也没用,以后你要是不乖,我就把你扫地出门。”聂小柔颇有架势地说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周永卓不引为意。
“平白无故的说什么死不死的?”聂小柔听周永卓说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时,平白地心痛了一下。
“好,
快点签,签完了就让律师去办手续。”周永卓道。
“你做人怎么这么实诚啊,不行,我可不是那样的坏女人,就签这几份好了,本姑娘恩准你有些私房钱。”聂小柔一脸我很大方的样子说道。
“谢谢女王陛下垂怜。”周永卓作势鞠了个躬,把聂小柔逗得前仰后合。
“爱卿平身。”小半天聂小柔才如是说道,周永卓抱起她,直接去了卧室。
“我其实可以自己洗。”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他看到自己怀孕时丑丑的样子。
“你怎么自己洗,浴室这么滑,万一洗澡的时候滑倒了,看你往哪哭?”
“可以请婷婷或者白萱进来帮我洗嘛。”聂小柔道。
“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周永卓霸道地说着。
“唉,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像一个皮球。”聂小柔摸着自己鼓鼓的肚皮,脸上的表情有些犯愁。
“只是肚子像。”周永卓帮她擦拭着后背。
“我重了好多斤,她们都说生完孩子后,脸上会长斑,以后我要是变成个小老太太可怎么办?”
“我比你大。”
“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像一只青蛙啊?”她还是觉得有些烦。
“比较像袋鼠妈妈,我就是那只袋鼠爸爸。”周永卓亲了亲她的小脸颊,“怎么会想那么多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你现在什么都没变啊,我不敢再吃东西了,再吃东西我就变成小胖子了。”
“能吃是福,白萱不是说你再重个几斤会更好?”
“什么叫再重个几斤会更好,我又不是猪,越重越好。”她闷闷不乐地嘟着嘴。
“好,我的小柔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周永卓帮她先穿上了上衣。
“可是医生说不能太任性。”
“那我们就听医生的。”
“我不要变成小胖子。”
“好。”
“我不要有小肚腩。”
“等你坐完月子了,我们就好好运动。”
“你还要做什么运动,是不是对外面的女人有什么坏心思?”她面色有些不善。
“女王陛下在上,小的可不敢有这个雄心豹子胆。”
“我的脾气是不是变得很坏了,你以前从来不叫我什么女生陛下的。”聂小柔的表情有些幽怨。
“那你可以叫我国王陛下。”周永卓看着难哄的聂小柔,极其地耐心。
“一山不容二虎。”
“谁说的,如果一只是母的,一只是公的,那必然容得下。”
“你的脸皮真厚。”聂小柔轻轻捶了他一下。
“脸皮不厚怎么娶得到你?”周永卓把这话看成是表扬,烈女怕缠郎,有志者事竟成。
“你的脸皮厚得连原子弹都打不穿。”她娇嗔道。
“这不是很好?你要是不高兴了可以打我出气,反正我皮糙肉厚。”周永卓帮她擦着脚丫子,表情无比宠溺。
“干嘛这样说呀?说得我好像是暴力狂一样。”聂小柔不依地说道。
“好,全世界你最温柔。”他的甜言蜜语像不要钱一样不断地往外冒。
“我怎么个温柔法呀?”她昂着头,好像骄傲的小母鸡。
“你会给我煮菜
,会给我织毛衣,会给我生孩子,会关心我……”周永卓滔滔不绝地说着。
“任何一个保姆好像都可以做这种事情哩。”聂小柔笑道。
“保姆是保姆。”他道,帮她穿上了拖鞋。
“你条件这么好,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前仆后继想帮你做这些事情。”
“没你想象的多。”他也不否认,牵着她的手走到卧室。
“那就是不少喽。”她道。
“过去只有你一个,现在还是只有你一个,将来也只会有你一个。”他耐心地说着,这个世界上钱可以买来很多东西,唯独买不来真情。
“那我实在是太幸运了,这么早就认识了你。按照时髦的说法就是我钓到了一只金龟。”今天的聂小柔格外的放松,话也就多了起来。
“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像我这样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卧室,出得了商场的男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他倒没有自吹自擂。
“我现在不是正在珍惜你吗?”聂小柔笑得舒心。
“要一直都这样才行。”他喜欢两个人头靠着头放松地一起聊天,他过去的时光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好,母亲早早不在人世的人,除非父亲极好,否则总是或多或少会有一段难熬的时光。
初次见面时,他没想到出卖**shen体的竟然会是那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堪堪才满十五岁,那时的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慈悲心肠,我出钱,你出身,天公地道,没什么好抱怨的。他付了钱,她也收了钱,既然她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别人更没有必要去爱惜她。
第一次时,她很紧张。她的皮肤很好,水光滑润,那时他觉得她不过是个好玩的玩具。她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柔柔弱弱,偏生面庞中总是透出一丝倔强,尤其是在他身下时,似乎不甘如此,但又不得不柔顺,有一种矛盾的美感。
她似乎从来不会因为什么珍珠项链,宝石戒指,钻石王冠而表现出特别的喜悦。你送她东西,她会收下,有时候甚至会说谢谢,但不会因此对你另眼相看。她总是淡淡的,他原本以为她什么都不会,无意中发现她厨艺很好,毛笔字写得不错,钢琴古筝都弹得好。她给人的惊喜太多,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惊喜是什么。
至于她的礼仪更是无可挑剔,都说人是习惯的动物,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慢慢的相处中爱上了她,还是习惯了她的存在,或者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其实就已被她吸引,他向来不喜欢和女人有过多的相处,谁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竟一点也不觉得排斥。
在他还不太确定自己感情的时候,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而任何人里包括秦磊和闫旭。当他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后,他觉得兄弟是兄弟,爱人归爱人,依然没有想着让她和他的朋友有过多的交集。
他慢慢觉得秦磊不是个太安全的人,或许是他们从小经常一起分享东西和女人,他们的品位出奇的一致,他并不是那么想让秦磊知道小柔的存在,直到他和欧阳烈正面对上。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无情,很释怀,但他终究不愿意轻易失去这几乎维续了一生的友情,所以他总能在克制中隐忍,隐忍中克制。他此时还未深深意识到有些东西是不能克制,也无法隐忍的;而有些意识总要人付出巨大的代价才会觉得后怕进而深深领悟,再也不敢犯相同的错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