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爷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就是当初的那一眼他就惦记着,越惦记越想娶,等的时间越长越不能忘。

哪怕头一次提亲她拒了,他也还想娶。

定是老天爷都眷顾他,所以给了他机会。

孟娇娇看着男人大方的承认还沾沾自喜的样子也下意识心生欢喜,她巧笑嫣然笑得赵二爷晃神。

还贴在她脸上的手痒痒,想捏她。

还不等他动作,小娇娇先歪头蹭他的手掌,蹭得他手心痒心尖儿也痒,哪还狠得下教训她。

小娘们儿,就知道撒娇卖乖哄他。

“走了,不许乱看。”

“不是乱看,那人是年夫人的表弟,傅家三爷。”

孟娇娇收了笑模样神色正经起来,“有件事昨夜没来得及跟你说。”

然后孟娇娇将沈氏说的话跟男人说了,又道:“今日廖夫人也请了傅三夫人,我们聊的挺好,听她们说起这位傅三爷来都是他们夫妻恩爱感情很好的样来。

可是,他刚才进那地方的是花楼吧?”

就是因为这样孟娇娇才多看了几眼,看他也不像第一次去,那里的人对他挺熟悉的样子,真有点不能将这位跟沈氏他们嘴里的好丈夫联系成一个人。

赵崇霖扭头往那边又看了眼,神色绝对说不上好看,他媳妇儿曾经被人肖想过他能有好脸儿?

他可不像小娇娇那般好糊弄,说声抱歉她就真信了跟姓傅的没关系。

男人懂男人,若不是姓傅的那一眼藏了祸心能有后面的事?

赵崇霖想说让媳妇儿以后少跟沈氏交往,转念他就想到这话一出她保证又要反驳,说那两口子都专程为那个事道歉了,是他小题大做。

话在舌尖转了几转,“你既跟沈氏交好,那你可要将今夜看到的告诉她?”

其实孟娇娇也在纠结,“我不知道,不管沈氏清不清楚我去说都是多嘴,可是我明明看到了又不跟她说,她也被瞒在鼓里还认为丈夫很好,那她挺可怜的。”

孟娇娇一想还有点难受,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男人问他话时的眼神语气有不同,更没有听出其中深意。

见她还有心思去可怜别人,赵崇霖更加坚定了要让她少跟那个沈氏交往的决定。

拉着她继续往前走,“你有心去可怜不相干的人,不如多怜惜怜惜你男人。

回来不见你人影,出来接你你还去看野男人,你相公我心里不好受呢。

来,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你男人。”

孟娇娇瘪瘪嘴,扭头看他,见他崩着脸真像是不好受的样子。

“人家哪有不想着你,真是看到了不由感叹而已。

我觉得还是不说吧,毕竟是人家夫妻的事,我一个外人怎么说都不合适。

相公教训的是,我还是把心思都放在相公身上来,相公今日累不累?怎么突然想起来买了新宅子?”

“哼!你是关心我?连敷衍都不愿意用点心了?

看来是老子纵的你,等哪日老子被别的女人勾了去你就后悔吧。”

赵崇霖作势要松开她的手,刚放手就被小媳妇儿双手握得紧紧的,人也靠近了些。

“呸!”

呵……还跟呸他!真真是欠收拾讨打。

“相公不许胡说,相公不许我瞧别人,相公也不许瞧别人。

要是,要是……”

孟娇娇哽咽着说不出口,单单就是想象赵崇霖真的去那种地方,或者心里装了别的人她就难受得很,鼻子也发酸。

“我会伤心难过的,相公就能忍心让我伤心难过?”

孟娇娇想忍的,在大庭广众一下实在太丢人了,可情绪来得太急她真的忍不住。

娇娇小媳妇儿真伤心了赵崇霖哪能忍心?

“不许哭。”

明明还是黑着脸,但语气却变了调。

“老子胡说八道的你还当真了,老子娶了你哪还看过别的女人一眼?

