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惊慌之下要去捂女儿的嘴,却来不及了。
她看到婆婆瞬间变脸,狠狠地盯向她,就连丈夫也看向她。
“不是我说的,我没教馨儿这些话。”
她敢发誓她绝对没有教馨儿说这些话,也绝对没有在馨儿面前说过这些。
但陈氏和赵崇祥明显不信,好在赵馨儿接下来的话也算是为她作证了。
“奶奶,不是娘说的,这些都是我看到的。
您和爹爹不是也总说二婶婶有本事吗?我知道,就是因为二婶婶有本事能挣银子所以你们才总夸她。
我以后要做二婶婶那样的人,不做像万婶婶那样的人,被打被骂都没人帮她。”
赵馨儿的话让在场三个大人都愣住了,柳氏反应过来狠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心口堵得慌。
她虽然比万氏好了些,但她又何尝不是另一个万氏?
“馨儿跟娘走,娘给你收拾收拾,明儿一早你就要去府城了娘舍不得你,今晚你跟娘一起睡吧。”
柳氏牵着女儿的手离开,陈氏的屋里剩下他们母子俩人,母子俩各有所思。
半晌后赵崇祥被陈氏赶了出去,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又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还没有想到就被亲娘给赶了出来。
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转头回房,房里妻子正给女儿收拾衣物。
夜里,等女儿睡熟之后他摸着拉住妻子的手,低声道:“我不会像赵志胜那样,我们安安生生好好过日子。”
赵志胜打媳妇是全村都知道的,他和他娘稍有不顺心就打万氏,就因为万氏娘家没人了,因为万氏这么多年只生了个女儿。
柳氏没有说话,赵崇祥又道:“娘她刀子嘴豆腐心,这么多年娘什么时候无缘无故打过你。
那次,还不是你做得不对。
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我保证不会打你。”
柳氏翻身偎进丈夫怀里,“我是没有弟妹那种本事的,我知道。
有时候娘说我两句我听着就是,我知道你对我好,我肯定不会再犯那种错,不会在孩子们面前乱说。
二弟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他们好了我高兴还来不及,终归是我们占了他们便宜。”
这话说到赵崇祥心上了,他自知没大本事,家中有如今的光景都是靠老二,妻子能明白就好。
柳氏想得再通透不过了,他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了,老二的还不都是他们的。
同样夜里说私房话的还有孟娇娇和赵崇霖,送走了大哥后孟娇娇就给年夫人姜氏递了帖子,今日从府台府回来她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做计划。
之前因为傅行川的关系她跟姜家的关系也不太好,没想到过了夏之后突然就往来密切了。
加上后来年夫人的宴会上竟然没有请沈氏,还在宴会上安排了她与姜家大夫人一桌席面时她就有了猜测。
里外,年夫人分得清。
宴会上年夫人对她一口一个妹妹,她便也顺着叫她姐姐,至少表面上看着就像是亲亲姐妹一般。
姜家在堰江府是老牌富商,当年年文轩还只是云阳县县令的时候姜家就已经是堰江府商户中的佼佼者,加之年文轩在堰江府做了多年府台让姜家的根基更稳。
这些年姜家的生意往外扩了些,孟娇娇想接住姜氏抛出的这枝藤搭上姜家。
她提了香料和制冰这两样,姜氏连句客套话都没有说直接说她不懂这些,定了个时间让她和姜家当家人,也就是姜氏的大哥谈。
卖冰确实是一个挣钱的好生意,但就是因为太挣钱也容易让人眼红,他们就是背靠年大人也难免被人嫉妒使绊子。
银子谁都喜欢,但能安安稳稳落进口袋里才算数。
姜家是个合作的好对象,至少有年大人在中平衡。
晚上两口子在被窝里商议这个事,赵崇霖突然听到媳妇儿说,“我们现在眼看着是靠着年大人,实则都是靠着二郎。
二郎在这儿立着对年大人来说是柄利刃,对我们全家来说是遮风挡雨屋檐。
年夫人和姜家如今这番主动与我交好,都是因为有二郎在我前面立着。
若不是有二郎在,谁会拿我当回事正眼瞧我?”
外面不少人都在说赵崇霖是在吃软饭,也不少人说他夫刚不正,她心中清楚说那些话的人都是盼着他们不好的人。
孟娇娇想到前几日他跟大哥说的那些话,她能想到他那么说的原因,都是为了护着她,让大哥和婆母他们不能轻视她。
可是,她清楚,要不是有赵崇霖为她撑着顶着遮风挡雨,她根本做不成那些。
他自己受伤只字不提,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也是他根本就觉得那不是什么大事。
她必须要让他知道,他对于自己,对于这个家的重要性。
赵崇霖听着这话当即就有话要说,但他才一动作就被媳妇儿翻身压着还捂他的嘴。
“你先别说话。”
赵崇霖点头,等媳妇儿放开了手他立马就说。
“我不说,听你说。”
这句话都纯属多余,就该给他把嘴堵严实了。
“本来之前我就想说的,日后不管什么时候再发生类似的事你都要先顾着自己。
你要知道,这个家日子还能不能过得下去,都在你。
其他的你别说,先答应。”
赵崇霖乖乖点头,媳妇儿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真听了,也听懂了她的意思。
“老子答应你,记住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心疼老子。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老子绝对不能让你守……唔”
话都没说完嘴又被捂住了,胸膛上还挨了一拳。
“不许胡说八道,呸呸呸!”
“嗯嗯!”
孟娇娇打算再说几句警告他的话,突然天旋地转,她被男人圈着腰翻了个身,换成了男人压在她身上。
赵崇霖朝着那两片因不满而撅起的红唇就亲了上去,“有你,老子可舍不得死。
阎王爷也带不走我,我说的。”
孟娇娇用力推他,想将他这张胡说八道的嘴给缝起来。
艰难发出两个音儿就又被堵严实了,双手手腕也被他一只大掌捏住压在头顶。
混账啊!
自从没再避孕后每次事后赵崇霖都要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摸摸,“你说是不是已经在这里了?”
“哪有这么快。”孟娇娇不满地嘟囔,她气哼哼地在那手背上掐了一把还不解气。
男人得意的笑声更让她气愤,他还大言不惭,“凭老子的能耐,肯定已经在了。
老子种子好你的地好,怎么可能种不上。”
‘啪!’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响亮,不过下一刻就被男人低沉沙哑的恣意笑声压住。
“还有力气打老子,再来一次。”
一听这话孟娇娇慌了,“好累了,睡了。”
“你睡你的,不用你出力。”
男人已经压了上来,趁还能说话孟娇娇赶紧改口,“他累了,他要睡了。”
这话倒让赵崇霖一怔,“谁?”
孟娇娇拉着他的手再次放在自己小腹上,“该睡了。”
“呵呵呵……”
这理由找的,赵崇霖俯身趴下她颈项间笑个不停,他喷洒出的气息让孟娇娇痒得不行,直推他脑袋。
“已经到了亥时了。”
赵崇霖不甘心似的,含着她颈间的软肉磨牙。
磨得孟娇娇实在难耐心急,忍不住了试探着唤他,“二郎。”
“不许出声。”
娘的,这声二郎叫得他更不想放过她。
贴小腹上的手缓缓往上,孟娇娇咬牙不敢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