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娇怕他弄得到处都是水,便蹲下身要给他洗。

“哪要你洗,别脏了手。”

男人两只大脚丫子在盆里互相搓,他觉得糊弄得差不多了就捞了巾子擦干,然后往**一躺。

此时的赵崇霖已经觉得酒劲上头了,脑袋迷糊得厉害。

“你也快收拾了睡。”

此时的孟娇娇还是以为男人是要折腾她,她想着明日上午要学骑马犹豫着是不是哄他快睡?

她嘴上应得好好的,“相公先睡,我马上就来。”

等她收拾好上床,男人已经在打呼噜了。

只是她刚躺下男人就喊她的名,“娇娇。”

“嗯。”

“快睡,相公明天教你骑马。”

赵崇霖闭着眼睛,说话很轻很轻,要孟娇娇凑到他嘴边才能听清,都不敢确定他到底是说的醉话还是清醒的。

她刚应了声说好就被男人翻身抱住,男人呼出的热气全喷在她颈项里,又热又痒。

手还拍了拍她的后背,哄她,“睡了。”

“好,睡了。”她也像男人一样轻声回答,慢慢放松身体任由他抱着。

下一刻,细微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他是真的喝得多了,也是累着了。

是她又想错他了,他答应过的事真的都放在心里了。

泡过汤池子后这晚孟娇娇也睡得极其踏实,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奕奕。

让她没想到的是男人不仅没有宿醉后晚起,还又去打拳了。

十来个糙汉子在一处打拳的场景孟娇娇是第一次看,第一次看就被震撼住了。

赵崇良在这一众壮汉中显得格外单薄,但在拳脚形态上已经有了型,孟娇娇看着他就好像在看着十几岁时的赵崇霖。

十三四岁的赵崇霖,应该就是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吧。

赵崇霖一看媳妇儿没瞧他的,二看媳妇儿还是没瞧他,吃味儿了。

打完拳逮着给他送巾子的孟娇娇就是一顿质问,“娇娇方才看谁?”

“看四郎。”孟娇娇也直接。

“哼!他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有什么好看的。”

亲兄弟的醋也要吃,媳妇儿只能看他。

孟娇娇踮起脚一边给他擦汗,一边温言细语笑道:“我看他,也在看你。”

赵崇霖浓眉一挑,还是不甘心,“看我就看我,有他小崽子什么事?”

孟娇娇继续给他顺毛,“看他就像看相公年少之时。

我想,相公年少时应该也是如此模样。”

这话听得赵崇霖又一阵心酸,媳妇儿果然还是觉得他年纪大了。

媳妇儿突然又变了语气,秀气的眉也蹙了起来。

“相公一路走到如今定然吃了许多的苦,我心疼相公。”

媳妇儿一说心疼他,赵崇霖心头的那点儿不顺立马就畅通了。

他就知道,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哪能跟他赵二爷比,媳妇儿是心疼他。

“走,吃饭。”

吃了饭赵崇霖就到马厩里挑了匹温驯的矮马,教孟娇娇骑马。

兄弟俩一人牵一匹马,扶着姐弟俩上马,牵着在马场上溜达讲注意事项。

溜了小半个时辰差不多适应了在马背上的感觉,再教实用技巧。

后来杨秋娥过来带她到自己马背上跑了两圈,实打实手把手地教。

一上午时间,孟娇娇已经能自己牵着缰绳小跑,但只能是之前赵崇霖挑的那匹矮马,换了杨秋娥的马就不行。

杨秋娥当即就给自己揽了个活儿,“正好我现在闲下来了,有的是时间教你,我们每天上午到郊外跑两圈保管不出半月就能随意跑马。

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挑匹好马。”

既然是跑马打猎的庄子自然有豢养马匹,说着他们就到马厩里挑了匹白马。

跟赵崇霖他们的马比起来是显得单薄,但对于孟娇娇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够用。

“等以后遇上合适的再换。”

杨秋娥把缰绳交到孟娇娇手上,还笑言,“赶紧练好了,去府城的路上才有趣。”

两天的路程,可以是在马车里摇摇晃晃昏昏欲睡,也可以是策马扬鞭肆意畅快。

对未来,孟娇娇越来越期待。

这日之后孟娇娇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早上送了男人出门就等着杨秋娥来一起出城练骑马,中午杨秋娥在赵家吃了午饭离开,孟娇娇睡半个时辰午觉起来制香。

这么每天都练习的成效十分显著,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掌握基本技巧。

“秋娘下午可有空?我想去置办年货,我是头一次做这些没有经验,请你帮我参谋参谋。”

“行啊,我现在有的是时间。”杨秋娥答应得爽快。

有时候下午她也会来帮孟娇娇制香,手艺上她不懂但杂事上总能搭把手。

吃了饭也不睡午觉了,带着李氏出门置办年货。

离年还有不到一个月,给各家的年礼也该准备好提早送去。

到年关上来街上的行人明显多了起来,各个铺子里的客人也比平常多。

一路过来买的东西件数多了就让铺子里的伙计帮忙送到家去,实在是要置办的东西太多了。

孟娇娇这边忙着置办年货,孟家今年却过得愁云惨淡根本没有人准备。

流了产的朱氏养好身体后就跟汪氏打了一架,把痛失骨肉的悲痛和这些日子受的罪都发泄出来。

她特意挑了个孟浩杰没在家的日子,下了饭桌就发难,她先到厨房摸到根两尺来长的棍子,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往汪氏身上招呼。

汪氏一直都伤不断,加上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还有做不完的活儿身体早就垮了,根本不是这两个月养得白白胖胖的朱氏的对手。

“千人骑的破烂**,比窑子里的暗娼都贱。”

孟常氏就坐在堂屋里冷眼看着,直到朱氏骂了这一句她突然神色一动,死死看向汪氏。

暗娼?汪氏贱妇与窑姐儿有什么区别?

打了汪氏出了气,朱氏揣着孟孝胜给的银子出门。

朱氏恨死了汪氏,要不是汪家人打掉了她的孩子,她现在已经跟心上人双宿双飞。

自从孟浩杰掌了生意,她想从孟孝胜那儿拿银子越来越难,老男人应该也没多少钱了。

与其继续在孟家耗着,不如赶紧抽身。

趁她现在还年轻姿色也在,还能挣一笔养老。

只可惜那个孩子,是个带把儿的。

朱氏打算先给自己置办两身新衣,刚进布庄就看到了孟娇娇。

孟娇娇一心挑选料子颜色没有注意到她,但听到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时微微一怔。

伙计热情地招呼新进门的客人,“吴夫人,大少夫人,二少夫人,里面请。”

“有没有什么新样式,拿出来瞧瞧。”

这个声音孟娇娇记得,是吴骋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