敢哭老子收拾你了,老子心头就装了你一个女人,谁他娘的也勾不走。

乖,相公不瞧别人。”

这时赵崇霖也顾不得答应过她不能在外面怎样的话了,长臂一伸将人往怀里搂,给她把挂在眼眶上的眼泪擦掉。

粗糙的指腹擦出红印,疼得孟娇娇忍不住眨眼,眼泪落得更快。

“还哭。”

小娘们儿真是难哄,越哄越哭。

见他又来擦,孟娇娇赶紧推开人。

“疼。”

本来都要忍住了,都怪他。

孟娇娇自己用帕子擦了眼泪,红着瞪人。

“相公再不许说那种混账话。”

“好好好,不说了,相公错了行不行。”

赵崇霖现在就想哄得她不哭,只要她收了这委屈劲什么不能答应?

他摩挲着拇指,也知道自己手粗弄疼了她,不敢再伸手摸她的嫩脸。

又牵上她的手掩在宽袖中揉捏,继续哄人,“那里有卖海棠花的,你不是喜欢么,这就去买一束回去。”

孟娇娇轻声应好跟着男人去买花,她也不好意思,生怕被别人看到刚才那番丢人的模样。

捧着花往回走的时候孟娇娇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相公,你说傅三爷他是不是表里不一?那他为什么要跟妻子说那个事?还让他的妻子来跟我道歉,又不是他妻子的错。”

一听媳妇儿的话赵崇霖心里顿时舒坦多了,他媳妇儿果然聪明。

“娇娇觉得是为什么?”

孟娇娇想了想开始分析,“我觉得是有所图。”

她看男人一眼,抿了抿唇角。

“不一定是为我,但肯定不只是因为他为人坦**。

若他真的坦**为何不阻止栾贵枫?还跟栾贵枫在一处吃酒?上次我和秋娘去拜见年夫人的时候也遇上了他,那时候他怎么不说,也没跟年大人或者夫人提起过。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他才又来说道歉的话,还不是他亲口说的。

哪怕是见我不方便,他就不能见你么?

可见他也不是什么坦**之人,还要他的妻子为他操劳低头,也算不得什么良人。”

孟娇娇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没错,气得脸都红了,气鼓鼓地哼哼着。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的行事作为就不是君子。

亏我还觉得他人不错,都是假象。”

小媳妇儿就是骂人也好听,赵崇霖乐得哈哈笑出声。

“娇娇说得没错,让女人站出来擦屁股的男人都是没用的货。

老子但凡在这种事上让你受半点儿委屈,你尽管打我。”

表了态赵崇霖又道:“你也别多事去可怜人,人家睡在一张**的两口子他们能不了解对方?

姓傅的在外头如何沈氏真半点儿风声都听不到?她既然都能给她男人善后了她能心里没点儿数?

什么人该真心结交什么人面上功夫,你自个儿心头留杆秤。

别以为沈氏是年夫人的娘家表亲就真的跟你好,能玩儿就玩儿着,玩儿不到一处就换个人玩儿,满府城里多的是人,还能找不到人玩儿?

要说看人准,秋娘倒是有几分眼力,没事儿让她给你指点一二。”

赵崇霖想起秋娘说的,他不能时时刻刻都守着她。

他的小娇娇总得学着长大,在没有他的时候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

她一心想飞,翅膀不长硬了怎么飞得起来。

赵二爷心想,老子就在这儿,你个小娘们儿飞上天去还不是要落回老子肩头上来。

孟娇娇并不清楚男人想的什么,只要男人不再说那种不许她跟谁玩儿,不许她跟秋娘学什么,她就都能答应。

回到家孟娇娇便把男人买宅子的账记了,看着上面一大笔的支出她的心情又是欢喜又是沉重。

以前还觉得他们的家底很可观,如今看来还是很单薄啊,只是一幢房子就去了三分之一,还是得挣钱。

想到这个,孟娇娇顺口就提了制作售卖膏脂事。

“趁着这才买人专门学按摩手法,家里也要添些人。”

“你跟秋娘又弄了什么?还要买人专门学什么手法?”

赵崇霖只觉得自从娶了媳妇儿他这颗老心就没有安稳过,他这小娇娇一天天的尽知道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