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并无武功,根本听不见门外的脚步声,江营脸上的笑越发邪恶,他凑近门,先是用手指戳破门上的纸,偷偷往里面窥视。

可是秦薇身处屏风之后,挡的严严实实,除了模糊的身影,什么也看不见。江营啧了一声,似乎很不耐烦。

伸出手正要推开木门,忽然衣领被人抓住,一下子被人甩在地上,那人同时伸手把门关住,江营抬头一看,却是谢峰。

谢峰提起双拳,用了十足的力量打在江营的脸上,他一手抓住他,让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不停地打向江营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江营大喊饶命,饶命,可是谢峰却是不肯放过他。

“你说!你还敢不敢了!恩?你再敢做一次这样的事,我一定打死你!快说!”。谢峰仿佛低吼一般说出这些话,他头上青筋暴起,呼吸粗重,牙齿紧咬,无一不在显示他的愤怒。

这时,秦薇已经听见声响,立刻穿好衣服从屋内走出,刚好看见眼前这一幕,立刻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她走上前去,劝道:“谢峰,谢峰,别打了,别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

谢峰毫不听劝,秦薇立刻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她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谢峰才立刻停了下来。

她低声恳求道:“谢峰,我们现在身处阳城,寄人篱下,我们不要给梁公子添麻烦了,好吗?他已经受到教训,以后一定不会再来了”。

那江营听到这句话,立刻点了点头,说道:“王爷放心王爷放心,我一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哼,你发誓,不仅是对秦姑娘,对所有人都不能如此,否则,即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把你杀死!”。

江营吓得屁滚尿流,连忙磕头赌咒发誓,说绝对不敢,谢峰一脚踢开他,他赶忙捂着屁股跑走了。

谢峰虽然愤恨,可还是立刻转过身来,问道:“你没事吧?薇儿”,他关切地问道。

“没事”,秦薇摇摇头,眼睛里闪着泪光,谢峰说道:“别哭,

别哭,你以后一个人住在这里一定不安全,走,我们去找卫姑娘,你们同住,让她保护你”。

卫言心见两人同来,立刻让秦薇进了自己的屋子,谢峰先行离去,秦薇说明原委后,卫言心气的浑身颤抖。

“这个江营,真是个无耻小人,秦姐姐你放心,我一定要他好看才行!”,卫言心握紧双拳。

秦薇劝道:“妹妹别这样,谢峰已经教训过他了”。

“不行,那还不够,姐姐别担心,此事教给我就行,你也脾气太好了,我要是你,非要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秦薇似乎还是担心,想要说话,卫言心伸手捂住她的嘴,“好了,好了,姐姐别担心,快些休息吧”。

她眨眨眼,先行躺下,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一般,秦薇万分无奈,只好躺在她身边,过了一会儿也就睡去。

此事在梁府无人知晓,别人只当是她们两个感情甚好,不愿意分开住,秦薇不愿张扬那件事,也少了许多人在背后嚼舌根子,卫言心则是暗暗谋划,该如何出这口气。

她身穿男装,到大街上找了几个乞丐,给他们一些银子,拿出江营的画像,让他们记着。同时找人约江营出来,只说是怡红楼的头牌要见他。

江营色胆包天,一听到这个名字,心痒难耐,当下就从府里出来,走到约定的地方,却是一处无人的小巷。

江营环顾四周,并没有那个什么头牌的身影,于是他轻声喊道:“小红,小红,你在哪里?怎么要把我约到这里?”。

他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声音较轻,像是女子的脚步声,江营干笑两声,说道,“小红,你来了”。

他一转身,闭着眼就要朝来人脸上亲,谁知道一股异味扑鼻而来,他感到奇怪,睁眼一看,自己竟然抱着一个满脸是灰的乞丐。

他一惊,放开了手,谁知道周围一群乞丐走了出来,各自拿着棍棒,用布袋把他的头一套,打了起来。

几人边打边喊,“村头的刘二娘的丈夫说你抢了他妻子,派我们来替

天行道,你这小兔崽子,活该!活该!”。

那江营一边哎呦,一边说道:“各位饶命,各位饶命,我不认识什么刘二娘啊,一定是误会,误会啊”。

那乞丐中的一个说道:“你这人长的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好人,除了你,还有谁?”。

他们打完之后,一哄而散,因为乞丐个个长得一样,都是满脸是灰,一身脏污,,江营想去找也找不出是谁。

他只好自己一瘸一拐回了家,不敢再回梁府,只跟舅母说是自己身体不适,想要回家休养。

从此以后,这个纨绔子弟再也不敢欺负良家妇女,江老爷平日里说他,他也屡教不改,现在倒是远离了那些狐朋狗友,立志重新做人了。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这一日,梁老爷正在府中散步,看见梁夫人在前方,于是走上前去,谁知道梁夫人看见他立刻转身走了。

梁老爷赶上几步,说道:“月儿,你还在生我的气?你都几天没有跟我说话了?”。

他挥挥手让周围的下人离开,低声说道:“这么多年了,夫妻一场,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啊”。

江月冷哼一声,“孩子?那个孩子?”,梁老爷立刻神情紧张,环顾四周,江月此时才停下,不再追究此事。

“我说,梁鹏举,你最好答应我这件事,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流萤虽然刁蛮任性,但是跟她哥哥不同,她是个好姑娘,我可不愿意她跟我一样”。

梁鹏举眉头紧皱,似乎想了很久,最终松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好吧,都听你的好了”。

他在心里说道,反正手头上的事情一成,这步棋不走也行。他低头看了一眼梁夫人,唉,她依旧耿耿于怀。

“月儿,走吧,办宴会怎么能没有女主人的帮忙呢,走吧走吧”,梁鹏举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江月往前走去。

这么多年了,她的恨有时候会被他故意放低的姿态消磨殆尽,可是,心里始终还是有一根刺,隐隐作痛,无法平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