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梁北辰和卫言心二人一起出门,二人准备好祭祀的东西,一起去祭拜梁北辰的母亲,他曾经一直喊奶娘的那个人。

于是就和卫言心一同出去,谢峰和秦薇则是继续寻找那种矿石的下落,看看是否与梁老爷有关。

几人分头行事一大早就离开了梁府。梁北辰只吩咐小厮说自己和朋友出去游玩,梁鹏举因此没起疑心,并没有派人询问或是跟踪,只是觉得大概攻打夜幽门的时日更近了,所以梁北辰想多玩几天吧。

梁北辰和卫言心二人来到郊外,奶娘的坟前,梁北辰祭拜之后,跪着说道:“母亲,孩儿不孝,没能好好侍奉母亲,是孩儿的错”。

卫言心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算是安慰,然后也跪在他身边,说道:“阮夫人,我从北辰那里知道了您的经历和身世,您是一个好母亲,北辰,也是一个好儿子,他正直善良,文武双全,想必您也十分开心,自己的孩子这样有出息”。

梁北辰笑着握着她的手,她不愿意让自己悲伤。二人磕了几个头,离开墓地。

在回去的路上,卫言心问道:“北辰,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奇怪,奶娘的身体明明就像快要好起来一样,怎么会突然病重?”。

梁北辰脚下一顿,想起来那段日子的种种,心里也十分奇怪,越发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阴谋。

二人转变方向,准备去别院一探究竟。当时侍奉奶娘的人还留在别院,未曾离开。二人事先不打招呼就来,倒是让别院的人一阵慌乱。

二人坐在客厅,喊来当日那个小丫鬟,询问事情。

梁北辰说道:“今日我问你的话,不许告诉第二人,即便是老爷也不行,知道吗?”。卫言心从手上褪下一个白玉镯子,递给了她。

“做得到就有裳,做不到,也自然有罚,明白么?”,卫言心低沉着声音,故意做出一副恶人的脸孔,专门要吓一吓她。

那丫鬟急忙点头答应,直说自己就算有一百个胆也不敢把今

日的话说出去。

梁北辰于是问道:“奶娘去世之前,身体已经好了,我们来的时候,她甚至可以下床做饭,面色红润,脚步稳健,不像是勉励支撑,为什么后来突然病倒?”。

那丫鬟行礼说道:“回少爷的话,奶娘确实是好了很多,当时请的大夫也说奶娘的病就要好了,谁知道后来突发疾病,那大夫也吓了一跳,而且……”。

那丫鬟低着头,瞥了梁北辰一眼,他问道:“而且什么?有话直说,我不会怪你的”。

“而且,后来奶娘突然不好了,也请了那个大夫来,那大夫说,要给奶娘准备后事了,我才找人去请了夫人,少爷”。

“当时情况紧急,奴婢也没怎么在意那大夫,只听到他自己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中毒什么的,然后就走了,奴婢也没多问,只是张罗着后事……”。

梁北辰倒吸一口冷气,问道:“中毒?他是说奶娘中毒了吗?”。

“奴婢没有听得太清楚,应该是这个意思,我听他提到奶娘,也提到中毒了,这个大夫是城东的王大夫,很有名气,应该不会说错”。

梁北辰入坠冰窟,全身冰冷,他从没想过奶娘的死还另有隐情。

二人离开别院,立即赶往城东王大夫的住处,王大夫刚好在家休息,二人被请到药房后面王大夫的住处,先后坐下。

梁北辰问道:“王大夫,我这次来,是有事问我一个远房亲戚的病情,还请王大夫可以告知一二,替我解疑”。

王大夫拱手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老夫的职责所在,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北辰说道:“上次有个梁府的奶娘,那就是我的远亲,我听说原本她的病都要好了,怎么会突然病重呢?”。

王大夫说道:“老夫也很奇怪,明明我替她诊脉的时候,看起来就是快要好了,可后来,竟然突发疾病,一下子就去了,实在十分奇怪”。

“请问大夫,她真的是突发疾病吗?”,卫言心追问道。

“说来,当时我倒是怀疑,像是中毒”。

“中毒?可是她面相平静,没有嘴唇青紫,也没有其他中毒的症状,怎么会是中毒呢?”,梁北辰说道。

“说来,老夫也很奇怪,我回来之后查了医书,想了很久,我发现了有一种毒药,可以让人看起来就像没有中毒一般”。

“那是什么毒药?”,梁北辰急忙追问。

“名叫清毒,因为中了毒之后,一般的大夫也查不出来,幸好老夫当年走遍天下,所以才知道有这种毒药存在”,王大夫抚着胡须说道。

“这种毒药,哪里可以得到?”,卫言心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恕老夫才疏学浅,不能为二位解答这个疑惑”。王大夫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好吧,不过,还是多谢大夫,大夫您帮了我们大忙呢”,卫言心二人起身行礼,然后离开。

二人想起秦薇是药王的孙女,想必一定知道这个毒药的来源,和可以在哪里买到这种毒药,梁北辰万分后悔,当时要是多长个心眼,说不定就可以制止这件事的发生。

他想起自己苦命的母亲,永远在低着头,弯着腰,低声下气地干活,可是,她原来不是大小姐吗?怎么会忍受得了这样的生活?

梁北辰无法想象,原本那些辛苦的日子,母亲孤身一人,是怎么度过的,为什么事到如今,还有人要毒杀她呢?

他不停地想,母亲一生清贫,到底是谁,为了什么,要毒杀她?为财?不可能,为仇?母亲一生与人为善,从来没有见人跟她结过仇,怎么可能呢?

是谁?杀了她之后,可以得到好处?

突然,一个名字浮现在他脑海,是他吗?那个众人眼中的君子?那个德高望重的中年人?似乎也只有他,想让母亲可以永远闭上嘴,永远说不出这个秘密。

不,不要,他无法相信,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那个人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开始慢慢崩塌,是他吗?不要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