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该死的!都该不得好死!

孟常氏说不出话,但眼神能杀人,用尽全力蹭着蹬着腿往孟娇娇这边来。

梁氏算个屁,她既然跟了老三她的本事就该是孟家的,挣的钱也都是孟家的。

敢背着他们挣钱,敢不把手艺都教给浩杰,贱妇死了也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要踢到孟娇娇的时候,孟娇娇看似轻松手起锤落砸在她踢来这条腿的膝盖骨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伴着孟常氏陡然拔高的闷哼声,叫守在门口的两个大汉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看到对方眼中同样震惊的神情,又默默转回头看向前方。

二嫂威武,不愧是二哥能让二哥神魂颠倒惦记着要娶的女人。

孟常氏暂时安静了,朱氏越发笑得畅快,“不甘心?知道到痛了?我呸!”

她一口浓痰狠狠吐在孟常氏汗津津的脸上,还嫌不解气又蹬了她一脚,正正朝着刚被砸碎的膝盖骨蹬。

“孟浩杰那个吃软饭的还想踩着赵崇霖往上爬,也不看看他有没有命活。

哈哈哈,找死!自作孽不可活。

为了彻底霸占铺子害了老三又害孤儿寡母,活该你儿子被戴绿帽子,他就是个活王八。”

汪氏一直低着头,听着朱氏说的那些话她已经没有丝毫感觉了,她对孟孝胜这个男人和孟家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期待,更不要提什么情分。

她只恨不能亲手将这对可恶的母子了结,还有朱氏那个贱妇。

从前她忌讳死老婆子提老三,什么事都能答应,现在她也不怕了。

她如今这样,大不了就是死,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现在她对朱氏的恨意少了些,原来她一直以为是朱氏勾引孟孝胜,现在她仔细一想分明是孟孝胜心怀不轨,把朱氏当成了梁氏的替身。

从前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到今天她细细想来才觉察出朱氏和年轻时候的梁氏确实有两三分像,尤其是那双勾人的凤眼。

都是贱人,活该受死。

柳成峰怕孟娇娇再被刺激得狠了想上前再劝她,让他们来审,刚一动作就被杨秋娥拉住。

杨秋娥对他摇了摇头,她再清楚不过,孟娇娇确实被刺激了,但她不会失去理智。

柳成峰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二嫂早就不是从前他们以为的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

更确切地说,二嫂从来都不是柔弱女子,她的内心比一般人都坚定。

那次在山下杀人后她还一直担心二嫂会事后反应过来接受不了,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了孔氏仔细些照看好二嫂,回来后她私下里问过孔氏得知那夜二嫂的情况,那时她就已经认定二嫂比他们想象中都要坚韧。

柳成峰斟酌一番后忍住退回,打算等孟娇娇有过激行为时再劝阻。

结果杨秋娥却让他离开,“大哥,我留在这儿吧,你们都出去。”

柳成峰一想,关乎到婶子的名声他们几个男人在这里确实不太合适。

“外面有人守着,有事叫一声。”

关门时他又看了一眼孟娇娇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只希望不要再出事才好。

孟娇娇一盆凉水将痛晕过去的孟常氏母子俩泼醒,晕着太便宜他们了。

朱氏方才提了一句他们害她父亲的话,她得让这母子俩醒来问清楚。

孟常氏母子俩醒来就听到朱氏说,“死老太婆,你三儿子是怎么死的,你不清楚?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比老虎还毒,不仅亲手杀死亲生女儿,亲儿子被杀了你也能眼睁睁地看着凶手就在你眼前。”

杨秋娥上前来与孟娇娇并肩,“把话说清楚。”

孟常氏瞳孔骤然一缩,又往孟娇娇看来。

不是惊慌恐惧,眼中只有愤恨。

孟娇娇亲自上去扯掉她嘴里的布条,“你死了不无辜。”

孟常氏跟朱氏一样嘴一时合不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此时朱氏又呵呵笑了几声。

“钱捏在儿子手里哪有捏在自己手里来得实在?哪怕是知道儿媳妇儿杀了亲儿子,为了银子也得闭嘴。

老太婆,你死了也该下十八层地狱。

儿子尸骨未寒就连三年都没过就琢磨着害儿子的妻儿,还要赶尽杀绝,你连人都不是。”

她哈哈哈笑着看向孟娇娇,“你当去年中秋你是怎么落的水?

是汪氏推的,但主意却是死老婆子和孟孝胜出的,你和孟浩昌死了更好,不死也要逼死你们。

你爹是怎么死的,孟孝胜最清楚。”

朱氏说的是事实,那日回来后全村的人都等着给她治罪,那日要不是赵崇霖赶来得及时,她和母亲都被沉塘了,浩昌也会被除族赶出村。

“你他娘的放屁,所有事都是汪氏做的,不关我儿子的事。”

突然,孟常氏又变了腔调。

“老三那个不孝子也该死,乖乖把手艺和铺子交出来不就成了。

是他该死,早就该死,老娘就不该生他。

要不是生他那个祸害,老娘也不用受那些罪,他该死。”

孟常氏双眼通红有了疯样,或许她早就疯了,从她下手掐死亲生女儿的时候,在她知道汪氏害死她儿子的时候。

孟娇娇是第一次在孟常氏嘴里听到这些关于父亲的话,原来她不喜父亲是打从父亲出生就开始的。

如今再追溯她为何不喜父亲的原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孟娇娇不理会她此时的疯魔,又扯了汪氏嘴里的布条。

“你是如何害的我父亲?”

汪氏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孟娇娇,汪氏比其他人都要镇定,她看向孟娇娇的眼中只有对她的恨意,她没有咒骂没有激动。

连语气都格外平静,“我本来没想让他死,是他运气不好,该死,老天爷要收他。

只是给那畜牲喂了些让它狂躁的东西,本来只是要他残废而已,是他该死。

挡我儿子路的人,都该死。

孟孝平该死,孟浩昌该死,你和你娘都该死。

你们死了,我儿子路就宽敞平顺了。

我的浩志考不上,孟浩昌那个小贱种凭什么能考上,都是他抢了我浩志的运势,他死了我浩志就好了。”

她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孟浩昌残废了,好好好。

死老婆子也要死了,老娘给她喂了大半年的药,也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