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泽知道宇文博要去法国的事情后很愤怒,一大杯伏特加下肚后脾气也上来了,指着宇文博的鼻子大骂:“我他妈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也是个懦夫呢?遇到问题就想逃跑?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宇文博我告诉你,别说两年,就算二十年后你还是会回到小星星身边的!”

当时是下午两点过后,夜深人静酒吧里人不多,光线很暗,偶尔有几缕灯光照在他们身上也都朦朦朦胧的,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但宇文博却很清楚季雨泽的怒气,这小子很少说脏话的,一直以来都是那种温文有礼的贵公子形象。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的事情,他凭什么说得如此决绝?

“就凭我对你宇文博这么多年的了解,你要是对一个人动了心,绝对会一条道走到黑,就像这么些年来你一直想要你爷爷认同你一样,从来就不曾放弃过!”季雨泽盯着宇文博的脸,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宇文博愣住了,是吗?原来自己一直没有放弃过得到爷爷的认同吗?那么为什么当初爷爷刚把李心蓝从澳洲接回来星星要告诉他真相的时候自己却制止了呢?难道星星在自己心中竟然比爷爷还重要么?

季雨泽看着好友一点点陷入了沉默,烦躁的一扯领带:“你自己考虑看看到底要不要去法国,两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你确定你那时候再回来小星星还会站在原地?你走了,她怎么办?她那个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向天佑对她的心思我就不相信你一点都没看出来?他们从小感情就那么好,而且我才听说,从小一周起,小星星也要来夜深人静担当主唱,当然这些都好办,我会叫阿伦罩着她点,可是你就不担心她会变心?你有没有想过她还那么小,对待感情不稳定?”

季雨泽说这些话有一大半是用来吓唬宇文博的,他坚信小星星对于文博的感情不会变,宇文博的智商不是靠

算数加上去,他也知道季雨泽的用心,不过正如季雨泽所说,他的确知道向天佑对星星的感情不是单纯的朋友,说不在意是假的,甚至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还对星星的这个朋友充满了敌意。

那是他十四岁那年,有一天半夜起来喝水,发现自己隔壁的房间门大开着,里面却不见叶牧星小小的身影,楼下客厅隐隐亮着光,他一路走下去听到渐渐清晰的呜咽声,那个小丫头抱着她的玩具熊轻手轻脚的拉开客厅的大门要出去,管家乔安被吵醒了,刚想上去阻止,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宇文博,宇文博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他自己便一路跟着这小丫头出了门,ken被乔安派出来保护他的安全,一路尽忠职守的跟着宇文博跟踪着叶牧星。

叶牧星徒步走到了一所校园前,砰砰砰的敲着铁门,出来的是向天佑,那家伙揉着惺忪的睡眼,一看哭得声音都嘶哑了的叶牧星脸上的表情就变了,拉着她的手腕问:“是不是宇文博那个混蛋又欺负你了?”

当时的宇文博说不清什么心情,只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人骂混蛋,还有,这个小丫头摆明了就是又被噩梦吓醒了,放着距离自己那么近的他不找,大半夜的跑这么远来找这个小破孩有什么用?

季雨泽丢下宇文博独自离开了酒吧,线条流畅,性能良好的兰博在笔直的柏油马路上横冲直撞,最后终于拿定主意,转了个弯向着蓝山学院开去。

宇文博从夜深人静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四点了,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快要下雨了,他裹紧了大衣钻进自己的车里,回家吗?不要,还是去公司吧,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宇文博才走出宇文集团大厦,外面下着毛毛细雨,早有保安帮他把车开了出来,宇文博坐了进去,刚想系上安全带,眼角余光瞥到前面路边的一颗老槐树下蹲着个小小的人影。

他的心猛地一跳,打开车灯,两束强光直射过去,蹲在树下的女生不适应的伸手挡在眼前。

果然是她,穿着蓝白色的校服,书包抱在怀里,额前发梢已经被雨水打湿了,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原本樱红的嘴唇冻得青紫,整个人瑟瑟的抖着。

宇文博想都没想就拉开了车门,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叶牧星蹲得太久了腿有些发麻,被他这么一扯,整个身子一斜,半倚在了宇文博身上,宇文博习惯性的揽住她的腰,防止她往下摔倒。

“该死的,你在这里干什么?”宇文博触及他的身体拼命,感觉到一片森寒,咬牙低低的咒骂了一声没好气的问道。

“等、、、等你呀!”因为冷的关系,叶牧星说话有些不利索。

宇文博把她的手拉着捂进自己温暖的大衣里,就以这样半搂半抱的姿势把她带上了车,自己从后座上找出一件自己平时长穿的一件银灰色喜欢外套帮她套上,捂严实了,才问:“等我干什么?再说了,等我你不会进去楼上的会客厅啊?”

“保安说,我没有预约,不让我见你。”叶牧星有些委屈,她压根就没进到宇文集团的大楼就被保安挡了回来,不过她的委屈没有持续多久,下一刻她便急切的抓住宇文博开车的衣袖:“阿泽学长说你要去法国,是真的吗?”

宇文博把车慢慢开离了集团大门,车子亮着尾灯没入车海。

叶牧星见他不答话更加紧张了几分,抓着他衣袖的小手紧了紧,带着不确定的试探:“你,不会走对不对?”

宇文博本来不打算回答的,可是看她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只是去两年!”

两年?意思是他还是会走!叶牧星心里微微苦涩,抓着他衣袖的手一点一点的松了开来,最后还是仰起小脸固执的问:“可不可以不要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