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在这里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启程继续向前走。为不平与梁,谢二人开怀畅饮,酣睡一夜,怎么也叫不醒,大家不忍心打扰,所以悄悄收拾东西,留下书信走了。岂止他们下山坐上马车,为不平却在后面目送他们远去,也许人老了,就更害怕分别,卫不平隐身于树后,看着马车渐远,不觉心中萧瑟,想当年自己也是鲜衣怒马,仗剑天涯,一路走走停停,潇潇洒洒,可是时光飞逝,白驹过隙,天地之大,万物一渺,终究是,老了啊。

可是这群年轻人依旧意气风发,洋洋洒洒,继续前进。

大抵一日后,几人来到一个小村庄,看了村中的景象,不觉奇怪,今年并非荒年,周围地区也算得上富庶,为何此地如此荒凉?几人面面相觑,一同向村里走去。村人见几人从马车上下来,衣着气度也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不觉都多看两眼。谢峰见到旁边一个老妇正坐在房前缝补衣物,上前一步,行礼问道,“老人家,我们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想在此地留宿一晚,不知这里那里有可以留宿的地方?”

那老人家颇有防备之色,扫视众人,秦薇冲她点头一笑,老人家看众人面相皆善,似乎才放下心来,“这周围啊,并没有什么可以住的地方,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家里还有两家空房,可以借你们住一晚上”。

众人急忙道谢,书生也连连拱手,跟随这个老夫人进入院里,安置好东西,天已擦黑,老妇人的儿子,儿媳都回到家里,一家人都很热情,请卫言心几人一同用饭,虽是粗茶淡饭,山肴野菜,也都别有风味,只是除了那位老奶奶,这农家的夫妇二人似乎都有心事,众人也都有察觉,匆匆吃

完,各自回房,不再叨扰。

卫言心出来散步消食,经过客厅,听见屋内有哭声不断,又有人刚好说了一句“我那苦命的女儿,该怎么救出她来啊?”,不觉奇怪,于是藏在屋外侧耳倾听。只听得那妇人说道,“这个县太爷实在是太过分了,咱们小珊只是去县上买米,就被他看上,非要抓取当小妾,咱们试了这么久,连女儿的面都见不到,你说我,我怎么放心?”。

卫言心听到这里,那股子火爆脾气又冲了上来,但是听那妇人话音又起,于是继续仔细听着,原来这位县太爷仗着和皇上的某位妃子有着一点亲戚关系,为非作歹,只手遮天,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又有些人脉,竟然是硬生生让百姓无法上报,谁敢反抗的,悄悄打死的情况也有,他只需往上面给点钱,也竟无人管了,越发嚣张起来,这家的大女儿就是被他掳去。

卫言心听完来龙去脉,思前想后,觉得不能就这样冲过去说要为他们出这口恶气,自己毕竟是要离开的,肯家还要在这里生存,若是那个县太爷又找人动些手段,自己反倒是给人家添麻烦,心中拿定主意,悄悄离开,去找了梁北辰。

他们几人,男的住在一起,女的住在一起,梁北辰开门看见她,卫言心问道,“疯子在吗?找你们有些事”。说罢,先行转身走至院中石桌边坐下,梁谢二人出来后,也各自坐下,卫言心说出来龙去脉,然后说道,“咱们在人家家里住了一晚,人家也不收咱们的银钱,便是对咱们有恩,所以我想帮他们救出他们的大女儿,你们呢?”。

疯子一拍桌子说道,“你要做的事情,我们当然也是跟着你啊”,卫言心笑了一笑,心中

颇为开心。梁北辰说道,“只是这件事一晚上肯定做不成,我们要想个办法,既能救出这个女孩,又能抓到这个县官的把柄,好让他不得翻身”。

卫言心把手一挥,“你忘了我们有谁在这里了吗?谢小王爷,这些事就交给他咯,咱们只负责救人就好”。谢峰无奈地摇摇头,“卫女侠,您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位县官敢这样放肆,必是把证据藏的极好,这烫手山芋,您就轻轻松松扔给我了啊”。

“谢兄这话说的可不对,古语有云,能者多劳,古话又说,任重而道远,在座多人,唯谢兄最有能力,自然是你担此中人”。

谢峰无奈的摇摇头,梁北辰也深觉好笑,摇了摇头。“事不宜迟,赶早不赶晚,咱们今晚就行动吧?月黑风高,容易行事,怎样?”。

梁北辰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说道,“傻姑娘,我们人生地不熟,至少要掌握更多的消息才行,少不得要在此多停留几天呢”。卫言心吐吐舌头,叹了口气,“距离我们发现那瓶药开始,已经过了很久了,可是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一路上也总是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不知道,现如今江湖上到底是什么情形,唉……”

其余二人闻言,也都面有忧色,这路程至少还有半月,且不知道还会遇上什么事情,该如何是好?只是这里的事情,也绝对不能丢下不管,江湖儿女,大都侠肝义胆,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更何况别人还有恩于自己,众人各自都有心事,商议完毕,也都各自起身回去。

卫言心将此事告知秦薇,秦薇也是连连叹息,众人都隐隐觉得,也许这一路并不简单,大家翻来覆去,也终于都睡着,一夜无话。

(本章完)